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一千二百多块钱的青铜器,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假的。
而能这么水灵灵的,堂而皇之的把这玩意儿摆在自己摊位上的......确实有点儿意思。
要知道,但凡是那些油一点儿的老摊主,基本上都不会这么做。
把这么一个物件儿摆在自己摊位上,
除了降低自己摊位上其他物件儿的真假信誉度之外,再没别的任何作用了。
所以说,眼前这个摊子的老板,也就是那带着鸟的老头,要么是一个装嫩装新手的究极老油子;
要么......则是一个真·摆摊新手!
结合眼前这目测至少两百件儿的大铺子,
还真别说,
陈默是真来了兴趣。
...
除了那一人一鸟外,顾着这摊子的,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也不知道是这老头的孙子还是什么别的关系。
“老板,你这鸟可以啊!这是什么品种?”围着的人群中有人发问,很显然,相比摊子上的物件儿,这只口吐人言的鸟,更加吸引人。
只不过还没等那摊主老头回答,
那红嘴鹦鹉便先一步开了嘴:“本鸟是粉彩牡丹鹦哥儿,道上的兄弟赏脸喊声‘八爷’;本鸟是粉彩牡丹鹦哥儿,道上的兄弟赏脸喊声‘八爷’;本鸟是粉......”
连说三遍,语速还极快。
直接给发声询问的人都说懵了。
愣了有两三秒后,
才反应了过来。
不只是他,围观的所有人都是如此,轰然大笑了起来。
问话那人比了一个大拇指:“老板,牛啊,好一个粉彩牡丹鹦哥儿,好一个‘八爷’,这鸟是被您给养出来了啊!”
这时候,那老头摊主这才笑着说道:“嗐呀!都是这鹦哥儿它自个儿偷摸儿学的!好家伙,跟人精儿似的,天天蹲窗根儿底下听人家的逗闷子......”
围观的群众当中,
有相当一部分看了看那青铜鼎后,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但余下的,大多都是被这只红嘴鹦鹉所吸引的。
最先问话的那人,和那鹦哥儿逗了好一会儿焖子,这才对着摊主开口说道:“老板,我给您提个醒,您这一尊青铜鼎啊,最好还是给它下了,摆在这儿啊,保不齐有多少买家因为这玩意儿给搪塞走了......”
听到这话,那老头摊主一愣:“爷们儿,您......这是怎么说?”
问话那路人继续好心好意的解释了起来。
听完之后,
老头摊主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开口对着一旁的年轻小伙说道:“建国,听这位爷的,把这鼎给下了。”
被唤作建国的年轻小伙手脚很麻利,直接反手就把那鼎给搬到了身后的大木箱里。
只不过,在搬的过程中,还在满脸不情愿的抱怨着:“爷,您别喊我建国了,都说好了等我满十八就改名,这可是我爹妈都同意的,您当初不是也点过头了嘛。”
“好好好,哎呦我的小当家啊,爷爷我呀,往后改口......”
爷孙俩讲着话。
再结合刚才把那青铜鼎搬到后边儿的操作。
围观的人群当中,那些对于古玩这行业懂一点儿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毕竟,道理很明确,越“新”的摊子,越容易出货嘛!
“老板,这碗怎么卖的?”
“后生,帮我把那根老烟枪拿过来一点儿,我看看。”
“这佛牌是用啥雕出来的?象牙嘛?”
“......”
一位位买家们,围着摊子问了起来。
站在人群最边上的陈默,看着眼前这一幕,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
这摊子,摊主表现出来的样子,的确有点儿“新手”的那种感觉。
不过这一点儿,对他而言,基本上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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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只红嘴鹦鹉讲相声的时候,他已经连着“看”了十好几件了。
全都是些不值多少钱的赝品!
不过,有一点儿比较特别的是,这些个赝品,都是晚清,或者清朝末期民国初期那个年头的。
说老......的确都是些老物件儿。
但要说值不值钱......只能说这些东西,放在当时也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货!
经过这百来年的沉淀,
可能稍微有些升值,但不多!
毕竟,赝品终究是赝品,哪怕再多放一百年,也还是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这会儿功夫,
陈默看了差不多有二十来件儿了,
看到的最值钱的一件,是一只仿制的宣德炉,也就是所谓的“清仿明”。
只不过工艺嘛,只能说一般般,大概就是个六七千块钱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