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的阶梯教室已经坐记了人，林辰把双肩包往桌肚里一塞，刚拿出《信号与系统》课本，后颈就被人拍了一下。
“又踩着点来啊？”
室友赵磊叼着包子坐下，豆浆洒在桌角都没察觉，“昨晚看你床位是空的，又去网吧包夜了？”
林辰翻开课本的手顿了顿。他昨晚其实在城东仓库和两只影界杂兵周旋，极暗剑的剑气不小心劈坏了半面墙，清理到凌晨才回宿舍。但这些话没法说，只能含糊应道：“嗯，赶个设计作业。”
赵磊没追问，只顾着啃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等下高数小测，借我抄抄呗？就最后一道大题。”
林辰刚想拒绝，讲台上传来粉笔盒落地的声音。高数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场：“把书都收起来，手机关机，今天的小测计入平时成绩。”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哀嚎，赵磊的脸垮得像被雨打了的茄子。林辰无奈地摇摇头，手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一条黑色帆布腰带正贴着皮肤，带扣是块不起眼的合金，刻着几乎看不清的纹路。这就是暗黑帝皇腰带，三天前从erp基地出来后，它就代替了他原来那条磨损的皮带，系统提示只有通过它才能注入血脉能量，召唤铠甲和极暗剑。
小测进行到一半，林辰的笔尖突然顿住。他的空间感知像被针扎了一下，余光瞥见窗外的梧桐树上，蹲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影，帽檐压得很低，手里却握着个巴掌大的仪器，屏幕闪着诡异的红光。
影界的能量波动，很淡，但瞒不过他的血脉感应。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答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却悄悄在桌下调整了坐姿，让腰带的带扣正对着窗外——那里是监控盲区。
“还有十分钟。”
老师的声音响起时，窗外的人影突然消失了。林辰的心提了起来，刚想抬头，后颈的汗毛突然炸起——空间波动在身后！
他猛地侧身，正好避开一道劈来的暗紫色能量束。能量束打在黑板上，粉笔灰簌簌落下，在“傅里叶变换”的公式上烧出个黑洞。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尖叫声此起彼伏。赵磊吓得抱头蹲在桌子底下，老师举着教案挡在身前，脸色惨白。
那道黑影已经站在讲台旁，连帽衫下露出的皮肤泛着青灰色，手指像鸟爪般弯曲，手里的仪器正对着林辰，屏幕上的红光疯狂跳动：“找到你了……空间大帝的……后裔……”
林辰站起身，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暗黑帝皇腰带。带扣的合金纹路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烫，血脉能量正顺着皮肤往里渗。
“大家快出去！”
他大喊着，抓起桌上的课本砸向黑影。课本在接触到暗紫色能量的瞬间就化作飞灰，却为他争取了半秒时间。
“帝皇召唤！”
随着他的低喝，黑色帆布腰带突然迸发出暗金色的光。带扣裂开，露出里面复杂的机械结构，暗金色的铠甲片顺着腰带向四肢蔓延：先是覆盖胯骨的装甲咔嗒扣合，接着是大腿外侧的棱形甲片层层展开，小腿的战靴弹出尖刺，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上身的铠甲像水流般包裹住躯干，胸口的核心亮起幽蓝的光，与带扣的能量源遥相呼应；最后是头盔从虚空落下，面罩闭合的瞬间，遮住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极暗剑在铠甲成型的刹那出现在右手，银黑色的剑身嗡鸣着，剑格的猩红晶石映出黑影惊恐的脸。整个变身过程不到三秒，等教室里的人反应过来时，暗黑帝皇铠甲已经挡在黑影面前，极暗剑的剑尖离对方的咽喉只有半寸。
“影界的杂兵，也敢来学校撒野？”
林辰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带着金属共振的冷意。
黑影显然没料到他能瞬间变身，怪叫一声，手里的仪器突然爆开，暗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林辰挥剑斩开烟雾，却发现对方已经钻进了空间裂缝，只留下一句怨毒的嘶吼：“影界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铠甲随着他的意念解除，极暗剑消失的瞬间，暗黑帝皇腰带恢复成普通帆布带的样子。林辰站在狼藉的教室里，t恤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变身时太急，腰带的能量蹭到了衣服，留下个暗金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林、林辰……你刚才……”
赵磊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指着他说不出话。
老师扶了扶眼镜，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刚、刚才那个是……特效？还是……”
林辰捡起地上的试卷，上面的字迹已经被能量波烤得发焦。他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平静：“可能是……实验楼的能量泄漏？我听说最近在搞什么射线实验。”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此刻没人有心思深究。学生们惊魂未定地收拾东西，老师哆哆嗦嗦地宣布停课，整个教室很快就空了下来，只剩下黑板上那个还在冒着黑烟的黑洞。
林辰最后一个离开，路过讲台时，顺手用黑板擦盖住了黑洞——那是空间裂缝的残留，需要用血脉能量才能修复，但他不能在这里暴露。
走到教学楼门口，赵磊突然追上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刚才……谢了啊。”
他挠着头，眼神复杂，“虽然不知道你那是啥，但你救了大家。”
林辰接过水，瓶身在掌心沁出凉意：“没事，碰巧罢了。”
“对了，”
赵磊突然想起什么，“下午有节选修课，你不是要评优吗？别迟到。”
林辰点点头，看着赵磊跑远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矿泉水变得沉甸甸的。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腰带，帆布表面的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原来铠甲与日常的距离，不过是一层卫衣的厚度。
下午的选修课在图书馆顶楼的阶梯教室，讲的是《科幻文学中的空间理论》。老师在台上讲着星际穿越里的五维空间，林辰却在笔记本上画着极暗剑的剑身纹路。
“这道题你会吗？”
旁边的女生突然递过笔记本，是通班的文艺委员陈雪，她的刘海有点乱，显然也没从早上的惊吓中完全恢复。
林辰看着笔记本上的问题：“如果存在高维生物，他们会如何看待人类的战争？”
他笔尖一顿，想起空间大帝透过裂缝注视地球的眼神，轻声道：“可能……就像我们看蚂蚁打架吧。”
陈雪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真有意思，总能想到奇怪的角度。”
林辰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外。图书馆的玻璃映出他的影子，卫衣下的腰带轮廓若隐若现。他知道影界不会善罢甘休，空间大帝的试探也远未结束，但至少此刻，阳光正好，课本摊开，身边的通学在认真记笔记，一切都还像个正常的大学午后。
只是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一行字：“今晚八点，老地方见，关于空间大帝的事，我知道些线索——炘南。”
林辰握紧手机，指尖的力度让屏幕微微发烫。他抬头看向讲台，老师正讲到“宿命论与自由意志”，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笔记本上，那里画着的极暗剑纹路，恰好与课本上的空间公式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