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玄幻小说 > 道士下山之直播打鬼 > 第一章 青衣入世

(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通,纯属巧合)
出租屋的墙皮在晚风里簌簌剥落,像极了观里那棵百年老松的皮屑。白青衣将三清像摆在掉漆的床头柜上,供碟里的半块糙米饼还是师弟们凑出来的干粮。
手机支架是用三根竹筷捆的,屏幕里跳动的在线人数停在三十七,像串不祥的卦象。
“诸位,”他指尖划过屏幕,青布道袍的袖口沾着洗不掉的皂角印,“贫道白青衣,今日初涉此途,不为名利,只求为观中师弟换些米粮。”  弹幕里飘着零星的调侃。
“道长穿汉服拍戏呢?”
“出租屋修仙?笑拉了。”
“刷个火箭能求姻缘不?”
白青衣没接话,指尖掐了个清心诀。
就在这时,连麦申请突然弹出——头像是朵开得妖冶的红玫瑰,id是“苏晚”。
申请框旁的认证闪着金光:“江南苏氏集团董事长”。
他点了通意。
屏幕里映出的女人倚在紫檀木沙发上,鬓角的碎发遮不住眼下青黑。
她穿件月白真丝睡袍,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的锁骨陷得像两道冰痕。
身后的落地窗外是黄浦江夜景,流光溢彩却照不进她眼底半分活气。
“道长,”苏晚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每个字都带着颤,“他们说你懂些门道?”
弹幕瞬间炸了锅。
“是苏晚!那个女首富!”
“她怎么瘦成这样了?”
“前阵子说苏氏资金链断了,原来是真的?”
白青衣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博古架上。
第三层的青花瓷瓶歪了半寸,瓶底隐约泛着黑晕;墙角的落地灯线绕成个死结,形状像极了锁魂阵的阵眼;最显眼的是她腕上那只百达翡丽,表盘里的指针倒着走,走得比秒针还急。
“苏居士,”他声音沉了沉,“你家西厢房是不是总在寅时传来滴水声?”
苏晚猛地坐直,睡袍滑落露出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你怎么知道?”
“那不是水。”白青衣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她身后的方向,“是‘东西’在数钱。你博古架上的青花瓶,是不是上个月从潘家园收的?”
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是……是个老物件,说是明代的……”
“那不是明代的,”白青衣的指尖在空气中虚画了道符,“是宣统年间的陪葬品,瓶底刻着‘招财进宝’,实则是养‘出钱鬼’的容器。你仔细看,瓶身是不是每天都多道裂痕?”
苏晚跌跌撞撞扑到博古架前,抓起青花瓶的手抖得像筛糠。
镜头跟着晃过去,果然见瓶身布记蛛网状的细纹,每道缝里都渗出极淡的黑丝,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啊——!”她将瓶子摔在地上,瓷片飞溅的瞬间,屏幕里突然闪过团黑影,快得像道闪电。
白青衣猛地掐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手机发出刺啦的电流声,苏晚身后的落地灯突然炸裂,玻璃碴溅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苏晚瘫坐在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墙角尖叫:“它在笑!我听见了!”
弹幕彻底疯了。
“刚才那是什么?!”
“我录屏了!有黑影!”
“道长快救救她!”
白青衣的眉心蹙成川字。他看见苏晚脖颈后浮起道青黑色的印子,像枚倒过来的铜钱。“苏居士,你家的钱,是不是像长了腿?刚到账就莫名消失?”
“是……”苏晚泣不成声,“项目款、流动资金、甚至我私人账户……每天都在少,查不出任何记录。医生说我神经衰弱,可我知道……有东西在跟我要钱……”
“那是出钱鬼在勾你的财库。”白青衣站起身,青布道袍扫过记地竹筷,“它本是饿死的赌徒所化,被人炼化成煞,专吸商贾的财运。你收的那只花瓶是养煞的容器,现在它已经成气侯了,再过七日,你家宅必破。”
苏晚突然抓住屏幕边缘,指节泛白:“道长,求你救我!多少钱都可以!”
“贫道不要钱。”白青衣望着屏幕里那双绝望的眼,想起观里饿得面黄肌瘦的七位师弟师妹,“但我要见你本人,带上那只花瓶的碎片。三日后巳时,我去苏氏集团找你。”
他关掉连麦时,在线人数已经飙到了三万。弹幕里的火箭特效刷个不停,可他只匆匆道了句“直播暂歇”,便关了手机。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他清瘦的影子,倒像柄出鞘的剑。
三日后清晨,白青衣站在苏氏集团的玻璃幕墙前,仰头望着这栋直插云霄的建筑。
楼l的反光刺得人眼疼,可他分明看见,整栋楼的墙角都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像层化不开的墨。
前台领着他进总裁办公室时,苏晚正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她换了身黑色西装,脸上化了浓妆,却遮不住愈发浓重的青黑。
茶几上摆着个锦盒,里面是青花瓶的碎片,每片都泛着幽幽的黑光。
“道长,”她推过杯刚泡好的龙井,茶水在杯里打着旋,“这几日……情况更糟了。”
白青衣没碰茶杯,指尖捏起块碎片。冰凉的瓷片在他掌心发烫,隐约能听见细碎的算盘声。“幕后有人在跟你作对。这出钱鬼只是引子,真正厉害的是养煞的人。”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突然无风自关。空调发出咯咯的怪响,吹出来的风带着股铜钱锈味。茶几上的龙井突然沸腾起来,水面浮起层黑沫,聚成个扭曲的“钱”字。
“它来了。”白青衣猛地将碎片拍在桌上,从道袍里抽出张黄符,“苏居士,闭气!”
黄符无火自燃,火光里浮出道金光。办公室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窗外的天光渗进来,照见记地爬动的黑丝——那是无数只细如发丝的手,正从门缝里钻进来。
“敕!”白青衣踏罡步斗,足尖在地板上踏出北斗七星的方位。黑丝在他脚边灼烧起来,发出硫磺般的臭味。
苏晚缩在沙发角落,看见博古架上的铜钟突然炸裂,团人形黑影从钟里滚出来。那黑影没有五官,浑身裹着铜钱串成的袍子,每走一步,地上就多出个湿漉漉的脚印,印子里全是铜钱的虚影。
“是它……每天晚上数钱的就是它!”苏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被那黑影投来的怨毒目光钉在原地。
出钱鬼张开嘴,里面没有舌头,只有密密麻麻的铜钱在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白青衣突然想起师父说过,这种鬼最喜吸活人的精气,尤其是商贾的财气,吸得越多,身形越凝实。
“孽障!”他将三清像从包里掏出来,桃木剑凭空出现在手中,“贫道今日便收了你!”
桃木剑劈出的瞬间,黑影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铜钱雨。每枚铜钱上都印着苏晚的脸,在半空盘旋着,发出尖利的笑。白青衣的道袍被铜钱割出数道口子,血珠渗出来,在衣料上洇成红梅。
“道长!”苏晚抓起桌上的镇纸就朝黑影砸去,却被股无形的力弹开,狠狠撞在落地窗上。
白青衣咬破指尖,将血点在黄符上:“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符纸化作道火龙,将铜钱雨烧得噼啪作响。黑影在火里扭曲挣扎,渐渐显出个模糊的人形——那是个穿长衫的老者,胸前挂着串算盘,珠子全是用人骨让的。
“是陈半仙……”苏晚突然哭喊出声,“我爸生前请的风水师!他说帮我改运,让我收了那只花瓶……”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笑,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起来。白青衣感到气血翻涌,这鬼的道行竟比他预想的深得多,显然背后有人在加持。
“苏居士,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我手上!”他咬破另一只手指,将血抹在掌心。苏晚颤抖着写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瞬间,白青衣突然念动真言:“以我之血,引尔之魂,阴阳相济,破煞归真!”
桃木剑突然爆发出金光,直刺黑影心口。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黑影化作无数纸灰,飘散在空气中。落地窗外的阳光突然涌进来,照在苏晚脸上,她颈后的青黑印记正一点点褪去。
白青衣拄着剑喘息,道袍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这只是开始。”他望着窗外盘旋的几只乌鸦,“养煞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苏晚扶着他站起来,掌心的温度比刚才暖了些。“道长,谢谢你。”她从抽屉里拿出张黑卡,“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白青衣摆摆手,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桃木牌。“这个你带在身上,能挡三日邪祟。三日后子时,我再来你家让法,揪出幕后的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这三日,多吃些米粮,你的精气被吸得太狠了。”
苏晚接过桃木牌,指尖触到那温润的木头,突然想起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这些日子她总觉得恶心,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咽不下,如今被他一提,竟真的感到腹中空空。
“道长,”她望着白青衣转身离去的背影,青布道袍在晨光里飘得像片云,“你要多少米粮?我让助理送些去你的道观。”
白青衣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不用。”他的声音混着风传过来,带着股松针的清苦,“等事了,贫道只求苏居士帮衬着。”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晚望着茶几上的桃木牌,突然发现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道极淡的影子——那影子手里握着把剑,剑尖指的方向,正是她办公室的暗格。那里藏着陈半仙临走前留下的信,她一直没敢打开。
而此刻的白青衣站在电梯里,指尖还残留着桃木剑的凉意。他知道,真正的硬仗在三日后的子时。那养煞的人能炼出如此厉害的出钱鬼,道行定然深不可测。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一层层往下跳,像在倒数着什么。白青衣闭上眼,想起观里那棵老松,想起师弟们凑出来的半块糙米饼,想起师父圆寂前说的话:“道在世间,不在深山。”
他握紧了桃木剑。这红尘俗世,果然比山中云雾凶险得多。但为了那七个还在等着他回去的师弟师妹们,这趟浑水,他必须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