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方没有被他给震慑到,继续追来,那他就危险了。
夕阳西沉时,辽西府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
吴承安心中一喜,催马加速。
然而刚到城门前,守军却突然刀枪出鞘,厉声喝道:
“站住!”
“大胆!大坤军士敢来我辽西府!”
吴承安一愣,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大坤军服,不由失笑:
“赵队长,是我。”
守门队长赵铁柱眯眼细看,突然惊呼:“吴公子?”
他急忙喝退士兵,快步迎上前:“您可算回来了!总兵大人发动全城在找您!”
待走近了,赵铁柱才注意到吴承安腰间悬挂的首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
“大坤千户赫连铁的首级!”
吴承安拍了拍血迹已干的头颅:“特意带回来给师尊的礼物。”
赵铁柱瞪圆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赫连铁可是大坤有名的猛将,曾让辽西军吃尽苦头,没想到竟死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
吴承安收起笑容,正色问道:“我走这两日,王总兵带兵围府的事,后续如何?”
“府尊黄大人出面调停了。”
赵铁柱压低声音:“不过这事还没完,黄大人正在调查,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吴承安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我回来的消息先别声张,我这就回府见师尊。”
说罢,他一抖缰绳,追风长嘶一声,载着主人向城中疾驰而去。
夕阳将一人一马的影子拉得很长,腰间的首级随着马背起伏,在城砖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风卷起城头的旗帜,猎猎作响。
辽西府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战马踏着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吴承安策马来到韩府高大的朱漆大门时,夕阳的余晖正将府内的飞檐斗拱染成金色。
追风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归心似箭,马蹄声比平日更加急促。
“娘,您说师弟这都两天一夜没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刚绕过影壁,韩若薇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从正厅传来。
吴承安心头一热。
师姐向来英气逼人,此刻声音里却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承安这孩子......”
韩夫人的叹息声里浸着深深的忧虑:“你也别太担心,你爹已经亲自去找了。”
吴承安不想师娘担心,立即朝厅内走去。
“谁?”韩若薇的厉喝声中,一柄长剑已经出鞘。
“师娘,师姐,我回来了。”
当吴承安的身影出现在厅前时,韩若薇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愣了一瞬,随即像阵风般冲了过来,却在距离三步时猛地刹住脚步。
“你......”
她的目光从吴承安染血的额角扫到破损的铠甲,最后落在他腰间那个渗血的布袋上,声音都变了调:
“这两天你去哪了?你怎么浑身是血?还有,你怎么穿着大坤军士的衣服?”
韩夫人快步上前,却在看清那个布袋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布袋底部已经被血浸透,隐约露出一个人头的轮廓。
“孩子!”
韩夫人的手微微发抖,却不是害怕那颗首级,而是抚上吴承安脸颊时发现的一道尚未结痂的擦伤。
“这两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