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孺渴望的看着我:“李潇,他为你挡了枪,我为你挡了刀,你能不生气了吗?”
“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何静文被人压在地上,身下蜿蜒出一小片血泊,
她声线嘶哑,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发出尖锐的笑声:
“我特么就是个恋爱脑,竟然相信你口中的真心。”
“我恨啊,差一点我就成功了吞并道尔和关氏了,恨啊。”
“我何静文拿的可不是娇妻人设,我可是大女主。”
“把你搞死,栽赃到陈诚身上,无论是到尔科技还是关氏集团股票都得大跌,到时候正红贸易低价收购,顺理成章兼并你们。”
“关孺,我诅咒你,一辈子孤苦伶仃,永失所爱。”
她死的时候都没闭上眼睛,那双手扭曲成诡异的姿态,
何静文算计了一辈子,最后一丝温情用在了关孺身上,
最后却也功败垂成。
关孺一个眼神都没给何静文,只哀求的看着我,
我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关孺,曾经你送我的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君卧高台我栖春山,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转身跟着救护车,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身后的关孺发出凄厉的痛呼,我却没有丝毫波动,
我的心,早跟着一个傻乎乎的保安跑了
谁都不知道,其实关孺并没有失忆,
这三年,为了查清当年谁是内鬼,关孺在破败的出租屋蛰伏了三年,
他看着李潇那个蠢女人,每天起早贪黑工作兼职,
只为了给自己买一身所谓的真丝睡衣,
看着那个蠢女人,小心翼翼谄媚讨好的笑,只觉得鄙夷。
这种下三滥的赝品,也只能骗骗李潇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如果是自己的青梅静文,肯定当场就识破了。
阶级和眼界的跨越,根本不是看几部偶像剧,读两部书就能解决的。
看着小心翼翼帮自己手洗睡衣的李潇,关孺心里只觉得鄙夷,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可自己的眼神为什么总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
关孺觉得,那个蠢货好像是天生少不得男人,
当初捡自己回家就算了,如今为了让男人买瓶酒,挣二十块的提成,
竟然就着男人的手喝了整整一瓶,虽然男人出了门,就被关孺套住麻袋打了一顿。
可每次想起李潇笑意盎然看着别人的眼睛,关孺就想把它挖了,
可笑的是,回到家她还指着白饭,问自己是要继续吃白饭,还是吃她。
只要想起她拿了提成贱兮兮的笑,关孺就觉得如鲠在喉,
这出租屋的游戏,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是一天也不想再见了。
恰好在酒吧碰到了静文,半推半就“恢复记忆”跟她回去了,
本以为回到曾经的世界,关孺会觉得舒适,满意,
可不知为何,回到关氏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厨师端上来火腿鸡丝汤,脑子里却想着那个蠢货煮的油光发亮的鸡汤,
看着床上纯手工编织的四件套,脑子里总是浮现起人造革丝的亮度,
甚至连家里珍藏几十年的陈酒,都让他想起蠢货发工资时买回来的二锅头。
关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似中了邪一般,
刚开始还只是无缘无故想起那些物件,
后来脑子里就开始往外蹦人,
李潇笑着,哭着,发怒,谄媚,
甚至连她因为给自己买不起奢侈护肤品,坐在沙发上叹气的样子,也环绕在脑子里。
渐渐的,关孺控制不住的烦躁,床边全是二锅头的空酒瓶,
甚至连曾经念念不忘的小青梅,都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因为压在何静文身上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半夜蠢货洗澡被自己撞到的模样。
她长得那样平平无奇,可笑起来竟然有两个酒窝,该死的可爱。
关孺的敷衍和不关心,让何静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情绪开始崩溃,
她哭着要让我给她一个说法,可是我该给她什么说法呢?
她说要一枚戒指,还要一个孩子。
戒指?不知怎得,关孺想起那天,蓬头垢面给自己送戒指的李潇,
当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关孺在看到她的那一秒,整颗心就开始打鼓,
他拒绝相信自己爱上这样的女人,
所以言不由衷说了很多让下作话,
可如今,看着她惊慌失措,连鞋都跑掉跟着男人上了救护车的模样,
关孺脑袋里的那根弦,嘭一声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