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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裴总送回北城,顺便提醒裴家,让他们把人看好了,少夫人说了,以后不想在港城见到他。”
“是。”
原来,她已经厌恶自己到这种地步了么,连让他靠近认错的机会都不给。
浑身都在痛,却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他被人抬上车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交映出两道纠缠的身影。
傅祁樾的吻不知疲倦地落在她的颈侧、耳垂,带着灼热的温度,像细密的雨,一下下砸在楚宜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别”楚宜的声音带着气音,推拒的手落在他胸前,却没什么力道。
傅祁樾像是没听见,唇瓣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在她锁骨处流连,牙齿轻轻啃咬着,留下浅红的印记。
“傅,祁樾,你,你能不能克制些!”
楚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哀求,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算我求你了…”
傅祁樾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有呼吸还粗重着,喷洒在她的脸上。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浓浓夜色下,傅祁樾眼底隐隐透着神采。
是比正常人更为明亮,映着情绪的眼眸。
楚宜一时愣住了。
不自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不仅毫无反应,还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埋首在她颈窝,闷闷地蹭了蹭。
刚刚那股势在必得的侵略性褪去,只剩下克制的隐忍,连带着圈在她腰间的手臂都松了些力道,却依旧没松开。
楚宜任由他抱着,很快就缩在他怀里沉沉睡着了。
浑然不觉。
黑暗中,他无神的眼底,骤然升腾起的,浓浓的眷念与偏执。
婚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惬意。
楚宜的脸都圆润了不少。
而傅祁樾自从眼睛出问题后,一直在家办公。
两人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直到一年一度的国际绘画大赛公告出来,楚宜才渐渐从闲散的状态里抽离出来,着手准备比赛。
只是她停笔太久,状态回归很慢,只能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傅祁樾对此有诸多怨气,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明里暗里使些争宠的小手段。
楚宜看破不说破,随他去了。
谁知道她习惯了傅祁樾每天定时定点的“骚扰”,这厮难得消停一天,她反而不习惯了。
她从画室里出来,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
也许在书房办公。
楚宜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人应。
她推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书页。
文件散落了一地。
楚宜径直走进去,将窗户关上。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文件,直到「眼科诊断报告」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她指尖蓦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