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老A把手伸向了她,如果拒绝她就要交清房租并流落街头,如果承受则房租减少,还能给她老公介绍工作。那么她会怎么选择
1
小荣手握着圆珠笔,食指在计算器上轻快地跳跃,各式账单密密匝匝铺满了整张桌面,计算器上跳动的数字,如细密的针芒刺动着她的眼眸。
阳光穿透暖白色的窗帘,温柔地洒在她的脸上,齐肩的发丝如墨色绸缎般柔顺地垂落在脸颊两侧。
望着那入不敷出的数字,她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似裹挟着无尽的怅惘。
和煦的阳光如金箔般铺满脸庞,却丝毫暖不透她那颗被生计寒意深深浸透的心,只余下一片寒凉。
指尖在计算器上机械地起落,屏幕上的数字仍在执拗地攀升,像不断涨高的潮水,将她的眉头越压越紧,叹息也愈发急促,每一声都裹着化不开的愁绪。
早安！
小李的声音带着清晨的微哑,从门口传来。
吃药了吗
小荣抬眼望向小李,语气里满是关切。
小李迎上她的目光,缓缓点头,轻声应了句
嗯！
状态好些了吗
她又问,眼神里藏着一丝期盼。
没问题！
小李
的回答掷地有声。听着这声回应,小荣紧绷的嘴角终于漾开一丝浅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小李
的目光扫过满桌狼藉的账单,眉头微蹙：这个月没问题吧
怕是得跟房东好好商量商量了。
小荣的声音里浸着难以掩饰的无奈。
是吗
小李
的眼神暗了暗,语气里透着愧疚,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总说这话。
小荣努力扬起嘴角安慰着,那笑容里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
老公,你安心养病就好,别的不用操心。
谢谢。
千言万语的感激,最终都融进了这两个字里,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压在心头。
对了,我去外面散散步,锻炼锻炼。
小李
说着便要起身。
今天风里带着凉意呢。
小荣望着窗外,语气里满是担忧。
但医生说得多走动才行。
小李坚持着。
那可得多加件衣裳,当心着凉。
她细细叮嘱着。
我出门了。
小李
转身,掀起厚重的门帘,推开房门走进了晨光里。
小荣望着他渐远的背影,一声叹息又悄无声息地漫过唇角。这个月的窘迫,远比她方才轻描淡写的模样要棘手得多。
2
小巷里的阳光如鎏金般铺满车道,小荣的身影出现在斑驳的光影里,步履轻缓地挪到转角的铁栅栏门前。
她在门前立定,一声叹息裹挟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又像是给自己注入勇气的默祷。微风拂过,发丝被风揉乱,在半空划出细碎的弧线,纤瘦的背影在光影里更显伶仃。
真的非常抱歉……
小荣唇齿间反复呢喃,暗暗预演着面对房东老A时的措辞,每个字都带着忐忑的颤音。
终于攒足了气力,她指尖搭上冰凉的铁栅栏,用力一推,锈迹斑驳的铰链发出吱呀轻响。
指节叩在木门上,发出三声迟疑的轻响,像敲在紧绷的心上。
步入客厅,面对房东老A,小荣深深低头鞠躬,声音里裹着难掩的窘迫：真的非常抱歉。
随着低头的动作,发丝垂落肩头,遮住半张脸,更显无措与歉疚。
把头抬起来,小荣。
老A的声音平静地在头顶响起。
小荣却未曾抬头,只将担忧与急迫揉进话语里：下个月我一定会付清的！
租金的事我会给你时间的。
老A的声音带着几分体谅。
小荣猛地抬眼,撞进老A温和的目光里,忙不迭道：非常感谢！
眼眶微微发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老公还没找到新工作吗
老A随口问道。
是的。
小荣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样啊。
老A轻叹一声,这个时期大家都不容易。
是啊。
小荣的目光刚触到老A的脸便慌忙垂下,像受惊的鸟雀收拢翅膀,反复躲闪着对方的视线。
大家都有困难的时候。
老A的语气里满是宽厚。
谢谢。
小荣的感激浸在声音里,带着沉甸甸的暖意。
对了！
老A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话语顿了顿,我的妻子去世了,如果可以的话,来我这边帮忙怎么样
小荣瞳孔微微张大,错愕在眉间凝住,怔怔地望着房东老A。
只是来帮忙做做饭,打扫下房间而已。
老A忙补充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我先回去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小荣短暂的考虑后,先暂时拒绝,并提出了告辞。
3
路灯将公路浸成一片冷白,屋内的日光灯管却透出温沉的橘黄。
小荣与小李
相对而坐,青瓷碗里盛着清炒时蔬与杂粮粥,蒸腾的热气在灯光下织成朦胧的网,倒比满桌珍馐更显熨帖。
房东老A让我去帮他做些家务,能抵掉部分房租。
小荣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米粒,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轻快。
原来如此。
小李
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视线落在她微蹙的眉峰上。
他住的房子就在隔壁,几步路就到。
小荣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这样一来,咱们肩上的担子能轻不少。
这样也好。
小李
缓缓点头,指节在桌沿轻轻叩着,房东老A实在帮了太多,真该好好谢谢他。
可不是嘛。
小荣忽然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被灯光染得柔和,我想着送些礼物才好。
粥碗沿凝着层薄薄的米油,小荣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小李
面前：今天的粥熬得糯,你多喝点养养肠胃。
小李
伸手接过来时,指腹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两人都愣了愣,又各自低下头去。
下午散步时,看见巷口的玉兰花落了一地。
小李
忽然开口,筷子夹起的青菜悬在半空,等我好些了,咱们去捡些回来晒干,据说能泡茶。
小荣抬头时,正撞见他眼里的光,像落了星子的水洼。
好啊,
她弯起嘴角,到时候再蒸些米糕,就着花茶吃。
杂粮粥的温热漫过喉咙时,小李
忽然咳嗽了两声。
小荣立刻放下筷子,伸手探他的额头：是不是又着凉了早上让你多穿点……
没事。
小李
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按下去,掌心的温度透过棉布传过来,就是被粥气呛了下。
他夹起块炒得软绵的南瓜放进她碗里,你也多吃点,往后要帮房东老A做事,得有力气才行。
窗外的风声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小荣望着碗里的南瓜忽然笑了：还记得刚结婚那年,你把南瓜炖糊了,硬说那是焦糖味。
小李的耳尖微微发红,低头扒了口粥：那时候不是想给你露一手嘛。
收拾碗筷时,小荣刚要端起碗,就被小李拦住。
我来洗,
他接过瓷碗的动作有些迟缓,指节因用力泛白,你坐着歇会儿,看会儿电视。
水龙头的水流声里,混着小李笨拙的搓碗声。
小荣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佝偻着背站在水池前,月光从窗缝溜进来,在他发间镀了层银霜。
她忽然想起今早晒在阳台的被子还没收,刚要起身,就听见小李
说：被子我傍晚收过了,晒得蓬蓬松松的,今晚准能睡个好觉。
夜里躺在床上,小李的呼吸渐渐匀实。
小荣摸黑拧开床头灯,借着微光打量他凹陷的脸颊,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
4
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隙,在院子里织就一张跳跃的金网,光影随着风动时明时暗,像撒了满地碎钻。
竹扫帚在平整的泥地上划出柔和的弧线,枯黄的落叶便顺着这轨迹,一片接一片地拢成小小的堆,扫帚毛扫过地面的沙沙声,混着远处的鸟鸣格外清透。
小荣趿着米白色凉拖,身上的碎花围裙沾了几片碎叶,她忽然停住动作,竹扫帚柄斜斜拄在地上,肩头轻轻起伏,一声叹息混着晨露的湿气漫出来,轻得像怕惊扰了晨光。
微风卷着樟树叶的清香扑在脸上,几缕碎发被撩起,轻轻扫过唇角,带着点痒意。
她仰头望向树梢,风过时枝叶沙沙作响,发丝便跟着在空中翻卷,像墨色的溪流。
斑驳的光影在她脸上游移,将那双含着些微倦意的眼眸衬得愈发清亮,成熟的轮廓在晨光里晕出柔和的边,有种沉静的美,引人驻足。
没人知晓这片刻的静默里,她心头翻涌着怎样的思绪。
扫净最后一片落叶,小荣摘下沾着草屑的围裙,转身往房东老A家的厨房去。
铝锅里,土豆滚着圆胖的身子,胡萝卜切得方方正正,肉丸在沸水里浮浮沉沉,连莲藕都炖得透出粉白,咕嘟咕嘟的声响里飘出暖融融的香气,混着柴火的味道,朴素却熨帖。
花玻璃将晨光滤成温软的彩斑,在她挽起的袖口上流淌。
小荣正用木铲轻轻搅动锅里的食材,额角沁出的细汗被光染成碎金。
看起来很好吃呢。
老A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带着晨露般的清爽。
小荣回过头,唇角弯起浅浅的弧,手里的木铲慢慢停在锅沿：您过奖了。
歇歇吧,看这额头的汗。
老A抬手示意她停下。
好。
她直起身,用围裙擦了擦手背。
等下帮我泡杯茶吧。
我马上拿过去。
小荣应着,继续完成手中的活计。
房东老A擦肩而过时,阳光正穿过她鬓角的碎发,在他深色的衣襟上投下几缕银丝。
窗外的风卷着树叶轻晃,光影在青砖地上跳着细碎的舞,把厨房的烟火气都染得温柔起来。
早餐后的时光漫着慵懒的闲逸,待做的家务稀稀疏疏,倒让院子更显宁谧。
老A端着青瓷茶杯坐在院中,杯沿凝着细碎的茶露,暖阳裹着清风漫过周身,漾开一派悠然。
他喊小荣坐下一起喝茶休息。
鎏金般的阳光在两人脸颊上跳跃,若不是那件缀着细碎花纹的围裙,旁人瞧着,真要错认是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休息日不必那么努力。老A的声音轻缓如流云。
小荣抬眼望了望凝视着自己的房东,垂眸时鬓角碎发轻扫肩头,声音轻得像落雪：这是我应该做的！
微风卷着她的发丝掠过肩头,姣好的容颜在树影斑驳的光影里,愈发显得温婉动人。
偶有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如蝶翼般轻掠眼帘。
你能来我这里帮我的忙,真的太感谢了。老A的话语乘着风絮,轻轻落进小荣耳中。
谢谢！小荣漾开一抹浅笑,眼底盛着真切的谢意。房东的宽限与房租减免,实实在在卸下了家中千斤重担
——
要知房租需提前一季缴付,她已拖欠一季,眼下这季度的款项依旧毫无着落。
老A望着小荣的侧脸,那清丽的容颜让他不由怔忡失神。
小荣察觉到那道停留许久的目光,眸中泛起一丝探询。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老婆还在的时候。
您太太吗小荣笑意温软地问道。
老A缓缓颔首,目光里淌过一丝怀念：看到你站在厨房的样子,我都以为我妻子回来了。
是吗小荣溢出一声轻浅的笑,似要化开空气中那缕微涩的尴尬。
您太太去世多久了
小荣的声音轻得像落进茶盏的雨丝,搅碎了杯里浮着的碧螺春。
已经有三年了。
老A的叹息混着风卷落叶的沙沙声,他仰头望向远处,树影在他佝偻的肩头摇晃,鎏金日光漫过他花白的鬓角,每到秋天就格外想她,这屋子空得很,总觉得风都带着回音。
话音落时,他忽然转头,目光直直撞进小荣眼里,像两簇突然亮起的星火。
是吗
小荣的指尖无意识绞着围裙系带,细碎的栀子花纹在膝头微微发颤,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
老A望着她颤动的睫毛,忽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喉结滚动着开口：小荣,你可以陪在我身边吗
是。
小荣以为他说的仍是帮衬家务,唇角扬起温顺的弧度,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老A却一瞬不瞬地凝着她,目光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让她莫名生出些微惊异。
你非常漂亮呢。
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微沙哑,身子往前倾时,樟木椅发出吱呀轻响,温热的手掌猝不及防覆上她的手背。
那触感像烙铁般烫人,小荣浑身猛地一颤,指尖像触到荆棘似的猛地抽回,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她终于懂了那道目光里藏着的深意,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这种事做不到。
她的声音发紧,像被风揉皱的纸。
有什么关系
老A的气息里混着老茶与烟草的味道,步步紧逼,我可以一直不收你房租,让你们安安稳稳住下去。
话音未落,他忽然伸出双臂,朝小荣抱了过去。
不要这样！
小荣一边挣扎一边轻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围裙被挤压得变了形,声音压得像被捂住的蝉鸣,生怕路过的脚步声撞破这院子里的难堪。
她突然攒起全身力气猛一推,老A踉跄着后退,眼里的错愕像投入湖面的石子。
小荣趁机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进客厅。
她背对着门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很抱歉,您要求的事情我做不到！
这样真的好吗
老A的声音从院子里漫进来,裹着秋霜般的寒意,刮过她裸露的后颈。
半年的房租,现在就付清吧。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耳膜,何况你老公还没找到工作,病也没好利索。
如果不付,那就搬出去。
尾音带着拿捏一切的笃定,冷得像从雪山深处吹来的风,卷走了空气里最后一丝暖意。
小荣的身子猛地晃了晃,指尖死死攥住围裙的腰带,指甲都快扎进皮肉也浑然不觉。
半年房租过万的数字在眼前炸开,像无数只白蚁啃噬着神经
——
老公每月固定的药费单像座小山,信用卡催款短信在手机里堆成了红色数字,橱柜里仅剩的米袋已经能看清袋底的纹路。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去,窗外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在替她数着那些还不清的债。
5
老A起身看着客厅里那抹颤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仿佛早已看透了她的答案。
客厅的木门合拢的闷响像落槌,将院外的风声与阳光一并关在门外。
他缓步走向小荣背后,鞋子踩在地毯上的声响,像秒针在心头敲。
未等她回头,双臂再次环上来,铁箍似的锁着她的腰。
小荣抓着他的手,想要挣脱开来,但又像是不敢挣脱。指尖在围裙上抓出浅痕,却连站立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只剩肩头微弱的起伏,像濒死的蝶在扑扇翅膀。
请不要这样！
她的声音细得像蛛丝,在空气里轻轻断了,连自己都觉得苍白。
乖乖听我的话。
老A的气息喷在她颈窝,带着烟草与老茶的混味,话音未落,猛地将她拦腰抱起,轻松的放倒在地毯上。
地毯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带来刺痒的疼。
围裙的腰带被他一把扯开,系带散开的瞬间,她忽然偏过头,眼尾沁出的泪珠子砸在地毯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
目光空茫地望着窗棂,像被抽走了魂魄,连挣扎的念头都懒得升起
——
或许,这就是命。
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泛着廉价的金属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下跳着冷嘲似的亮,像枚生锈的图钉,死死钉在她蜷缩的指节上。
我会很温柔的。
老
A
的话语像生锈的锯条刮过耳膜,再次在她紧绷的心上划出血痕。
小荣微眯起眼,睫毛抖得像濒死的蝶翼,目光里淬着冰碴,冷冷剜向他放肆的轮廓。
因紧张而蜷成苍白团状的手抵在胸前,指缝里还攥着半片被揉皱的围裙布料。
老
A
突然伸手,铁钳似的掌心锁住她的腕骨,猛地按向头侧的地毯
——
她的反抗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胳膊肘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那姿态竟像极了缴械投降。
小荣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胸脯起伏得像风浪里的船板,每一次起伏都带着玻璃碴似的疼。
老
A
松开她的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汗湿的脸颊,将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指尖划过耳垂时,她浑身抖得像被扔进冰窖。
喉结滚动时带着铁锈味的干涩,小荣望着天花板上蛛网般的裂纹,瞳孔里盛着化不开的雾。
没事的。
老
A
的声音裹着蜜糖似的黏腻,像毒蛇吐信,舔过她裸露的脖颈。
老
A
的双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滑向腰际,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
他侧身倚在她右侧,右手再次抚过她汗湿的发梢,指腹碾过发丝间的黏腻。
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老
A
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片,割裂了空气里最后一丝喘息。
他捏着小荣的下巴,指节深陷进柔软的皮肉,强硬地将她的脸扳向自己。
在这不容反抗的力道里,唇瓣终究还是被迫相触,带着烟草与屈辱的气息。
小荣拼命偏头躲闪,脖颈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可命运般的重压凶狠砸来,让所有挣扎都成了徒劳。
不要！
这声拒绝细若蚊蚋,反倒像火星溅入油锅,彻底点燃了对方的偏执。
老
A
的手探向她身前,围裙与衣衫在蛮力下褶皱变形,根本抵挡不住那只肆意的手掌。
衣襟下的起伏被粗暴地改变着形状,小荣紧闭着眼,脸上残留的湿痕混着泪水蜿蜒而下,像两道绝望的河,无声诉说着这场无法挣脱的悲凉。
围裙的肩带被老
A
一根一根从肩头褪下,松垮地滑落在臂弯。
那件针织蓝衫在穿窗而入的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像蒙了层薄霜。
不要动！
老
A
的警告混着呼吸落在耳畔,指腹碾过衬衫纽扣,一颗接一颗被解开,露出底下素色的吊带。
小荣蜷缩在胸前的手徒劳地抵着,却拦不住那只不断向前的手。
白色吊带在光线下格外刺眼,她睫毛剧烈颤抖,像被雨打湿的蝶翼。
很干净的样子。
老
A
的声音带着些微喟叹,手顺着衣料的纹路缓缓移动。
小荣的反抗越来越微弱,头偏向一侧,眼角的泪珠子滚落在地毯上,折射着冷冷的光,像碎掉的星子。
老
A
扶着她在地毯上坐起身,她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布料摩擦的粗糙感。
针织外套被轻轻褪下,白皙的双臂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窗外的风突然紧了,卷起樟树叶拍打玻璃,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小荣趁他分神的瞬间,猛地往前挣了挣,手肘撞到矮柜的铜锁,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老
A
的手臂瞬间收紧,勒得她肋骨生疼。
别做傻事。
他的气息喷在她颈窝,带着烟草的涩味,你男人没工作,还要吃药对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小荣心里,她僵住了动作,指节深深掐进掌心。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道竖纹,像无数道无形的栅栏,将她困在这片逼仄的光影里。
阳光漫过地毯的纹路,爬上她交握在腹前的手。
指尖的颤抖不知何时停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剩下骨骼撑着一副空壳。
窗外的蝉鸣突然哑了,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在玻璃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影子,像极了她那些刚冒头就被掐灭的反抗。
老
A
的手松开时,她垂着眼帘,任由布料滑落在地。
阳光落在肩头,暖得有些烫人,却照不透那层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冷。
她忽然想起早上扫院子时,那些被归拢的落叶终究还是要被风卷走,就像她此刻的挣扎,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拖拽。
......
穿好衣服吧。
老
A
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淡。
小荣慢吞吞地拾捡衣物,手指勾住衬衫纽扣时,忽然发现指腹的茧子不知何时被磨得发红。
窗外的阳光移到了墙上的挂历,红色的数字圈着交租的日期,像一道早已画好的终点线。
她系围裙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地毯上那滴未干的泪,已经晕成了一小片深色的渍,像朵开败的花。
6
夜晚的路灯把街道浸成一片鎏金,却衬得墙根的角落愈发浓重,像泼翻的墨渍。
租房客厅里,小荣静坐在藤椅上,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
门轴轻响,小李洗漱完毕走进来,发梢还挂着水珠。
还没睡吗
小李的声音带着刚漱过口的清冽,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背上。
是。
小荣侧过身,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尾音微微发颤。
小李以为她是连日帮工累着了,温声道：不必太勉强自己,家务慢慢来就好。
这话落在小荣耳里,却像淬了冰的针,轻轻刺破她强撑的平静,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我去倒杯茶。
小李对着她说。
望着小李转身的背影,她迅速垂下眼睑,将眼底翻涌的悲凉藏进长长的睫毛阴影里。
......
次日清晨,风裹着秋凉钻进窗缝,掀动窗帘边角。
阳光斜斜切过窗棂,在地板投下明暗交错的格子,却照不透墙角堆积的阴影。
房东老
A
家的客厅里,小荣攥着衣角站在茶几旁,声音细若蚊蚋：家政工作我不做了。
是吗
老
A
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茶沫在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房租我会在月末付清。
小荣盯着自己磨出毛边的鞋尖,每说一个字都像耗尽了力气
——
昨天的事像根刺,扎得她不敢再面对小李澄澈的眼睛。
小荣,上个月你也说过同样的话。
老
A
放下茶杯,指尖叩着桌面,木桌发出沉闷的回响。
很抱歉。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探究的目光,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低下头,脖颈绷出细瘦的线条。
做不到的事,就别轻易保证。
老
A
的声音裹着笑意,却没什么温度,我可以帮你老公介绍份高薪的工作。
小荣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她望着茶几上斑驳的木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需要我做什么
老
A
的指尖在茶杯沿画着圈,阳光落在他银白的发间,映得那抹笑意有些模糊：很简单,继续陪在我身边就好。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小荣盯着窗台上枯萎的绿萝,她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让我再想想。
......
小李伏在茶几上写简历,笔尖划过稿纸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暖黄的灯光淌过他微驼的脊背,把半张侧脸浸在柔和的光晕里,指腹反复摩挲着纸面,将折角压得平平整整。
小荣端着两杯热茶从厨房出来,白瓷杯沿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轻手轻脚地在他身边坐下,杯底与桌面相触时发出一声轻响。
我想去找工作了。
小李的目光从简历上抬起来,落在她握着茶杯的手上,声音里带着些微试探。
身体当真好些了
小荣把其中一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背,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眼底的关切缠成一团。
看到你这么努力的工作,我在家里闲着很痛苦。
小李的喉结动了动,笔尖在
期望薪资
一栏顿了顿,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是吗不必勉强哦！
小荣的声音轻得像茶盏里浮着的热气,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道浅色的疤痕
——
那是前阵子生病输水留下的印子,等身子彻底养好了也不迟。
小李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笔的手紧了紧,笔尖在纸上划出更用力的痕迹。
灯光斜斜切过他的眉骨,在鼻梁投下一小片阴影,倒显得侧脸的轮廓愈发坚定。
小荣望着他专注的侧脸,杯里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茶味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药膏味漫过来,她忽然想起老
A
说的那句
介绍工作,指尖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带来一阵细密的疼。
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织出半透明的网,像谁也说不清楚的心事,缠缠绕绕地铺了一地。
7
今日的阳光好得不像话,像融化的金子漫过白纱窗帘,在地板上织出半透明的光斑,客厅里的尘埃在光柱里轻轻翻飞,连墙角的旧沙发都镀上了层暖边。
出租屋的门突然响起叩击声,三记重响敲得人心头发紧。
小荣拉开门时,老
A
的身影挡在晨光里,让她莫名攥紧了衣角。
我老公已经开始找工作了,请您再宽限些时日。
她定了定神,声音却像被风吹得发飘。
快点付房租吧。
老
A
的声音像淬了冰,先前的温和荡然无存,眼神扫过她微颤的肩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月末我一定付清。
小荣下意识耸起肩膀,像只受惊的鸟收紧翅膀。
现在就付。
老
A
突然上前一步,手掌按在她肩头,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猛地往前一推。
小荣踉跄着撞向餐桌,后腰磕在桌角,疼得她倒抽冷气。
回头时,老
A
眼里的贪婪让她浑身发寒
——
那天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带着铁锈般的涩味,原来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再发生时连挣扎都显得多余。
她被老
A
逼得抵在餐桌边缘,后腰的钝痛还没散去,整个人突然被拦腰抱起,重重放在冰凉的桌面。
米黄色的裙子被扯得歪斜,她慌忙用手去拢,指尖却抖得不听使唤。
阳光穿过纱帘落在她膝头,亮得有些刺眼。
她支起颤抖的手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滑下去,目光死死盯着桌角的划痕,睫毛垂得很低,像默认了这场无法逃脱的困局。
衣襟被猛地掀起,白色蕾丝边的轮廓在光里若隐若现。
她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蝶翼,却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尖划过外套的纽扣,动作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麻木
——
老
A
顺势褪下她的灰褐色针织外套时,她的胳膊僵在半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
餐桌旁的藤椅被撞得歪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栖息的麻雀。
小荣望着窗外掠过的鸟影,突然想起昨夜小李写简历时认真的侧脸,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淌满客厅,每一粒尘埃都在光束里翻滚,她的身体却在这片明亮里不住颤抖,指尖攥着被揉皱的桌布,布料上的褶皱像她此刻拧成一团的心。
老
A
离去时带起的风还在空气中打转,她望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
——
锁骨陷成浅浅的窝,长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颈间。
这副曾被街坊夸赞过的模样,此刻却像件被随意摆弄的器物,让她喉咙发紧。
是该怨这副皮囊引来了觊觎,还是该恨自己没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
漱口水在口腔里泛起泡沫,她用力吐掉那股腥甜,水流撞击瓷盆的声响在空屋里回荡,可心里的污秽却像生了根的藤蔓,缠得五脏六腑都发疼。
房租能缓些,但家务得接着做。
老
A
的话像块冰坨子,在她心口慢慢化开来,冰水顺着血管淌遍四肢百骸。
小荣扶着餐桌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腿也没觉出疼。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地板上像条无法挣脱的锁链。
她慢慢穿好揉皱的衣服,蕾丝边角勾住指尖,带来一阵细碎的疼。
忽然瞥见茶几上小李昨晚没写完的简历,钢笔还斜斜插在笔帽里,笔锋朝上,像根不肯弯折的骨头。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她走到窗边,看着老
A
家的方向,指节在窗台上掐出几道白痕。
8
微风卷着碎金般的阳光掠过巷口,小荣握着竹扫帚站在铁栅栏前,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她的米白色布鞋上。
扫帚尖划过地面的沙沙声里,混着远处卖豆浆的吆喝。
小荣！
熟悉的声音裹着晨露从背后传来。
她猛地回头,扫帚差点脱手
——
小李穿着熨得笔挺的深灰西装,公文包的边角磨出浅痕,却被他攥得稳稳的。
我要去面试了！
他抬手理了理歪斜的领带,声音里裹着雀跃,像揣了颗糖。
加油啊。
小荣的笑漫到眼底,指尖却悄悄掐进扫帚柄的竹节里。
房东先生,早上好！
小李忽然朝栅栏另一侧扬声,老
A
正推开铁栅栏门走出来,晨露沾湿的棉布拖鞋踩在青石板上。
多谢您平日里照顾我们。
小李微微欠身,语气里的感激热辣辣的,完全没注意到小荣捏着扫帚的指节已泛出青白。
老
A
的目光在小荣发间打了个转,才慢悠悠应道：好好干。
眼角堆着的笑纹里,藏着小荣读不懂的深意。
小李又叮嘱了句
晚上等我好消息,转身时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越来越远。
小荣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的弧度像被冻住般僵硬
——
那笑容里藏着的苦涩,连风都吹不散。
风忽然紧了,掀起她的衣角缠上栅栏尖,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颈窝。
小荣低头继续扫叶,枯黄的碎片在她脚边聚成小小的堆,像座无人知晓的坟。
凉意顺着衣领钻进脊背时,她才发现掌心沁出的汗,早已濡湿了扫帚柄。
......
菜刀与菜板碰撞出笃笃声,黄瓜片薄如蝉翼,在砧板上码成整齐的排。
阳光斜斜切过窗台,在小荣手臂上织出金网,全身只有围裙松垮地系在腰间,布料下的肌肤透着微凉。
阳光在她肩头流淌,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却带不起半分暖意,反倒像浸在冰水里,连呼吸都泛着冷。
老
A
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木地板的吱呀轻响。
他手掌轻轻落在她肩头,指腹碾过细腻的肌肤,鼻尖凑近发顶,发丝间飘来淡淡的皂角香。
冷吗
老
A
的声音裹着热气,落在她颈窝。
阳光把她的脸照得透亮,却没映出半分情绪,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像结了层薄霜。
老
A
拿起她切了一半的黄瓜,翠绿的黄瓜在她眼前晃了晃。
小荣脖子微微一缩,握着刀柄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白,刀面映出她眼底的慌,身体抖得像被风抽打的芦苇。
尝尝
老
A
把黄瓜递到她唇边,故意蹭过她的下巴。
小荣知道他的意思,认命的按着他的想法去做。
他低笑一声,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滑,围裙带子被轻轻拽了拽。
.......
窗外的麻雀突然惊飞,撞在玻璃上发出闷响。
厨房里压抑的声音,菜板的撞击,水龙头的流水声,在这一刻形成了一曲特殊的乐章。
光影交织,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小荣的表情从开始的冷漠,慢慢的变得带着些许愉悦。
紧皱的眉头,粗重的喘息,衬托出她此刻烦乱的心。
9
出租房的客厅里,餐桌被丰盛的菜肴占得满满当当。
红烧肉泛着油亮的酱色,清蒸鱼的葱丝蜷在乳白汤汁里,连凉拌黄瓜都码得整整齐齐,每道菜都透着刻意准备的郑重
——
这是小李面试成功的庆功宴。
老
A
坐在夫妻对面,玻璃酒杯在指间轻轻转着,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细碎的光。
他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杯壁的酒渍上,像在琢磨什么心事。
真的太感谢您了。
小李举起酒杯,手肘在桌布上压出浅痕,要不是您帮忙牵线,我哪能这么快找到工作。
小荣望着丈夫眼里的光亮,嘴角牵起淡淡的弧,一声极轻的叹息混在碗筷碰撞声里,快得像没存在过。
她夹了块鱼腹给小李,指尖碰到瓷盘时微微发颤。
举手之劳。
老
A
抬眼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语气听着热络,眼神却掠过小荣紧绷的侧脸,你们小两口踏实,帮这点忙应该的。
这几个月欠着房租不说,还麻烦您介绍工作……
小李的声音里满是真切的感激,在他眼里,老
A
无疑是困顿日子里伸出援手的贵人。
今天就不说这些了。
老
A
端起酒杯朝他举了举,来,干一杯,庆祝你新工作顺利。
清脆的碰杯声落定,老
A
忽然看向小荣,慢悠悠开口：说起来,你们结婚也有些年头了,没打算添个孩子
正端着茶杯的小荣手猛地一抖,温热的茶水溅在虎口,她慌忙用纸巾去擦,眼神像受惊的鸟雀般四处乱撞,最后落在桌角的空酒瓶上。
现在这情况哪敢想。
小李挠了挠头,笑里带着些窘迫,等工作稳定些,手里宽裕了再说。
老
A
没接话,只是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小荣碗里,油星溅在她的白瓷碗沿。
多吃点,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看你最近瘦了不少。
小荣低着头,把那块肉拨来拨去,米粒粘在唇边也没察觉。
窗外的暮色漫进客厅,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像藏着说不出的话。
挂钟滴答着漫过三更,杯盘狼藉的餐桌映着昏黄灯光,像摊开的旧相册,每道油渍都浸着难言的沉重。
小李早已伏在桌面上,侧脸埋进臂弯,呼吸粗重得像破旧风箱,任凭小荣怎么轻唤,只有喉咙里含糊的咕哝。
老
A
面前茶几上的酒瓶又空了半瓶,他晃了晃剩下的酒液,背对着餐桌说：过来,陪我再喝几杯。
小荣扶着小李的肩膀,指腹蹭过他汗湿的衬衫后背,声音闷在喉咙里：他醉得厉害,我得扶他去休息。
现在想跟我讲条件
老
A
转过半个身子,酒瓶在茶几上晃出细碎的光,像他眼底藏不住的算计,白天在厨房可不是这副样子。
小荣深吸的那口气里,混着酒气与红烧肉的腻味,呛得她眼眶发酸。
指尖掐进掌心,留下弯月形的白痕,她终是松开了扶着小李的手,一步一挪地走向沙发
——
命运的丝线仿佛在地板上织成了网,每一步都踩着冰冷的银丝。
她像被抽走了提线木偶的主绳,浑身的力气都卸在脚踝,在老
A
身边坐下时,沙发弹簧发出细微的呻吟。
背后,小李的背影在灯光里缩成一团暗影,像被世界遗忘的标点。
老
A
的气息骤然压过来,带着酒气的灼热。
他搂住她腰时,指节几乎嵌进皮肉,猛地将她揽到腿上。
小荣的肩颈绷得像拉满的弓,眼角余光里,小李的鞋跟还露在桌布外,那点熟悉的轮廓刺得她心脏发疼。
张嘴。
老
A
捏着酒杯喝了一口,酒液在腮帮鼓出浅浅的弧度。
小荣闭了闭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终是微微仰头,任由那口辛辣的酒液混着他的气息滑进喉咙,像吞了一把烧红的针。
老
A
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滑,带着粗砺的温度。
小荣的身体猛地一僵,目光死死钉在小李垂落的袖口上
——
那里还别着她昨天缝补的纽扣,线脚歪歪扭扭,是她昨夜借着月光一针一线缀上去的。
别怕,他醒不了。
老
A
的呼吸喷在她耳廓,带着黏腻的笑意,以后乖乖听话,保你们日子安稳。
窗外的风突然撞在玻璃上,惊得窗帘簌簌发抖。
小荣看着小李的背影在灯光里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她猛地攥紧老
A
的衣袖,指节泛白如纸,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别碰我……
求你……
老
A
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笑得更沉：现在知道求了白天在厨房可不是这样。
他伸手去解她的衬衫纽扣,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像一串催命符。
小荣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视线却越过他的肩膀,死死盯着餐桌旁那团熟悉的影子。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在小李的发梢镀上一层银霜,像她藏在心底不敢言说的希望。
......
小荣看着小李的背影,身体晃动,紧紧咬住嘴唇,努力的压抑着自己。
10
阳光把公路铺成一条晃眼的金带,连路边的野草都挺着沾露的叶片,在光里舒展得肆无忌惮。
小荣站在铁栅栏门前,指节抠着锈蚀的栏杆,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灌满带着尘土味的凉风,终于还是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门轴转动的声音像钝刀割着神经,每一步踩在石板路上,都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她太清楚了,所谓
打理家务
不过是层薄薄的窗纸。
从今往后,擦拭灰尘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应付那不怀好意一切才是真正要做的功课。
可萦绕心间的房租催缴单、抽屉里丈夫的药盒、手机里银行的催款短信,像无数只手把她往这院子里推。
房间里地板上的床垫,预示这接下来的事,不是打理卫生,也不是生火做饭。而是命运的作弄,低下去的头,如何再抬起来。
......
小荣站在屋子中央,看阳光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挣不脱的锁链。
谁能说清呢当房租单比道德戒律更沉重,当丈夫的药罐比尊严更滚烫,那些所谓的屈服里,藏着多少迫不得已的柔软。
天地从不在意一株野草的挣扎,就像命运从不在乎一个女人的选择
——
她弯腰时,是为了让头顶的天空更高些；她沉默时,是为了让身边的人睡得更安稳些。
老
A
的藤椅在角落里吱呀作响,像在嘲笑这世间的荒唐。
可阳光留下的光痕里,分明藏着她攥紧抹布的指印；窗台上那盆绿萝,枯黄的叶瓣间,正悄悄冒出一点新绿。
或许向命运低头的那一刻,并非全然的溃败。
就像野草在石缝里弯下腰,不是认输,是为了积攒破土的力量。
这世间的苦难从不会被道德审判衡量,唯有那些在尘埃里悄悄拔尖的勇气,才是对命运最倔强的回答。
结语
人的情感是复杂变化的,如果放下道德的束缚,这算不算向命运低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