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腾地勾出乔相思的怒火。
她手中的鞭子挥舞过半空,发出噼啪声响,俏丽的脸蛋因愤怒和骄横而微微扭曲,娇喝道:
“纪徵,你还不快滚过来,给六皇子磕头,求他原谅!”
纪徵只觉得这乔相思脑子进水了。
他是皇子,且比纪衔年长,即便他有再多不是,也没人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纪衔受得起他的磕头吗?不怕折了阳寿?
何况,纪衔句句挑拨,所言全是他自己的臆想,根本不是事实。
他没有理会乔相思的无理取闹,想起自己背后还有寒苏需要他保护,暂且隐忍下了,起身朝院子走去。
“纪徵!你去哪儿?本姑娘让你来磕头,你竟敢逃!”
乔相思不敢置信,这纪徵竟如此放肆大胆,当她的面逃走!
纪衔笑嘻嘻道:“瞧瞧,瞧瞧,人家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过!啧,这就是受宠与不受宠的区别啊,当年,温玉妃便如他一般,仗着父皇的宠爱,处处刁难我母妃,还不把我母妃放在眼里。”
乔相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二话没说,从墙头爬下来,挥舞着鞭子,直奔着纪徵而去。
啪一声,那鞭子稍儿,狠狠抽在纪徵单薄的背上。
纪徵趔趄了下,回身紧紧抓住鞭子,止住了乔相思挥来的第二鞭。
他双眸冷冷的,声音更是冰冷无比:“放肆!”
这一句,既有对乔相思刁蛮行为的呵斥,也有对乔相思方才侮辱他母妃那番话的不满。
乔相思心脏猛地一缩,旋即柳眉倒竖,反手一巴掌扇在纪徵的脸上,啪一声,极为清脆响亮。
“纪徵,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你对谁说放肆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纪徵厌烦地蹙眉。
他在宫里,人人仗着嫔妃们的势欺辱他,难道来了宫外,皇子的身份还压不住人吗?
父皇若果真一点不重视他,舍弃了他,就不会暗中把他送出宫,保护他,免得他染上天花,如五弟一般病逝。
他就是父皇的儿子,就是四皇子。
于是,年轻冲动的纪徵又道了一句:“乔相思,你放肆!”
乔相思拽了一下鞭子,拽不动,反手又抽纪徵一耳光,蛮横地叫嚣:
“纪徵,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野种、孽畜!你母妃得罪了我姑姑,你竟敢还来冒犯我!有其母必有其子,说的便是你和温氏那贱妇!你再敢说一遍放肆试试!”
纪衔趴在墙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回头对墙根底下的人说:
“快,快点搬梯子来,翻过去!你们家小姐要挨揍了,快去帮忙!”
说罢,他眼睁睁看着纪徵挨了乔相思一巴掌,吸了吸凉气,又低头催促道,“快些,快些,听到没,你们小姐挨嘴巴子啦!你们再不帮忙,她就要被人打死了!”
仆从们闻言,又听得一个耳光声,慌得赶紧爬梯子,翻过墙头,怒气冲冲围到乔相思身后,对纪徵怒目而视。
纪徵怒发冲冠,受不得激,又道:“乔相思,你放肆!”
乔相思恼羞成怒,气得双眸通红,高高扬起手掌,这回尚未落下去,纪徵便扣紧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甩开。
乔相思料不到纪徵敢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