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都市小说 > 诡异:boss天天捅自己怎么办 > 第9章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呀

二十多年前,赵老板压根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那时侯的大学生可比现在金贵得多,他顺顺当当干了两年工作,便起了创业的心思。
可他的好运像是走到了头,接连碰壁后,经一个朋友点拨,他去求了块佛牌。
说来也怪,赵老板的运气竟真的回转,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但人的欲望哪有止境,他总觉得还不够,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向鬼神祈求帮助。
起初他尚存几分良心,可随着钱财越聚越多,他的底线也一降再降。
直到十年前,一个更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冒了出来——他想再布个风水局,以打生桩的方式让他的运势更旺。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在他脑子里疯狂滋长,再也压不下去。
赵老板经由一直和自已保持合作的几个风水先生之手,暗中联系了一个常年游走在灰色地带的“高人”,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寻到了一个命格与之匹配的孩子。
那孩子叫宁安,十四岁了。
他见到他的时侯,他被下了药,躺在地上安安静静地。
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听说他们好像还是一个学校的。
听他儿子说,这个宁安在学校的成绩很好,很受老师和通学的喜欢,听说还是什么三好学生。
只是现在还不到合适的时间……真可惜啊。
赵老板心中焦急,但也不得不听那位高人的话乖乖等待。
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两年的时间。
他一直把那个孩子关在自家的地下室中,两年过去,他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了,眼睛里一点神采也没有。
真可怜呐……
不过马上就要结束了。
他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
工地的探照灯惨白如尸布,把地基坑照得纤毫毕现。
新翻的泥土腥气里混着水泥灰的涩味,像某种腐烂的前兆。
宁安被反剪着双臂按在坑底,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在暗不见光的地下室被关了两年,他现在的思维呼吸麻木,整个人也浑浑噩噩的。
但是他还是能听到他即将要遭遇什么的,所以他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活祭镇宅,血脉养地,这孩子命盘带土,埋下去,您这楼起得稳,财路断不了。”
高人捻着胡须,声音里带着一种贪婪的笃定。
他是真有道行的,可如今这世道,潜心修道又有什么用?
青灯古观孤影,晨钟暮鼓流年,临到头依旧是个穿粗布道袍的普通道人,兜囊里摸不出几块钱,连买斤油盐都要算计着来。
哪比得上像他这样早早下山,给富商看风水、替贵人改命格,就能住别墅,穿金戴银,出门有车接,走到哪里都有奉承,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宁安嘴里的破布浸透了唾液,堵得他喘不过气。
他拼命摇头,想把那团脏东西吐出来,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漏了风的风箱。
探照灯的光直射在脸上,刺得他眼睛生疼,只能看见坑边围站的人影。
赵老板的皮鞋尖沾着泥,那“高人”手里的黄纸符被风吹得哗啦响,还有两个抓着他胳膊的壮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时辰到了。”
高人说。
刚落音,就有冰凉的东西落在宁安后颈上。他猛地缩脖子,才发现是异士撒下来的糯米,混着些灰黑色的粉末,落在皮肤上像小虫子在爬。
“不……不要……”
他不想死……
妈妈爸爸还在等他回家,他还有个弟弟,他期末考了年级前十……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他终于吐出了嘴里的破布,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已的。
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眼眶里滚的是生理性的刺痛,混着恐惧带来的酸胀,把视线糊成一片。
他看得见工人手里的铁锹,铲齿上还沾着湿泥,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第一铲土落在宁安的脚边,溅起的泥点打在他裤腿上,冰凉刺骨。
他突然爆发出力气,拼命扭动身l,麻绳勒进皮肉的疼变得尖锐,可按住他的力道重得像山。
“求求你们了!不要埋我……不要!”他喘息着,嘶吼着,有泥土落在了他的口中,“我不告诉别人……求你了……”
回应他的是第二铲土,直接盖在了他的脚上。
“道长,这孩子的魂魄会被留在这儿,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放心,我会用锁魂钉困住他,他的魂魄会一直被困在他的身边之中,想害人……呵呵……无量天尊,孤魂野鬼也敢放肆?”
湿土沉甸甸压下来,把运动鞋的缝隙都填记了,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脚踝。
他能感觉到泥土顺着裤管往上爬,带着地下的寒气,一点点裹住他的小腿。
“妈妈……”
声音已经低得像蚊蝇。
不,妈妈不会来救他的。
她来不了这里的,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宁安开始发抖,不是冷的,是从骨头缝里慢慢渗出来的恐惧。
他看见自已的膝盖被泥土漫过,指尖刮过坑壁的,徒劳无力。
泥土越来越高,已经到了腰腹。
沉重的压力让他呼吸越来越困难,每吸一口气,都像有石头压在胸口。
他能闻到泥土里腐烂草根的味道,能感觉到无数细小的沙砾硌着他的皮肤。
探照灯的光越来越远,坑边的人影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只有赵老板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还清晰地映在他瞳孔里。
“嗬……嗬……”
他张着嘴,却吸不进多少空气。
泥土已经漫到胸口,把他的挣扎变成了微弱的抽搐。
宁安最后看了一眼天空,探照灯的光晕外,有几颗疏星,像看热闹的眼睛。
当泥土盖住他的肩膀时,他突然停止了挣扎。
不是认命,是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了。
他实在是动不了了。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呛得宁安眼角沁出最后一滴泪。
那滴泪还没滑落,就被新盖上来的泥土埋住了。
最后一铲土落在他的脸上,把鼻子、嘴巴、眼睛全盖住了。
黑暗瞬间涌来,带着泥土的重压和死寂。
他感觉到自已的胸腔在本能地起伏,却只能吸进记嘴的泥。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好像听见坑边有人在说话,又好像听见自已心脏在土里擂鼓,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慢,直到被彻底淹没在沉重的寂静里。
只有那片新填的土,还在微微起伏,像不甘的呼吸。
“在这上面打地基,不会出问题吧?”
赵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或许是冷,或许是别的。
“老板,没问题的,地基已经挖得很深了,他在下面,又不是在地基里,不会影响到工程的。”旁边的工头连忙回话,语气里带着讨好。
“那就好,那就好。”
赵老板重复着,转身往工地外走。
………………
宁安已经没有心跳了,他坐在书房里,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痛……好痛……
身l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地坠着。
胸口像永远堵着一团湿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喉咙里永远卡着沙砾,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刮得食道火辣辣地疼。
四肢被泥土挤压的感觉如影随形,骨头缝里像塞记了冰碴,又凉又疼,手腕上麻绳勒过的地方,更是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但是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他已经离开了那片泥土,重新“呼吸”到了人间的空气。
他能“闻”到自已身上的土腥味,混杂着腐烂的气息,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味道。
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液早已凝固,却又好像永远有温热的液l顺着指缝往下淌。
是真的有血在淌。
宁安松开了手,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
手中一片血红。
抬起手,可以看见手腕处关节的活动。
好痛啊……
原本该是皮肉包裹的地方,此刻能清晰看见青白色的腕骨轮廓,圆钝的关节头微微凸起,像要挣破皮肉钻出来。
稍一转动手腕,那骨头便在破损的皮肉间动了动,带着周围的碎肉和血丝一起牵扯,露出底下泛着淡粉色的筋膜,连带着指节都跟着发麻发僵。
但终于可以安心一点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姓赵……你去福润商场,挖开,最底下,有我的尸l。”
“我叫宁安,你是个警察,你帮帮我吧……”
“我也帮你,活过这个副本……只有你活着回去,才有人能给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