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舟的白月光回国那天,我正穿着她最讨厌的蕾丝裙。
他当众撕碎我的裙子:赝品也配学她
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好啊,那祝你们锁死。
三个月后他跪在我家门前:晚晚,我爱的从来是你……
我晃着孕检单挑眉:可孩子父亲说,当替身要有职业道德。
——毕竟他花三亿雇我演他白月光时,合同里可没写要生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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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傅沉舟的白月光林薇薇回国那天,我正穿着她最讨厌的蕾丝裙。
那是一条傅沉舟特意从意大利定制的昂贵裙子,雪白繁复的蕾丝,层层叠叠,蓬松得像一朵被精心培育的温室花朵。傅沉舟曾捏着我的下巴,眼神穿透我的皮囊,落在某个虚无缥缈的影子上,声音带着命令式的缱绻:晚晚,穿这个。她穿白色蕾丝,最好看。
那时的我是什么表情大概是温顺地垂下眼睫,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漂亮瓷器,任由他摆布。毕竟,一个拿着天价报酬扮演别人影子的演员,职业道德就是演得像,演得真。
所以,当林薇薇本尊推开傅家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像一束骤然闯入的强光时,我正穿着这条最好看的蕾丝裙,扮演着她,站在客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端着一杯傅沉舟喜欢的冰美式。
林薇薇瘦了些,脸颊的线条更显冷峭,但那股子从小被娇惯出来的、目空一切的劲儿,一点没变。她穿着利落的烟灰色羊绒大衣,视线像冰冷的探针,瞬间钉在我身上——钉在我身上这条属于她影子的裙子上。
她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充满轻蔑和厌恶的弧度。
傅沉舟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情绪。他原本投向林薇薇的、那种混合着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和小心翼翼的温柔眼神,在转向我的刹那,冻结成一片寒冰。
谁让你穿这个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凌,扎得人骨头缝都发冷。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甚至没来得及放下那杯冰美式,傅沉舟已经大步跨了过来。他身上昂贵的雪松古龙水气味瞬间压迫而至,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暴戾。他根本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大手猛地揪住我胸前的蕾丝布料。
嘶啦——!
刺耳的裂帛声在死寂的客厅里炸开,突兀得令人心头发颤。昂贵的、繁复的白色蕾丝,在他手下脆弱得像一张废纸,被粗暴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冷空气瞬间舔舐上我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我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冰美式脱手飞出。冰冷的褐色液体泼洒出来,溅在光洁昂贵的意大利大理石地板上,也溅湿了傅沉舟擦得锃亮的皮鞋尖,和我裸露的小腿。狼狈的凉意顺着皮肤蔓延。
赝品也配学她傅沉舟的声音淬着剧毒,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针,狠狠钉入我的耳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碍眼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垃圾,恨不得立刻清扫干净,免得玷污了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林薇薇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嘴角那抹轻蔑的弧度扩大了。她没说话,只是微微扬着下巴,像欣赏一出为她量身定制的、扫除障碍的开幕戏。她甚至懒得掩饰眼底的得意。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佣人们早已识趣地退得无影无踪,巨大的客厅空旷得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以及那声布料撕裂的回响和液体滴落的嗒、嗒声。
我低头,看着胸前被撕开的裂口,看着地板上蜿蜒的咖啡渍,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小腿——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几乎要冲破血管的愤怒。这愤怒像毒藤,缠绕着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傅沉舟显然把这颤抖误解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的厌恶,像要拂去一粒碍眼的尘埃。滚回你房间去,别在这里碍眼。他命令道,视线已经迫不及待地、重新胶着回林薇薇身上,那眼神瞬间又变得无比柔软,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男人只是幻觉。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残留着咖啡的苦涩和雪松古龙水那冷冽的味道,混合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虚伪。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清晰地撞击着肋骨,但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一种积蓄到顶点的、冰冷的决绝。
好啊。我抬起头,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笑意,在空旷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地荡开。
第二章
这平静显然不在傅沉舟的剧本里。他搂着林薇薇肩膀的手微微一顿,拧着眉,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困惑,锐利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林薇薇也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冒牌货,还想玩什么花样
我无视他们各异的目光,弯腰,动作从容得甚至有些优雅,从旁边单人沙发上一个其貌不扬的帆布包里,抽出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帆布包与这奢华到冰冷的环境格格不入,如同此刻的我。
我走到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茶几前,将文件袋轻轻放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
啪。
一声轻响。
祝你们,我的视线在傅沉舟那张写满不耐的俊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他臂弯里、正用一种胜利者姿态睥睨着我的林薇薇,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淬冰的嘲弄,锁死。
说完,我甚至懒得去看他们此刻的表情,径直转身。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哒、哒声,不疾不徐,朝着通往二楼卧室的旋转楼梯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能想象傅沉舟惊愕僵住的脸,也能想象林薇薇眼中瞬间燃起的、被冒犯的怒火。
果然,几秒后,傅沉舟带着压抑怒火的低吼追了上来:宋晚!你什么意思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我没有回头,脚步甚至没有停顿一下。他的愤怒,此刻听在我耳中,只余滑稽。
傅总,我停在楼梯中段,微微侧过身,俯视着楼下客厅里那对璧人。灯光从巨大的水晶吊灯上流泻下来,照亮傅沉舟眼中翻滚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也照亮了林薇薇脸上那副终于被撕破的、带着审视和敌意的表情。我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挑高的空间里,意思就是,我不演了。
我指了指茶几上那个牛皮纸袋:签了它。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我目光扫过林薇薇,和他,最后定格在傅沉舟铁青的脸上,爱怎么演你们的真爱戏码,都与我无关。
不再给他任何质问的机会,我转身上楼,将那两道几乎要在我背上烧出洞来的目光彻底甩在身后。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火焰,烧得我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回到那个被布置成林薇薇风格的、充斥着冰冷色调的卧室,我反手锁上门。隔绝了楼下可能存在的任何窥探。我没有开灯,任由窗外城市渐次亮起的霓虹光影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图案。
我没有去碰衣帽间里那些价值连城、却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华服,也没有去碰梳妆台上那些傅沉舟希望我用的、林薇薇喜欢的香水。
我径直走向角落那个巨大的保险柜。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输入密码——不是傅沉舟的生日,也不是任何与他相关的日子,而是一个简单的、被我深埋心底的数字组合。
咔哒。轻响。
柜门弹开。里面没有珠宝,没有现金,只有几份文件,一个旧手机,还有一张薄薄的银行卡。
我拿出那个屏幕边缘有些磨损的旧手机,指尖因为一种隐秘的兴奋而微微颤抖。开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映着我此刻异常冷静的眼眸。
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精准地选中了三个文件。没有一丝犹豫,我点下了发送键。收件人,是本市几家影响力最大、最热衷于挖掘豪门秘辛的八卦周刊主编的私人邮箱。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我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这座由金钱和欲望堆砌的冰冷森林。
傅沉舟,林薇薇。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以为撕碎一条裙子,就能撕碎我太天真了。
属于宋晚的戏份,现在,才正式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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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东西的速度快得惊人。属于宋晚的东西本就不多,几件常穿的舒适衣物,几本翻旧的书,一些零碎的个人用品,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就能全部装下。
当我提着这个与这奢华空间格格不入的帆布包,再次走下旋转楼梯时,楼下客厅的气氛已经凝固成了冰。
傅沉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身形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林薇薇则坐在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手里端着佣人刚送上的红茶,姿态优雅,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刺向我。
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已经被拆开。傅沉舟的签名龙飞凤舞地落在最后一页,力透纸背,带着一股发泄般的狠劲。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照片和一个U盘——那是我刚刚匿名发出去的开胃小菜。
照片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是傅沉舟和不同的女人,在酒店走廊、在昏暗的车内、在私人会所的角落,姿态亲密。时间跨度,正是林薇薇在国外疗养的这几年。其中一张,甚至清晰地拍到了他亲吻一个女孩侧脸的特写,那女孩眉眼间,依稀有着林薇薇的影子,却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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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薇的脸色煞白,捏着骨瓷茶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青,杯里的红茶微微晃荡,几乎要泼洒出来。她死死盯着那些照片,胸膛剧烈起伏,刚才那副胜利者的从容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欺骗的惊怒和耻辱。
傅沉舟猛地转过身。他的脸色比林薇薇更难看,铁青中透着一种暴怒的赤红,眼底是狂风暴雨般的戾气。他看到我下来,目光瞬间锁死在我手中的帆布包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宋晚!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震得水晶吊灯都仿佛在嗡嗡作响,是你干的!你找死!他几步冲到我面前,高大的身躯带着骇人的压迫感,伸手就要来夺我的包,或者,更可能是想直接掐住我的脖子。
我早有防备,在他手伸过来的瞬间,身体敏捷地向后一退,同时另一只手飞快地从帆布包侧袋里摸出那个旧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个正在进行的视频通话界面。镜头正对着他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
傅总,我晃了晃手机,屏幕里他的表情狰狞而清晰,公众形象还要不要了傅氏的股价,经得起您再上一次头条吗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傅氏总裁恼羞成怒,当众家暴前妻’还是‘豪门秘辛再爆,傅沉舟人设崩塌’
傅沉舟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手机屏幕,又猛地抬头看向我,那双总是盛满掌控和冷漠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以及一丝被毒蛇咬中般的恐慌。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他圈养了三年的金丝雀。
你…你敢威胁我他的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被冒犯到极致的颤抖。
威胁我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傅总言重了。我只是在提醒您,交易结束了。现在,是清算时间。
我无视他几乎要喷火的眼神,目光越过他,落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林薇薇身上。林小姐,我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冰冷的礼貌,恭喜你,终于拿回了属于你的位置。只是,这位置坐上去之前,建议你先擦擦干净。毕竟,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有些东西,看着挺膈应的。
第三章
林薇薇猛地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怨毒和羞愤,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精心维护的骄傲,在赤裸裸的背叛证据面前,碎得彻底。
我不再看他们,提着帆布包,挺直脊背,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向玄关。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哒、哒声,像敲响的丧钟。
站住!傅沉舟在我身后低吼,那声音里除了暴怒,竟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控般的恐慌,宋晚!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离了我傅沉舟,你什么都不是!
我脚步未停,手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哦我微微侧过头,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近乎残忍的弧度,那就请傅总,拭目以待。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那扇沉重的、象征着傅家权势的大门。
门外,不再是傅家精心打理的庭院,而是城市的夜色和自由的风。我一步跨了出去,反手,砰地一声,将门内那对怨偶和他们肮脏不堪的世界,彻底关在身后。
门板隔绝了傅沉舟最后那句模糊的咆哮和林薇薇压抑的啜泣。
夜风带着初冬的凛冽扑面而来,吹散了我身上残留的、那令人作呕的雪松古龙水味。我深深吸了一口这自由的、冰冷的空气,胸腔里那股郁积了三年的浊气,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锐利,透着干练。他朝我微微颔首:宋小姐。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那个装满过去的帆布包随意扔在脚边。车厢内温暖而安静,隔绝了外面的寒冷和喧嚣。
都准备好了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撕扯从未发生。
是的,宋小姐。驾驶座上的助理阿哲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直播平台已经协调好,最大的流量入口,十分钟后准时开启。您要求的‘礼物’,也已经送到指定位置,傅沉舟的秘书签收了。
我接过平板,指尖划过屏幕,看着那个即将开启的直播间后台数据。在线预约人数正在以几何级数疯狂飙升。傅沉舟和林薇薇的名字,牢牢占据着热搜前五,后面跟着刺眼的爆字。
很好。我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眼,感受着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三年前,傅沉舟找到我。彼时的我,只是一个在影视城跑龙套、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透明。他像审视一件商品一样打量我,最后丢下一份天价合同和一句冰冷的话:签了它,扮演好林薇薇的影子。三年,三亿。
他需要一个温顺、听话、不会惹麻烦的赝品,来填补他白月光不在身边的空虚,同时稳住傅家那群虎视眈眈的股东——一个深爱总裁的总裁夫人,总是能堵住不少悠悠之口。
我签了。为了躺在医院里等着天价手术费续命的母亲。我收起所有的棱角和自我,学着林薇薇的穿着打扮,模仿她的神态语气,忍受着傅沉舟忽冷忽热、永远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目光,扮演着那个精致、空洞、没有灵魂的傅太太。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我在傅家这个金丝笼里,看尽了虚伪、凉薄和算计。也看清了傅沉舟,这个看似掌控一切的男人,内里是何等的傲慢、自私和……不堪一击。
如今,合约期满,母亲也已安详离世。傅沉舟以为我会像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被他随手丢弃他以为他撕碎的只是一条裙子
呵。
第四章
车子在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公寓地下车库停稳。阿哲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宋小姐,直播室在顶楼,已经布置完毕。化妆师和造型师在等您。
我点点头,踏入专属电梯。镜面电梯壁映出我的身影,不再是那条被撕碎的、象征屈辱的蕾丝裙,而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静的眼眸。
这才是宋晚。
顶层的豪华公寓被临时布置成了一个专业的直播间。明亮的灯光,高清的摄像头,专业的团队。化妆师动作轻柔地为我做最后的修饰。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锐利、气场全开的自己,陌生又熟悉。
宋小姐,还有两分钟。阿哲提醒道。
我拿起桌面上那个连接着直播信号的手机,指尖点开屏幕。直播间的倒计时正在跳动,在线等待的人数已经突破百万,弹幕疯狂滚动,几乎看不清字迹,全是关于傅沉舟、林薇薇和我的猜测、谩骂和期待。
时间到。
镜头亮起。我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没有开场白,没有寒暄。我直视着镜头,眼神平静得如同深潭,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晚上好。我是宋晚。傅沉舟先生的前妻,也是他花了三亿雇佣,扮演他心中白月光林薇薇小姐的……专业演员。
直播间瞬间被海啸般的弹幕淹没,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同一时间,傅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傅沉舟狠狠地将手机掼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上面定格着的,正是我那张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无尽嘲讽的脸。
宋晚!!!他目眦欲裂,胸膛剧烈起伏,昂贵的西装领口被他烦躁地扯开,露出青筋暴起的脖颈。巨大的羞辱和失控的恐慌像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引以为傲的掌控力,在这一刻,被那个他视为玩物的女人,彻底踩在了脚下!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他失控地低吼,像一头困兽。
办公室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秘书脸色惨白,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巨大礼盒,声音发抖:傅…傅总,刚…刚刚送到的,指名给您的…‘离婚礼物’。
傅沉舟猛地扭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礼盒,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几步冲过去,粗暴地撕开包装。
丝带散落,盒盖掀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裙子。
一条被撕得破破烂烂、沾着大片干涸褐色咖啡渍的……白色蕾丝裙。
正是那天晚上,他当众撕碎、用来羞辱宋晚的那一条!
盒子底部,压着一张纯黑色的卡片。上面只有一行用银色墨水写就的字迹,冰冷、锋利,像淬毒的匕首:
物归原主。傅总,蕾丝易碎,人设易崩,好自为之。
啊——!!!
一声野兽般的、饱含屈辱和暴怒的嘶吼,彻底撕裂了傅氏集团顶楼的宁静。傅沉舟抓起那条破败的裙子,像抓住什么最肮脏的东西,狠狠砸向落地窗!
价值连城的防弹玻璃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纹丝不动。那条象征着他绝对掌控和宋晚无尽屈辱的蕾丝裙,软软地滑落在地毯上,如同一面破碎的、被践踏的旗帜。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而这场由他亲手开启的战争,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