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妈是心理变态吧？！
“所以你就……”
我喉咙发干。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所以我就开始‘收集’。”
ken靠回沙发，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态；
“从保安，到巡场教练，再到私教……位置越高，‘听’到的料就越猛。我帮人保守秘密，也利用这些秘密……让自已站稳脚跟，甚至，让一些不听话的‘故事主角’在‘力源’消失得无声无息。”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我想起了老张，那个崩溃的装卸工，好像……确实很久没在健身房见过了？
“那你为什么找上我？”
这才是最让我毛骨悚然的问题。
ken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奇怪的、近乎怜悯的认通感？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通类的味道。”
他指了指我的口袋；
“跟我当年一样，被生活操得灰头土脸，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没处撒，还有点……不敢深究的阴暗念头。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
“那天老张崩溃，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只有你，虽然吓得够呛，但眼睛里……有好奇。
那种想扒开伤口看看里面脓血的好奇。’’
“这种眼神，我太熟了。”
“有这种眼神的人，要么能成最好的听众，要么……就是下一个精彩的故事主角。”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巨大的阴影将我笼罩：
“现在，交易该升级了。你继续当你的‘故事回收站’，我保你在‘力源’混得开，还能指点你练出个人样。哪天你不想听了，或者……你的故事精彩到值得我‘收藏’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指了指休息区尽头那扇不起眼的、挂着“监控室仓库
闲人免进”牌子的门；
“下次听故事，直接去那儿找我。里面……隔音好，设备也全。”
他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弧度，“还能看到点……‘存档’。”
我的心猛地一沉！
监控室！设备全？存档？！
林薇故事里陈默的监控画面瞬间闪过脑海！
难道……ken这里不止是“听”，他还在……录？？！
没等我消化完这恐怖的信息量，一个带着哭腔、穿着保洁制服的大妈，局促不安地蹭到了我们这张沙发附近。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磨损严重的旧手机，眼睛红肿，目光躲闪地在ken和我之间逡巡。
ken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经验丰富的猎手评估着猎物。
他对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喏，新‘货’上门了。规矩你懂，耳朵打开，嘴巴闭紧。
听完了，来地库找我领‘报酬’。”
说完，他像完成交接的魔鬼，转身走向那扇通往“地库”的门，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里。
留下我，和那个看起来饱经风霜、记腹心事的保洁大妈，面对面僵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空气中还残留着ken的烟味和他带来的巨大秘密的寒意。
保洁大妈怯生生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用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颤抖着开口：
“老、老板……能耽误您一点功夫不？俺……俺心里憋得慌……俺家那口子……他……他不是人！”
“他……跟……跟别人包工头的老婆……”
她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砸在洗得发白的裤子上。
昂贵的年卡又在口袋里发烫。
ken那双洞悉一切、充记威胁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
地库的门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
我看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妇人，听着她哽咽的、带着泥土气息的控诉开头；
脑子里却还在轰鸣着ken最后的警告和林薇那个关于“驯化”与“被驯化”的冰冷故事。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汗味、消毒水味、还有保洁大妈身上廉价的洗衣粉味和眼泪的咸涩。
害，怕啥。。。。。。
反正，我，听的爽，是真的。！
爽，就一直爽下去吧！！！
我模仿着ken那种看似随意实则掌控的姿态，向后靠进沙发深处；
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点ken式的、洞悉一切的疲惫：
“嗯，坐下说吧。我……听着呢。”
（故事第一人称开始）
我这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早上在“惠万家”超市抢那盒打折鸡蛋，塑料袋勒出的红印子像几条蜈蚣趴在指节上。
儿子小峰最爱韭菜炒蛋，我咬牙多拿了一盒，心里盘算着：
老公张建军说加班，给他留一份当宵夜。
“建军今天要加班……”
我嘴里念叨着，推着购物车刚拐过冻品区，整个人像被雷劈了，定在原地，脚底板像焊死在地砖缝里。
十米开外，红酒货架前，张建军那死鬼正搂着个穿豹纹紧身裙的骚狐狸！
那女的，涂着吃小孩似的血红指甲，手在他腰上摸来摸去，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活脱脱偷腥成功的野猫！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包工头林老六的老婆林玉凤吗？
上个月工地吃饭，她还嫌我递的筷子不干净，骂我“乡下人没规矩”！
“啪！”
手里的购物袋直接掉地上了。
鸡蛋壳裂开，黄不拉几的蛋液“滋”一下流出来，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摊开一滩恶心的玩意儿。
张建军猛地回头，脸“唰”一下白了，跟刷了层白漆似的。
林玉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不但不慌，反而故意往他怀里又拱了拱，那俩胸脯都快挤到他胳膊肘了！
“翠、翠兰？”
张建军像被烫了屁股的猴子，一把推开林玉凤。
动作太猛，“哐当”一下撞翻了旁边堆成塔的促销酸奶！
蓝白盒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酸奶溅在他西裤上，像摊开了一张丑陋的“世界地图”。
我眼珠子死死钉在他衬衫领口——
那儿有个鲜红刺眼的口红印！红得像要滴血！
上周他说领子沾了机油，非要我用手搓！
搓他个鬼！
原来是搓这玩意儿！
“哎哟，王姐！误会！天大的误会！”
林玉凤扭着水蛇腰走过来，劣质香水味熏得我脑仁疼。
“建军哥好心，帮我给我家那口子挑生日礼物呢！”
她声音嗲得能挤出糖水。
我弯腰去捡破袋子，手指插进黏糊糊的蛋液里。
早上洗衣服，从张建军裤兜里摸出那张宾馆发票突然在脑子里炸开——
日期就是昨晚！金额后面跟着好几个零！
“翠兰你听我……”
张建军伸手想拉我。
“闭嘴！”
我一把攥住碎鸡蛋壳，尖锐的棱角扎进手心，疼得我倒吸冷气，脑子反而清醒了。
“小峰后天带对象回家吃饭，你记着买条鱼！”
我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林玉凤那贱人娇滴滴的笑声：
“建军哥~你答应带人家去海南的双人机票呢？抖音上那个‘椰风海韵’情侣套餐，人家可收藏好久了！”
超市的冷气跟刀子似的往骨头缝里钻。
走到生鲜区，杀鱼师傅“咚”一刀剁下鱼头，血点子溅到我鞋面上。
“大姐，鱼还要不？”
售货员喊了好几声。
我盯着那死鱼鼓着的白眼珠，它好像在笑话我：
“看吧，你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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