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慢走向了她。
“你心里有事,所以你今天没睡好,黑眼圈那么重。”
他伸出手,想触碰余澜的脸,但余澜后退了一步。
她长叹了一口气。
“谁心里没点事呢?这又能代表什么?”
“你和我说,我能帮你。”
余澜笑了下:“你别自以为是了。”
“你不相信我?”
“信你什么?”
启巍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应该还算是朋友吧,余澜,你没必要对我这么防备。”
朋友?
余澜想起了自己因为莫雨招致的打压,恐怕没有做朋友的必要。
她摇了摇头:“还是别做朋友了。”
她语气平静地说:“启巍,我对你没什么想法,我不讨厌你,如果你想和我合作,我是会考虑的,但你不要私自打扰我了。”
“你走吧启巍。”
她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外头的冷风灌进来,她裹紧了披肩,开口送客:“你走吧,你看清楚了,我没睡好,所以我现在要开始补觉。”
启巍低声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可以和我说说。”
记得当初,余澜遇到任何挫折,都会告诉他,他性格包容,也很容易能懂余澜的情绪,是个能够很好调节余澜情绪的倾听者。
他说这话是带了关心的意味。
余澜自然也听懂了,对他的态度,也没法再那么冷漠。
但她依然没有退步。
启巍只能认命地出了门,他叹了口气,有些哀求地说:“我带了瓶好酒,是我姐要送给你的。本来想带你去外头吃饭的时候喝的,你不想出去的话,那就直接给你吧。你别拒绝了,一瓶酒而已,又不会让谁少块肉。”
没有等到余澜的回绝,他试探问:“你和我下去拿?”
启安的心意,余澜想了下,应该收下的。
余澜随便裹了件羽绒服,趿上棉拖鞋,便和他下楼了。
*
这一天,邢煜良同往常一样很早便出门了,但这次他去的不是公司,而是南四环的某个老小区。
他最近得到了消息,那天余澜和云姐聊的好好的,云姐本以为很快能收到她的好消息,但余澜却迟迟没有回信。
邢煜良一下便明了了原因——大概是因为那天在一楼她目睹了她Stella的纠缠。
得到这个结论,他笑了下——这说明余澜心里还是在乎他的,不然怎么会触动?
他应该当天便去找她说清楚,而不是在几天后才出发。
他心里是早就想好了理由的,只是在临出发前居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忐忑——她几次三番地目睹他的花边事儿,他不愿意在她眼中看到任何失望的情绪。
但总归是要来解释一下的。
余澜需要解释,那么他就来解释。
他想好了理由,准备了礼物。他会认错,若能趁机再进一步,那最好不过。
他们应该坦诚自己的心,余澜应该在他面前坦诚。
邢煜良在来的路上心情都是雀跃的。
这种雀跃,在到达余澜楼下时,荡然无存。
手机里正打开与余澜的聊天界面,他准备告诉余澜自己在楼下等她之前,视线如往常一般随意地扫视了一眼,然后在冰天雪地里,看见了余澜的身影。
以及另一个男人的。
他们一起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