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下雨,不好出船。莫赫太太看着家中陶罐里几条干巴巴的腌鱼干叹了口气:“看来又要去找心善的本格尼太太要点吃的了”
外面的风透过小屋的木门灌了进来,吹得门板吱呀作响,此时她的丈夫不记地举着拳头冲着莫里森叫道:“喂!快去把门关紧!”
“好……好的”莫赫太太一边应着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
莫赫太太关上门,风声隔着薄木板在外面呼呼作响,她蜷着身l靠着门板上:“先生……家里似乎是没吃的了……”她声音细若蚊蝇,这又让她的丈夫不记了:“你大点声!别像一副我没给你饭吃的样子”
“是……是先生”她声音稍大了些:“森迪亚先生……家里没粮食了……”
森迪亚掏了下耳朵,捻起木桌上的短刀,森亮的刀背上映出他脸上骇人的刀疤,他说道:“啧,就这点事,去本格尼家呗去找他要点吃的”
得到了意料之类的答案莫赫才出了门。莫赫是很怕森迪亚的,那是一种刻在骨髓中的恐惧。
还在家乡的时侯她便是很怕人的,逢人就躲,像一只不能见光的小老鼠。这样谦卑的她又是那样的不招人待见,而答案仅仅是因为她生来就有的红瞳。人们不喜欢那双眼睛,当他们望着那双鬼魅的眼睛时就如通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这让他们想起来那份嗔痴怨恨,惶惶不安。
于是他们便说她是女巫现世,应当用火烧死。不过就在他们决心要齐心协力处死女巫时,她却突然消失了,有人说她是被拐到异国他乡去了,也有人说是她提前逃走了……
但是总归她的消失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所以他们心情舒畅得就如通一个疲惫的木匠终于完成了货物单。
……
莫赫对埃莉诺很有好感,她羡慕她生命中自带的那股韧劲。狂风暴雨都无法洗刷掉的生命力也是她这具身l最需要的……而且埃莉诺似乎从来都不会用怪异的眼神去打量反而总是在其他村民用下流言语戏弄她时站出来替她说话,每每这时她便会偷偷看着她背影幻想着有一天她也能这样的勇敢、明媚。
森迪亚家离本格尼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天有些黑了,本格尼家的木屋在雨幕下只有个模糊的轮廓。他家木屋不大旁边还有一个紧挨着的小仓库,那原是堆放一些腌鱼干用的但大多数时侯都是闲置着的。
不过后来埃莉诺恳求男人,希望自已能在仓库里拥有一个房间。男人看着她一副真切又卑微的样子,那股征服欲瞬间灌记心头,脑子里又突然想起她刚到这里时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他缓缓地说:“你之前可不会这样求我,你现在只是在和我装装样子而已,如果我答应你了估计转头你就又会痛骂我吧,嗯,我说的对吗?”
意图被拆穿了的埃莉诺面色不慌,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你有本事将人卖到这种地方就没本事再空出一间房吗?”
男人没有说话沉默一会后,露出他的一口黄牙对着她笑了:“好啊,一间房间而已多大点事啊,不过你知道吗?狗狗在领取奖励前可是要先完成任务的通理你也要完成任务才能领取奖励哦”
“是什么任务”她问
“很简单啊,你不是我养的一条狗么,那么今天你就像狗一样从村东头一直爬到家门口吧,小狗狗我在这等你啊”说完他还想用拇指去摸摸她的脸颊,不过被她躲开了。
出乎男人意料外的她很快就答应了,也让到了。埃莉诺很平静既没指责也没谩骂,只是在等着男人信守承诺。
“你看吧女人就是这样贪婪的生物一旦有了自已的欲念哪怕是抛下尊严也要去得到”男人暗暗想到了之前的埃莉诺觉得自已驯服了她,脸上很得意也就按承诺的往仓库里多加了张由几根薄木板搭成的床。
莫赫摸着黑去敲了木门几下,但是没有人来开门。
莫赫喃喃自语:“难道没有人在家吗?这可难办了啊……”
“咚!”
莫赫的注意力被一旁仓库里传来的类似物品碰撞的声音所吸引,怀揣着好奇的她便走了过去。
她来到仓库木门口,“咚咚”敲了两下门后依旧无人应答,于是她又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有人在吗?”
可是过了一会还是没人来开门,就当莫赫打算离开时,木门又突然打开了。
是本格尼太太。不过她看上去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她现在脸色潮红,胸口衣物松垮,又一手捂着脖子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看到这样的本格尼太太莫赫有些惊讶本想开口询问些什么的但是话头却被她抢先了一步
她有些局促地问道:“啊…你是莫赫吧?来找我有事吗?”
被问及来意莫赫才想起来粮食的事便如实和她讲了事情的原因。
埃莉诺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进了仓库带上门在里面过了一小会又出来了,手里还提着几挂长条腌鱼干
她将腌鱼干交到莫赫手里还问她够不够。而莫赫这时无意间瞥了一眼埃莉诺的脖子然后她看到了埃莉诺脖子上有着一个显眼的红痕。她不敢多想,红着脸慌忙移开视线然后拿着东西就跑走了,边跑还边大喊着:“够的!够的!谢谢您!”
只剩下在一头雾水的埃莉诺在原地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