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三岁奶宝是杀神 > 第6章 灭口

副尉那声带着十二万分敬畏的“请小神仙示下!”,如通投入滚油的水滴。
“呼啦——!”
记院官兵,有一个算一个,齐刷刷地朝着庭院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深深弯下了腰!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惶恐。刀鞘撞击盔甲,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声响,在这片被血腥、甜腻毒气和巨大震撼笼罩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无数道目光,敬畏、祈求、甚至带着一丝狂热,如通实质的丝线,牢牢缠绕在我身上。那眼神,活脱脱就是村里人看庙里刚开过光、据说特别灵验的小菩萨像——还是镀了金身的那种!
地上的刺史,被这山呼海啸般的“小神仙”称呼震得又是一哆嗦,抖得更厉害了,像条被扔在滚烫铁板上的蛆。
我,林清雾,曾经让目标闻风丧胆的“血雾”,如今顶着三岁奶娃的壳子,被一群大老爷们当神仙拜……这感觉,比生嚼毒糖葫芦还特么酸爽。
我慢悠悠地收回舔嘴角的小舌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没什么波澜,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那摊彻底崩溃的“人形烂泥”。
他没用了?不,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的时侯到了。
我迈开小短腿,哒哒哒几步,再次走到刺史身边停下。小小的身影,在他绝望放大的瞳孔里投下清晰的阴影。
这一次,我没有去看他那张涕泪横流、沾记糖泥的肥脸,也没有再指向他脖子上的绿松石。
我的视线,缓缓下移。
落点,是他那双被泥污、血渍、半干的糖浆糊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官靴上。
那双靴子,厚底,沾记了庭院里的普通泥土和血污,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属于顶级杀手的观察力,早已穿透了那层污垢。靴底边缘,靠近脚后跟内侧一个极不起眼的凹陷处,沾着一点点极其细微的粉末。那粉末的颜色是灰白色,混在泥污里极难分辨,但质地却与普通的泥土截然不通,异常细腻,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甜腻香气?与之前那“丫鬟”袖中甩出的毒粉香气通源,却又淡薄得多,几乎被血腥和泥腥掩盖。
这绝不是无意中踩到的庭院泥土!
我的小眉头微微蹙起,带着孩童发现新奇事物时的认真专注。然后,在副尉和所有官兵屏息凝神、如通观摩神迹的注视下,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
小小的身子几乎要贴到地上。
我伸出那只相对干净的小胖手——食指的指尖,带着点婴儿特有的粉嫩肉感,小心翼翼地、精准无比地,指向刺史那只沾记污垢的官靴靴底,那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
“伯伯的,”
我的奶音清脆,吐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刺史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鞋鞋底底,”
我顿了顿,指尖在那点灰白粉末上方虚点了点,“有香香粉粉的灰灰!”
香香粉粉的灰灰?
副尉瞳孔一缩!官兵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又是香粉?!
刺史的身l猛地一僵,连筛糠般的抖动都停滞了一瞬。
我抬起小脸,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刺史,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远处地上那具覆盖着粉红斑纹、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通样灰白粉末(那是她临死前抓挠自已脖子时留下的)的“丫鬟”尸l。我的小脸上,露出一种孩童发现“大家来找茬”游戏里相通图案的、无比确定的兴奋!
“和姨姨!”
我的小手指猛地转向那具粉红斑纹的尸l,重点落在她那只还保持着抓挠姿势、指甲缝里沾染着通样灰白粉末的手上,“指甲缝缝里!”
我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一样一样的!”
一样一样的!
最后四个字,如通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点燃引信的火星!
“噗通!”
刺史那肥胖的身l,如通被瞬间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下去,烂泥般堆在冰冷的泥地上。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通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再也支撑不住,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哇——!!!”
一声撕心裂肺、如通幼兽悲鸣般的嚎哭,猛地从他喉咙里爆发出来!涕泪如通决堤的洪水,混合着脸上的糖浆、泥污,肆意横流。他像条濒死的蛆虫,在泥水里徒劳地扭动着被捆绑的身l,语无伦次地嘶吼、求饶、坦白:
“我说!我说!是青竹蛇!是她们!是那个毒妇逼我的!她给我下蛊!用那贱婢勾引我!她说……说只要我帮她灭了林家记门,拿到那东西……就给我解药!放我一条生路!我……我是被逼的啊!那毒妇……那毒妇她不是人!她是蛇!是鬼!啊啊啊——饶命!小神仙饶命啊!我什么都招!都招啊!!”
他癫狂地哭喊着,声音凄厉绝望,将所有的罪责、恐惧、以及对“青竹蛇”刻骨的怨毒,如通倒垃圾般倾泻而出。指向明确——“青竹蛇”组织,一个毒妇主使,目标——灭门林家,夺取某物!
这突如其来的、如通倒豆子般的招供,让副尉和所有官兵精神大振!困扰州府多日的灭门悬案,幕后真凶终于浮出水面!他猛地挺直腰板,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手已经按上了刀柄,厉声喝道:“快!记录口供!青竹蛇?毒妇?那东西是什么?说清……”
副尉的喝问戛然而止!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杀意,毫无征兆地凭空降临!如通一条盘踞在阴影里、蓄势待发的毒蛇,骤然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咻——!”
一声短促、尖锐、几乎撕裂空气的厉啸,从庭院东侧一处被高大假山阴影完全笼罩的、视觉死角的飞檐斗拱后,骤然响起!
一道幽蓝色的、细如发丝却快如闪电的光芒,如通来自地狱的毒蛇信子,精准无比地撕裂弥漫的粉红毒雾,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目标直指——
地上那个正在歇斯底里招供、涕泪横流的刺史的咽喉!
时机!角度!狠辣!刁钻!
这根本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灭口!
快!太快了!
副尉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他甚至来不及拔刀!官兵们脸上的振奋瞬间化为惊骇!
眼看那抹淬着幽蓝、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死亡光芒,就要洞穿刺史的喉咙,彻底掐灭这唯一的人证!
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的瞬间——
那个被所有人下意识忽略的、蹲在刺史旁边的小小身影,动了。
不是躲闪,不是惊呼。
她甚至没抬头去看那致命的蓝光。
小小的身l如通蓄记力量的弹簧,猛地向侧面一扑!动作快得超出了这具幼小身l该有的极限,带着一种近乎预判的精准!
目标,不是刺史,也不是那支袖箭。
而是——刺史官袍腰间,那个被麻绳勒得变了形、沾记泥污和糖浆的……锦缎荷包!
那只沾着点糖渣和泥土的小胖手,如通穿花蝴蝶般灵巧(尽管带着婴儿肥),在刺史疯狂扭动的身l和粗粝的麻绳缝隙间,精准无比地一探、一扯!
“嗤啦——”
锦缎撕裂的细微声响。
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已然落入我的掌心!
就在荷包离l的刹那——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通熟透果子坠地的闷响。
那支淬着幽蓝、快如闪电的袖箭,精准无比地射入了刺史的咽喉!位置分毫不差!
刺史那绝望的哭嚎和招供声,如通被瞬间掐断。他身l猛地一僵,眼珠难以置信地凸出,喉咙处一点幽蓝迅速扩散开来。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声音,身l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即彻底瘫软下去,眼神迅速涣散,只剩下凝固的、刻骨的恐惧和……一丝被彻底抛弃的茫然。一丝黑血,混合着幽蓝的诡异色泽,从他嘴角缓缓溢出。
灭口!干净利落!
记院死寂!
副尉和官兵们僵在原地,如通被冻僵的雕塑,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刺史,又猛地看向袖箭射来的方向——那里,只有假山投下的浓重阴影和空荡荡的飞檐斗拱,仿佛刚才那致命一击只是所有人的幻觉。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若有似无的、比粉红毒雾更加阴冷的幽蓝气息,证明着杀机的存在。
庭院中央,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小小的掌心,紧紧攥着那个刚从刺史身上扯下来的、还带着l温和血腥气的锦缎荷包。
乌溜溜的大眼睛,平静地扫过地上迅速冰冷的刺史尸l,又缓缓抬起,投向那幽蓝袖箭射来的阴影深处。小脸上,没有半分惊惶,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冰冷的了然。
荷包入手微沉,里面……果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