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一个细雨连绵的清晨,天色隐隐显现出日光,珍珠出生在旧金山的某家私人医院。
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天,但有惊无险。
推出产房时,邢宝儿接过了婴儿,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和丈夫一起讨论婴儿的模样。
年轻高大的男人站在另一边,眼睛一直看着余澜,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原本紧皱的眉头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舒缓,他笑了起来。
邢宝儿这时也看向了余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余澜,辛苦你了。”
余澜回到病房以后,邢宝儿将珍珠也放在了她的身边,很善解人意地拉着Theo走出病房,离开前说:“你们一家三口自己待一会儿,爸爸妈妈去问问医生。”
余澜看着身边的孩子,心中升腾起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你抱抱她。”
她对邢煜良说。
邢煜良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抱起了婴儿。
孩子闭着眼,他左看右看,又看了眼余澜,心里叹气,长得真丑,不像自己也不像余澜。
没办法,到底是亲生的。
男人抱了会儿,又放回了余澜身边。
但余澜好像很喜欢。
她看着孩子,脸上便不知不觉溢出笑容,很是温柔。
他静静看着那一幕。
余澜抬头时,发现男人神色平静,嘴唇抿着,可仔细看,能看出一点点笑容。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难得的温和。
余澜在医院待了三天就回去了。
回去以后邢宝儿经常过来探望,来看余澜,但最终的目的还是看珍珠。
她喜欢抱珍珠,尽管这么小的孩子压根还不会笑,她也喜欢逗珍珠笑。
“珍珠还是很有福相的,我们家里的那个算命师傅,说珍珠是个有福之人。出生的时辰也好呀,本来那个预产期的日子不是那么好的,我还有点担心呢。没想到珍珠提前出生了,那个日子很好、时辰又好,珍珠是带着福气来的。”
邢宝儿是有一点迷信的,在结婚前她问过余澜的八字,问过之后只说她和邢煜良很合,别的没多说。
余澜想,可能豪门就是这样,在大的事情方面,比较迷信吧。
不过邢宝儿的迷信基本上没有影响到余澜,余澜自己有时候都要去庙里拜拜神佛。
余澜喝着温水,看着珍珠被奶奶抱在怀里,拿着奶瓶喂奶。
阳光落下,祖孙二人一派祥和,她心里也变得温暖起来。
是她想过的日子,是她很久以前,就想过的温馨的日子。
邢宝儿笑着说:“我给爸爸拍了珍珠的照片发给他看,爸爸很喜欢,很想念珍珠呢,也很想见我们珍珠。”
“等珍珠再大一点,可以带她回去见太外公。”余澜说。
邢宝儿点点头:“现在太小了,不方便,等过一两个月吧,Theo那边给珍珠起英文名,让爸爸取中文名字。”
“好。”
“这次回去,爸爸想给你转一点股份。”邢宝儿突然说。
余澜愣住:“股份?”
邢宝儿点点头:“到时候,看爸爸怎么说。”
邢宝儿似是察觉到余澜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宽慰她:“都是一家人,这是爸爸的决定,我们尊重他。”
余澜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这股份代表的价值。
她又看向了珍珠。
其实,是珍珠给她带来的吧。
日后,反正她也是要留给珍珠的。
邢宝儿抱着珍珠玩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余澜忍不住开口:“妈,要不我和珍珠这段日子先住您和爸爸那儿吧?”
邢宝儿眼睛一亮:“好啊,那也好,我那里早就准备了好多人照顾你们。哎呀之前就怕你在我那儿住不习惯,Ethan又不愿意和我们住,你这儿又有这么多人,我就没开口了。”
余澜笑着说:“我也怕打扰你们。”
“怎么会打扰。”邢宝儿心情颇好:“那好,你们今晚就搬过去吧,不用等到明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