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传来男人嫌弃的声音,“别看,脏。”
温热的呼吸不经意洒下,盛清昭莫名感觉耳后有些发烫。
她低应了一声,随着人一同走远。
直至耳边已经全然听不见行刑的声音了,后方那只手才松开,若无其事地走在她身旁。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殿下。”
盛清昭尽量忽略心底那股不自在的感觉,轻声道谢。
仅凭她一人,便是拿到了方子,也没那么轻易能入宫。
所以那位大夫把方子送来的第一时间,她便让人去请了祁承翊。
祁承翊摇头示意无妨,“孤说过,不论何事,只要你说了,孤都会帮你。”
“太子殿下就一点都没怀疑过,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么?”
盛清昭放缓了脚步,犹豫着问她。
她的确不明白,祁承翊对她的信任出自何处
还有弹幕所言的感情又是从何而来?
她全然不记得,自己从前与祁承翊有过什么交集
有的最多也只是多年前,太子与公主意外被绑架,阿爹阿娘救下过他们。
但那与她是毫无关系的。
“怎么?”祁承翊也跟着停下,看着她困惑的目光,眉梢微挑。
“你的意思是,孤不该相信你?”
“还是说你方才在御书房中,说的都是假话?”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盛清昭窒了窒,赶忙要解释什么。
话还未出口,便见眼前人轻笑起来,“逗你的。”
“”
“只要是你说的话,孤都相信。”祁承翊语气带上几分认真。
盛清昭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起来。
定远侯府。
贺夫人在府上等了大半日,才听到外头有小厮来报,说贺云沨回来了。
她满怀高兴赶往前厅,才踏进来,却见自家儿子浑身是血,正奄奄一息躺在宫中抬回的担架上。
贺夫人骤然瞪大眼,满心的喜意与激动瞬间变成了惊吓,双腿发软险些当场晕倒。
所幸身后有丫鬟及时扶住。
“沨、沨儿?!”
好半天,贺夫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飞扑上前,想伸手去查看贺云沨的状况,却又不敢碰到他,颤抖着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不该是入宫领赏的么?!怎会伤成这样回来!
“还不都怪那个盛清昭!”
楚惜月心中尽是愤懑,恨恨怒骂。
“一开始捣乱,害我研究错了方子不算还私自取了我的方子去改良,拿到皇上面前邀功!”
“害我们不仅没得到应有的嘉奖,还受了重罚!”
她越说越气,甚至没心思去查看贺云沨的伤势。
“又是那小贱人!当真是个扫把星——”
贺夫人咬紧牙关,又含着泪眼催促楚惜月。
“这得是受了多重的罚啊你不是大夫么?还不快赶紧给沨儿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