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草儿颤颤巍巍的从袖子中拿出两张发黄的纸。
纸上写着短短几行字,但只要有一个字便能证明跟江贺有关。
“大人,当年曹栓驾着马车撞上了下官的马车,下官从车厢中摔了出来,当时下官的腿并没有摔断,是后来有人又骑马将下官的腿硬生生的踩断了。”
江晚风抿了抿唇又说着。
当时猛烈的撞击让他晕了过去,可后来那马蹄子狠狠的踩在他腿上时,他又醒了过来。
他摔破了头,血流的满脸都是根本看不清是谁骑马撞了他。
如今查到曹栓是受了江贺的指使,那么撞他的人,也定然是江贺。
“人证物证皆在,江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先是偷换皇亲杀人灭口,又狠心的将自己长子的腿撞断,你这样的人,本官现在便判处你死刑!”
裴晋捏着证词看了一眼肃亲王。
肃亲王满脸杀意,裴晋立马大拍桌案下了令。
“来人,将江贺拿下!”
肃亲王都默认了,裴晋立马让官差将江贺拿下了。
从始至终江贺都沉默着,因为他根本无从辩解。
证人都在,物证也有,可当初他明明已经将曹家人都斩草除根了。
张草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哪怕他想辩解,可再多的辩解也只会显得苍白,毕竟江晚舟的事是铁证。
“江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对我的孩子痛下杀手,他们可是你的亲子啊,你怎么狠心下手的,你这个畜生!”
沈氏哭着要冲过去打江贺。
江晚舟的身世已经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如今江晚风又说他的腿是江贺命人撞断的。
那晚意呢,晚意的痴傻又是不是江贺动的手。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让江贺这么对她的孩子。
“沈沁,跟你在一起的这二十多年,我从未有一刻有过尊严,从未有一刻不被人戳脊梁骨。
而你沈家呢,他们何曾帮过我,我能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么,而这些代价当中,没有沈家人的半分助力,可世人却总是说我所有得来的东西都是沈家人给的,凭什么!”
手铐带在手上,江贺面色平静,可他的眼神却阴沉的吓人,里面填满了怨恨。
是,他怨恨沈家,怨恨沈家人,巴不得沈家全族都去死。
如此,世人加注在他身上的污名才会消失。
只是老天不开眼,老天不开眼让他败了。
若他还有机会,绝对还要对付沈家,直到看见沈家大厦将倾他才满意。
“你这个畜生!”
“啪!”
江贺的叱责让沈氏楞了楞,旋即,她冲上前狠狠的给了江贺一巴掌。
“你既是探花郎出身便该明白哪怕寒门学子在盛唐考取了功名也难以出头。
江贺,你觉得没有我沈家的帮助,你能一开始就进翰林院么,难道你忘了当年与你一起中举的状元都被外派出了京都,你口口声声说你得到的一切与我沈家没有关系,你扪心自问当真没有关系么,你敢说!”
沈氏气的浑身发抖。
沈家人帮了江贺从未主动提起过一分,是江贺心思阴暗一直计较。
别人帮了他,他不仅不感恩,反而还怪别人让他背负上了凤凰男的名声。
“你不爱我,当初为何跟我在一起,你不想让世人戳你的脊梁骨,那你当初跟我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你不觉得这很讽刺么!”
沈氏不解气又狠狠的甩了江贺一巴掌。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看见江贺了,一看见他,自己就觉得无比恶心。
但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公正是非,天下人是长了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