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歌说:“余澜,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和别人说的。她们几个我也不会说。”
她说的是其他几个朋友。
余澜有些感激地点点头。
有时候她庆幸自己有几位交心的好友,在受伤时,还能有人陪伴。
*
工作日的下午,曲歌从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离开,表情有些为难。
她在上午刚刚为公司拿下了一个大单子,合作方那边说要庆祝,地点定在了一个新区的某个五星级酒店,曲歌理所当然是要去参加的。
她心里很兴奋,从前公司达成了合作最多只不过下午茶豪华一点,或者小组聚餐,从没有合作方邀请整个部门去酒店庆祝的先例。
上海的寸土寸金让她明白这次聚会的含金量有多高。
但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兴奋的情绪,那个背后促成交易的男人通过合作方找到了她,彬彬有礼地希望能通过她与她的好友——余澜,搭上话。
他俊美的脸庞有着温和有礼的笑,即使那目光有些冷,曲歌却对他没有任何紧张或害怕,反而生出几分对方平易近人的错觉。
“我和你的朋友之间有些问题需要解决,我希望可以得到她的联系方式。”
他语气特别真诚。
这场谈话没有持续多久。
曲歌回到工位时,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通过这个男人得到了实实在在的业绩,业绩将会转化成薪资。她没有办法拒绝他。
可是另一方面,她明白好友与那个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僵局,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好友会拒绝,她也不愿意将好友推入火坑。
两难之间,曲歌还是决定如实与余澜说。
和盘托出。
消息发送出去以后,曲歌闭上眼,都不敢看余澜的回复。
她会怎么想自己?见利忘义?仅仅是因为工作上的好处就要她屈服?
曲歌心里有些羞耻,同时又悲哀的想,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夹在缝隙里的普通打工人罢了。
【我知道了,我会加他。】
出乎曲歌的意料,余澜爽快同意了,回复还很简短。
曲歌长长松了口气。
好在,她没有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
另一边,远在出租屋的余澜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机。
余澜明白曲歌的为难,她不想让朋友难做。
邢煜良还没有死心。
他有能力有手段,能够用利益将她身边的人慢慢收揽进去,若他足够耐心,迟早会将她慢慢地圈拢在自己的地带。
这不仅仅是钞能力,更是一种巨大的无法躲藏的阶级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