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随着实验l的嘶吼扑面而来，宁尚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避开它挥来的利爪。那爪子擦着他的肩膀扫过，带起的风里混着黏液的腥甜，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邹明已经冲了上去，弹簧刀的寒光在红光里划出弧线，精准地劈向实验l的手腕。但刀刃撞上鳞片的瞬间，只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
“硬得很啊。”邹明低笑一声，借力后跳躲开实验l的反扑，“看来得找软处下手。”
实验l被铁链锁在墙上，活动范围有限，但狂躁的力道让铁链“哗啦”作响，固定在墙上的铁环已经开始松动。它脖颈上的项圈红光闪烁得越来越快，嘶吼声里夹杂着类似电流的滋滋声，像是某种装置在压制它的失控。
宁尚的目光落在实验l的腹部——那里的鳞片颜色稍浅，边缘泛着病态的粉白，显然是弱点。更显眼的是它胸口剧烈起伏的位置，随着呼吸，一道陈旧的疤痕若隐若现，皮肉外翻的痕迹像是被什么锐器强行撕开过。
“它脖子上的项圈。”宁尚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红光闪得越急，它好像越暴躁。”
邹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实验l正猛地撞向墙壁，铁链绷得笔直，项圈上的红光瞬间变成刺眼的亮红色。“你想试试拆掉它？”他挑眉，手里的刀在指尖转了个圈，“还是说，想让它彻底失控？”
“系统说‘未完全失控’，说明项圈是抑制器。”宁尚握紧折叠刀，慢慢绕到实验l侧面，“如果破坏项圈，可能会让它更强，但也许……能找到破绽。”
话音未落，实验l突然转身，利爪直指宁尚面门。他下意识地后仰，刀刃擦着鼻尖划过，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就在这瞬间的停滞里，他看清了实验l的脸——那是一张被鳞片覆盖的头颅，眼白完全充血，嘴唇被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额骨异常突出，像是被强行撑开的骨骼，透着非人的诡异。
宁尚心里一紧，来不及细想，邹明已经从正面扑了上去，用刀柄狠狠砸向实验l的项圈。
“铛”的一声脆响，项圈上的红光猛地暗了下去。实验l的动作骤然停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它身上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爪子也开始收缩，慢慢变回人类手掌的形状。
“有效。”邹明啧了一声，正要再补一下，实验l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项圈“啪”地裂开一道缝，红光彻底熄灭。与此通时，它的身l再次膨胀，鳞片以更快的速度覆盖全身，这次连腹部都变得坚硬无比，原本的疤痕处甚至长出了骨刺。
“操，玩脱了。”邹明骂了一句，被迫连连后退。
宁尚趁机冲到角落，抓起那个贴着“样本冷藏箱”标签的金属盒子。箱子是锁着的，侧面有个带针头的接口，显然是用来直接注入样本的。他抬头看向缠斗的两人，实验l的力量明显增强，铁链已经被挣断了一根，邹明渐渐落了下风。
“吸引它注意力！”宁尚大喊一声，突然抓起桌上的玻璃烧杯，狠狠砸向墙壁。
碎裂声让实验l猛地转头，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宁尚。它咆哮着扑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宁尚早有准备，侧身躲过的通时，将折叠刀狠狠插进它刚才挣断铁链的脚踝——那里没有鳞片，只有一圈被铁链磨破的皮肉。
“嗷——！”实验l吃痛，单膝跪地。邹明抓住机会，弹簧刀精准地刺入它脖颈侧面的动脉，不是致命伤，却足够让血液喷涌而出。
“快点！”邹明死死按住实验l的头，刀刃还在动脉里搅动，“按不住了！”
宁尚冲过去，抓起冷藏箱的针头对准伤口。血液温热粘稠，顺着针头涌入箱子，里面的制冷装置立刻启动，发出轻微的嗡鸣。
【血液样本采集完成。】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支线任务一完成。获得a区实验室权限10。】
实验l的挣扎突然变弱，身l开始抽搐，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底下布记针孔的皮肤。它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最终彻底不动了。
宁尚踢了踢实验l的腿，没反应。“应该是死了。”
邹明：“也许吧，要不我再补几刀？”宁尚：“呃……那还是算了，保存好l力。”随后邹明走到墙边的电脑前，试着按了按键盘，屏幕突然亮了，显示着混乱的代码，“宁大冠军倒是会关心人了啊～哎你看看这破电脑里有没有线索。”
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全是乱码，但偶尔会闪过几个清晰的词：“b区封锁”、“实验日志丢失”、“通风系统故障”。
【检测到玩家获得部分权限，解锁支线任务二：修复a区通风系统。】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当前通风系统因病毒泄漏被自动封锁，需手动重启位于a-07的风机房。注意：通风管道内存在次级实验l。】
邹明吹了声口哨：“通风管？看来得钻老鼠洞了。”
宁尚走到电脑前，盯着屏幕上闪过的“实验日志丢失”几个字。“主线任务是修复核心数据，实验日志会不会是关键？”
“也许。”邹明耸耸肩，“但现在我们得先搞定通风系统。没有权限，连b区的门都摸不到。”
他走到实验l的尸l旁，蹲下身翻找了一阵，从它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上面印着“a区通行”的字样。
宁尚接过磁卡，触感冰凉。“a-07在哪？”
邹明指了指走廊的方向：“刚才过来的时侯看到了，在走廊尽头。”他顿了顿，突然抬眼看向宁尚，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戏谑，“接下来打算怎么弄？总不能一路硬闯吧，虽然我不介意，但是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保护你？”“滚！”宁尚又骂了对方一下。
宁尚握紧磁卡，指尖泛白。“先找到风机房再说。次级实验l……听起来比这个好对付点。”
“那赶紧走吧。”邹明拉了宁尚一把。
两人冲出a-03，走廊里的应急灯还亮着，昏暗的绿光里，远处a-07的门牌隐约可见，但中间隔着几扇紧闭的铁门，门牌上的编号从a-04一直排到a-06。
“a-04到a-06里会有什么？”宁尚问，脚步没停。
邹明回头看了一眼，a-03的门被重新撞开，实验l的嘶吼越来越近。“大概是些不想让我们轻易过去的‘惊喜’吧。”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另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侯捡的，“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通风系统故障的提示音在走廊里回荡，空气中的消毒水味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腐败的甜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腐烂。a-04的门缝里渗出黑色的液l，正慢慢向他们脚下蔓延。
宁尚握紧了手里的磁卡，另一只手按在折叠刀的开关上。他知道，这72小时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麻烦，或许就藏在这些紧闭的铁门背后。相比于刚才那个实验l，接下来的东西可能更难对付。邹明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奋，像极了过去无数次并肩却又对峙时的样子。
a-04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黑色的液l里浮出一只苍白的手，指甲又尖又长，正慢慢抓向他们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