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回程是和邢煜良坐在一块儿的。
山上的风景秀丽宜人,老家的夏天,竟然也出乎意料的很凉爽。
余澜开着窗,看窗外熟悉的景色。
在快要抵达大伯家时,车子经过一栋破旧的砖房。
余澜让余远停了车,和邢煜良一同下了车。
就他们两个人。
房子已经破败不堪了。
余澜对邢煜良说:“那是我的家。”
她以前住的家。
现在已经没法住人了。
邢煜良的目光看向了那栋砖木结构的房子,是已经废弃很多年的模样。
余澜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的过去,这就是她曾经过的生活,她对自己的过去坦诚。
如今她也不在乎邢煜良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他们本就差距巨大,让他再多知道一点,那又怎样呢?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是想停在这里,找一找旧日回忆。
屋子外杂草丛生,余澜踩着杂草,推开了门,满屋尘埃。
细碎的尘埃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透过金色光芒望进去,只有昏暗的落满灰尘的房子。
房子的主人已经离开太久了。
余强曾经说想在老家修一栋房子,拆掉现在的屋子,建一栋三层或二层的小楼。
余澜当时不同意,她不想拆掉曾经的家,当然她现在也不想。
即使这里已经无法住人,她也依旧无法割舍。
但她现在又想,或许应该建一栋房子,不是在原本的宅基地上,而是另外的地方,建一栋房子。
以后回老家有去处,不至于去打扰大伯和姑姑。
灰尘钻进鼻腔和口腔,余澜咳嗽了两声,她最终没有进去。
她蹲下来,在底下的黄土里看见几只钻来钻去的虫子。
她抓起一只,笑着递给邢煜良看。
“你见过这种虫子吗?”
小小的,黑黑的,看起来不足1cm的虫子。
邢煜良摇头。
“这叫‘鼠妇’,小的时候无聊的话我就会抓着来玩儿。”
邢煜良没见过这种虫子。
他的童年十分有趣,也很充实。即便无聊的时候也有更多的玩乐。马术、高尔夫、滑雪......他不会去挖虫子。
但他蹲了下来,犹豫了一秒,伸出手,摸了摸那虫子。
余澜等他摸完,轻轻地把虫子重新放进了土里,它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余澜感慨道:“长大了就不玩啦!好久没见过它了。”
余澜向他聊起童年,邢煜良想了想,微笑着问:“那你们还会做什么?”
“跳绳、玩弹珠。我的弹珠玩的可好了,跳绳也跳的好。”
“听起来真有趣,怎么玩的?”他很捧场。
余澜摇了摇头:“我忘了,太久了我都忘记规则了。”
余澜看过了老房子,没什么遗憾了,和邢煜良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男人点点头,牵起她的手。
太阳高升,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贴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