程大夫人转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盛姑娘还真是好心,今日若非陈院首恰好跟来,此时被咱们大夫人抓起来问罪的就是你了”
程二夫人阴阳怪气地瞥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傻子,“你倒还有心情替她们说话。”
“实话实说罢了。”
“再者,我也很是好奇,既然老夫人中毒已深,为何整整两年下来,大夫都未能查出半点不妥?”
既能被选中来国公府给贵人看诊,即便不是宫中太医,想来医术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话到此,程大夫人瞬间像是被点醒了,即刻命人上前将他拿下,押到跟前来。
“说!是谁指使你的!”
“大夫人定是误会了!没人指使过小人老夫人身上的毒本就藏得深,是小人才疏学浅,先前才一直看不出来。”
大夫慌乱地跪倒在地上,脸都吓白了,“但小人从未故意隐瞒老夫人的病情啊!”
“那下毒之人有心不让人知道,大夫一时未曾察觉也是在所难免大嫂可别因为想找人顶罪,就胡乱冤枉了好人。”二夫人像是存心与她过不去一样,不管她说什么,都少不了要驳斥两句。
程大夫人并不理她,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大夫,“是么?先前两年都瞧不出来”
“刚喝了一碗补药,便能看出是才中的毒了?”
“这”
不等大夫狡辩,便听程大夫人语气更添了几分冷意,“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你若现在不想说实话,我不介意先送你到京兆府走一趟那里头,可多的是刑具能让你说真话!”
“就是不知道,您这个年纪,能熬得过几样刑具?”
大夫听得又生生打了个哆嗦。
心中正踌躇着是否要开口,程大夫人却已没了等下去的耐心,直接吩咐,“来人!”
“别别——”眼看身后两人真的要拽着他往外拖,大夫总算是吓怕了,连声喊着。
“我说,我说!”
程大夫人冷眼看着他。
“的、的确是有人让我隐瞒了老夫人的病情。”大夫低垂着头,十分艰难地开口。
说完又连忙替自己申辩,“我原也不想答应,可那人抓走了我的小外孙来威胁我”
“我那孙子才不到两岁,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程大夫人面上不见触动,只问,“那人是谁?”
大夫摇摇头,表示不知,“那人从未露过面,每次有什么吩咐,也只会找一个陌生人塞张字条给我”
怕她不信,大夫又忙不迭在自己身上翻找一二,把那张字条呈递了出去。
那背后指使之人,大约以为老夫人这便是身体撑不住毒发了,又恰巧碰上盛清昭送的补药
便在字条中吩咐,让大夫将中毒一事直接栽赃到那碗补药上。
程大夫人接过来扫了几眼。
纸张和字迹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光凭这一张纸,什么也查证不了。
“说来说去,还是不知幕后主使是谁”
程二夫人满脸的怀疑,“眼下这一出,不会也是故意演给我们看,想撇清自己吧?”
“自打母亲出事开始,你便几次三番想把罪名往我身上推——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将我推垮了,好接管掌家权么?”程大夫人忍无可忍地反问。
二夫人哼笑,“我也就是随口一猜,嫂嫂若行得正坐得端,又有何可气恼”
两人正吵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