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认识让她呆愣了好几秒,也使她忘记了挣扎。
她愣愣地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男人的脸——她摸到了他的脸、他高挺的鼻梁。
在暗夜里,余澜感到多年前的记忆渐渐清晰——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可是仅凭手中触摸到的轮廓,她便能认出他,似乎,这是一张早已刻在了心底的脸。
她的指尖向上,在即将触碰到他眼睛时,却浑身发软。
她不得不放弃抚摸他脸庞的动作,
在取得平衡后,她狠狠扇他的脸,另一只手用尽全力摸索着门把手。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触摸到那扇门。
“混蛋,你疯了?!”
这是在容纳几千人的游轮上,只要有人对此处的动静感到困惑,唤来海乘开门,这不堪入目的场面便会迅速传开。
余澜指尖在他脸上、身上胡乱抓,留下细密的血痕。
邢煜良似是察觉不到一丝疼痛,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你刚刚想叫什么?怎么不叫了?”
余澜正要回怼,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余澜方才未叫完的“救命”,也无法说出口了。
她顾及着脸面,不敢发出任何呻吟。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管不顾。
余澜从未见过这样的邢煜良——即使在四年以前,他在这方面对她也没有这样残暴。
他愈发没脸没皮,似乎并不惧怕门外的行人。
她伸手去捂住他的唇,
他毫无廉耻地吻着她的掌心。
直到后来,余澜放下了酸疼的手。
男人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唇。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有人在里面吗?”
余澜的呼吸在刹那间停住。
这样的场景,她绝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有人吗?”
那人又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算了算了,估计是有人在里面收拾东西,杂物房嘛。”
“真奇怪,听声音不像。”
“走了,还是别多管闲事。”
脚步声远去。
余澜提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啪!”的一声。
灯光骤然亮起。
突如其来的亮度让余澜眯起了眼,然后她看见眼前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唇已经破了,脸上有着绯红的巴掌印,和细小的指甲刮出的伤口。
她本就潮红的脸蛋愈发红润。
男人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变化。
那股令他几乎发狂的妒意已在这场激烈的交欢中平复,他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滚。”
这声音出来,余澜都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沙哑黏腻。
她咳了一下,没看他的眼睛。
男人没有应。
余澜刚想推打他,却发现那双拖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脱力,然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已经面对面贴在了墙上。
邢煜良重重拍了下眼前这个女人的臀,如愿得到了一记瞪眼,他并不生气,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四年了,他和余澜已经有四年没有在一起了。
......
这里的动静终于令门外的人警觉。
外头,传来开锁的声音。
“张经理,有几个乘客向我们反馈好像有人在这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邢煜良终于放下了对余澜的禁锢,余澜一下子瘫软在地,她听到了门口的交谈,闭上眼,终于死心——她这副样子出现,明天可以不用见人了。
邢煜良又扭动了一下锁扣,门被反锁。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裤子,光看上半身,他衣冠整洁。
他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在外头的人即将打开这扇门时,邢煜良握住了门把手,只开了一点缝隙,这点缝隙只够看到他的脸,而看不到里头的另一个人。
张经理见到是他,马上反应过来,挂上谄媚又讨好的笑。
“邢总,原来是您啊。”
男人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张经理愣了一下,立即道:“我们立刻就走,打扰到您,非常抱歉。”
一行人匆匆离去,远处传来张经理的训斥声。
邢煜良再次关上门,看着眼前瘫坐在地的女人,他蹲下身,整理她的发。
理智已经回笼。
他揽住她的肩,想扶她起来,可被她用手狠狠拍开。
邢煜良只是轻笑了下,然后揽着她的腰带她站了起来。
“你现在还有力气回房?”
虽然双腿又酸又软,但站起来后,她仍然甩开了他的搀扶。
邢煜良并不执着,就在她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整理好衣服,打开门之前,她回头狠狠警告他:“你先别走!”
然后她推开门走了一步,姿势有点奇怪。
她又原地调整了一下,这才往前走,顺手带上了门。
邢煜良笑了下。
他的精力都回来了。
他听话地晚了几秒离开,却发现余澜走的慢,还没到电梯口。
余澜按下了按键,在她之后,邢煜良紧跟着进入。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她按了个楼层,然后缩在角落,却发现他没有按。
“同一层。”
他似乎明白她的疑惑,和气地解释。
余澜出了电梯,走到自己的那间房,发现邢煜良站在自己对门。
身后传来门开锁的声音,余澜稍稍放下了心。也就在这时,她的手臂突然被狠狠一扯,紧接着,她被带到了另一间房。
邢煜良压着她,声音低沉,语气危险:“你是不是,想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