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女下属陈娜深夜约我见面,
说有性命攸关的事……
可我敲了老半天的门,没人应。
第二天,警察找上门时我才知道：陈娜死了。
所有疑点都指向我。
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三年前我女儿去看被烧伤的闺蜜,从此没了踪影。
三个月前,我妻子孕中被车撞,
侄儿暗中盯着着我的巨额家产。
所有人都觉得我该垮了。
直到那个电话打进来：爸,我从地窖爬出来了,他们……都死了。
原来,我女儿藏在所有噩梦的源头。
警笛声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站在怀孕的女下属陈娜住的出租屋楼下,雨水顺着我的脸往下淌,
我衣服全湿透了,黏在身上很难受。
张先生,大半夜的你来这儿干嘛
陈娜说有工作要和我谈。我解释。
周队长冷笑,用手指了指我车的后备箱。
谈工作用得着带一百万现金吗而且...
周队长故意顿了顿,
她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车的后备箱里,那一袋子钱——一百万,
确实是说不清了,
我同时还说不清：
女下属陈娜手机里保存了我这个公司老板这些年发给她的很多……暧昧的短信。
我承认：
我确实对女下属陈娜有那种幻想。
但是,
我和大多数老实巴交的男人一样。我只有想法没有行动。
周队,我跟陈娜是真没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啊。
我嗓子发干,继续解释。
陈娜说她知道我女儿小萌失踪的线索,但是要一百万……她才肯说。
周队长挑了挑眉毛,他对我的话明显表示不信。
三年前,我在大学读书的闺女小萌去看她那个被烧伤的同学闺蜜张倩后,人就失踪了。
今晚,我的女下属陈娜死在了出租屋她自己的床上。
审问继续进行！
张先生,法医说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
周队长盯着我的眼睛,
监控拍到你的车十点四十进来,十一点零五走的。这段时间。请问你在哪儿
我在车里啊！我急了,大声道：我刚到楼下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说这是个陷阱让我快走。后来,我看警车来了,赶紧掉头跑了,我的钱根本没送上去！
电话号码呢
隐藏的,声音还处理过。
周队长嘴角露出冷笑：真巧啊。
妈的！我说什么好呢。
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特可疑——一个公司老板,年轻漂亮的女下属深夜约见我,我带着一大袋子钱,
还有,
我发给陈娜的那些有点暧昧的短信。
哎,我只有在心里叹气。
对我而言,陈娜真知道我闺女的下落,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我也得来啊。
……
周队长,我闺女失踪三年了。
我直视他的眼睛,继续说：
换你是我,你怎么办
周队长表情松动了一下,马上又板起脸：
张先生,麻烦跟我们回局里做个详细笔录。还有,你的护照得先交出来。
……
雨水流进我脖子里,冰凉冰凉的。我知道,从今晚开始,
我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警局的灯光白得刺眼。我像个机器人似的回答问题,看着他们在我指甲缝里刮来刮去,把我衣服收走做检查。
我知道自己没杀人,但也明白这套程序意味着啥——我现在是头号杀人嫌疑犯。
张伟！
我老婆李雅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她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脸色惨白,跑得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你杀人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握紧她的手,不知道咋解释这破事儿。闺女失踪后,李雅差点疯了,直到怀上孩子李雅才缓过来。现在,我又给她添堵。
我公司的那个陈娜死了。我压低声音,
她说有小萌的线索,要我出一百万。我就去她住的地方赴约,结果,有人警告我别去。现在警察怀疑是我干的。
李雅眼睛瞪得老大：有女儿小萌的线索真的假的
不知道。
我摇摇头。可能是骗钱,但我不能不赌啊。
一个女警察走过来：张先生,你可以先回家了,但别出市。
走出警局,天都蒙蒙亮了。李雅死死挽着我的胳膊,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似的。
远处有个人靠在车边——是我侄子小杰。
叔,婶儿。
他快步走过来,那张帅脸上写满担心,
听说出事了,我赶紧过来。
小杰是我死去的哥哥的儿子,从小在我们家长大,现在在我的公司当个小领导。
我闺女小萌失踪后,他就成了我和李雅最亲的小辈。
谢谢你啊小杰。李雅勉强笑了笑。说道。
车上,小杰从后视镜看我：叔,公司那边我帮你盯着,你先歇几天。媒体那边...估计没啥好话。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三年前,也是这么个清晨,
警察打电话说小萌失踪了。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她闺蜜张倩家——后来着火的那栋房子。
小杰。我突然问,你还记得张倩家着火的事吗
小杰手指头在方向盘上紧了紧：记得啊,怎么了
陈娜昨天和我提到了那场火。
我盯着小杰的后脑勺,陈娜说火灾可能跟小萌失踪有关。
我注意到小杰肩膀明显僵了一下,但马上又放松了：
她咋知道的警察不是说就是意外吗
我没接话。车里突然安静得吓人,只有李雅累得打盹的呼吸声。
接下来的日子跟噩梦似的。媒体天天报道我这个老板杀情妇的新闻。
警察虽然没证据抓我,但周队长隔三差五就叫我过去问话。
唯一的好消息是李雅产检一切正常。每次陪她去医院,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我就想起小萌小时候。
要是这个孩子能平安生下来,至少能让李雅好受点。
张伟,你快看！
一天晚上,李雅突然举着平板冲进书房,脸白得像纸。
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监控,
画面上,小杰在一个偏僻咖啡馆跟一个戴帽子的男人说话,还递过去一个厚信封。
这是……我嗓子发紧。
我请了私家侦探。李雅手直发抖,自从你被怀疑杀人,小杰就怪怪的。老半夜出门,还总查我们家财产状况。
我有了不好的感觉！
我血都凉了！
视频里,小杰起身走的时候,那个男人抬头看了眼摄像头——怎么是张倩她爸！我女儿小萌闺蜜的爸！
这男人我认识啊,当初学校里开家长会,我们加个微信的呀,也因为我女儿和他女儿关系特别好的缘故,我们两家在一起吃过一次饭,
现在,我注意到这男人虽然老了不少,
但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张脸。
他俩是咋认识的李雅声音都颤了。
我没说话,
我突然想到个更可怕的事：要是小杰跟张倩爸有联系,那他知不知道小萌失踪的真相
陈娜的死……是不是也跟这有关
小杰给张倩的爸一个大信封,大信封里装的是钱
又过了几天,中午,我在公司的办公室,忽然,
门铃响得刺耳。
我开门一看,两个警察站在门口,脸色很严肃。
张先生,你妻子李雅出车祸了！
什么
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肇事司机抓到了,说是有人花钱雇的。
李雅,我的李雅,她是被人害死的！
在去警局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了,
是小杰。
叔,听说警察找你要我过去不
他声音特关心,但我浑身发冷。
不用。我强装镇定。就是例行问话。我说道。
挂了电话,我看着车窗外,突然想明白个可怕的事：
按我的遗嘱,要是我和李雅都死了,我女儿小萌又失踪了,那么,我侄儿小杰就是唯一继承人。
现在李雅死了,我又是杀人嫌犯……
警察问了我整整一天。
肇事司机供出个中间人,那人的电话号码跟小杰通过话。
证据还不全,但,指向已经很明白了。
深更半夜我回到家,房子空荡荡的,好像还有李雅的味道。我瘫在沙发上,头疼得要裂开。
三年了,我没了闺女,现在,我连老婆也没了。而这一切,可能都跟我最信任的侄子有关
门铃又响的时候,我以为还是警察。结果一开门,雨里站着个人,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孩,头发跟枯草似的,脸上全是疤,左眼都快睁不开了。
她穿着脏兮兮的病号服,光脚站在雨里,浑身发抖。
爸...爸...
她那嗓子跟破锣似的。
我腿一软,直接跪地上了。
就算脸毁了,声音变了,我也认得那双眼睛——我的小萌,丢了三年的闺女。
小萌我手直抖,生怕她是幻觉,真是你吗
她往前一栽,倒我怀里了。
我摸到她后背湿乎乎的——是血。
她轻得跟纸片人似的,骨头硌得我生疼。
地窖……她在我耳边哑着嗓子说,张倩家的地窖……
我抱起她就往屋里冲,一边打120一边检查她伤哪儿了。
她手腕脚腕上全是勒痕,后背还挨了一刀,
那些疤——有的明显是拿烙铁烫的。
谁……谁干的我气得声音都抖了。
小萌嘴皮子动了动,眼泪冲着脸往下流：张倩……她爸妈……一直关着我……
我血都凉了！
三年啊！我闺女小萌居然就被关在离家不到五公里的地方……整整三年！
着火那天……小萌断断续续地说：我发现了地窖里的东西……张倩爸妈要杀我……
我挣扎的时候把油灯打翻了……
救护车声音越来越近,小萌突然抓紧我的手：爸,陈娜阿姨...她发现地窖了……所以他们杀了她……
我脑子转得飞快,把所有碎片拼起来了。
我的女下属陈娜怎么就知道小萌被关着
这女人要么勒索张倩爸妈要么想通过我揭发这事,
结果被灭口。
小杰——他肯定也知道这事,就等着谋我家产……
小萌,妈妈她……我不知道咋跟她说李雅的事。
小萌眼泪流得更凶了：我知道……小杰哥.……他跟张倩爸见面……我偷听到了……
救护人员冲进来把小萌抬上担架。我死死抓着她的手,发誓这次说啥也不让她离开我视线。
医院的白灯照得人眼睛疼。
小萌躺在病床上,那些伤在灯光下更吓人了。医生说她又瘦又弱,骨头断过好几处,
背上那刀差点扎到肺,最惨的是那些烫伤——明显是故意弄的。
警察来了,周队长看着病床上的小萌,表情复杂。
张先生,要真像你闺女说的那样,陈娜的案子和您夫人的案子都得重新查。
他语气没那么冲了。
我点点头,把平板递给他,上面是李雅通过私家侦探查到的监控：我怀疑我侄子张杰跟这两件事有关。他是我财产的唯一继承人。
……
周队长马上叫人去搜张倩家。小萌吃了药睡着了,但手还死死抓着我的手指头,好像一松手我就会没似的。
三个小时后,周队长打电话来,声音紧绷：张先生,我们找到地窖了。里面有长期关人的痕迹,还有.……他停了一下,张倩妈的尸体,大概两天前死的,伤跟你闺女说的情况对得上。张倩爸重伤昏迷,正在抢救。
小杰呢我急着问。
正通缉他呢。监控显示他一小时前想跑路,被边检查住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睡着的闺女,眼泪终于下来了。
找了三年,冤了三个月,现在总算明白了。陈娜知道太多被杀了。
李雅怀着孩子碍事了被杀了；
我被人设计成杀陈娜的凶手,就等着哪天被定罪呢。
小萌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笑了：
爸,咱回家了吗
我亲了亲她全是伤的额头：快了,闺女,快了。
医院的白灯嗡嗡响,照得人头晕。
我坐在小萌病床边,看着她瘦得凹进去的脸。
医生说她的身体弱得跟纸糊的似的,但最麻烦的是她脑子受了刺激——睡一会儿就突然尖叫,手在空中乱抓,好像还在那个鬼地窖里。
别！求你别烫我！
小萌又惊醒了,眼珠子瞪得老大。
我赶紧抓住她的手：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在这儿呢。
小萌手指头跟鸡爪子似的抠着我手腕,指甲都掐进肉里了：他...他们来了没
没人能伤你了。
我一边安慰她,一边按呼叫铃,
警察抓了小杰,张倩她爸在医院躺着,他妈……已经死了。
小萌呼吸慢慢稳下来,但眼神还是慌的：
爸,你不懂……他们不是一般人……张倩爸说过,做鬼也不放过我们……
护士进来给小萌打了针镇静剂。她很快又睡着了,但眉头还皱着。
我走到走廊给周队长打电话：张倩爸咋样了
还昏迷呢。周队长声音听着特累,
大夫说脑子伤太重,就算醒了也可能……变傻子。
啥意思
要么失忆,要么变精神病。周队长停了一下,
对了张先生,我们在张倩家地窖发现些……怪东西。
半小时后,我站在那个阴森森的地下室里。通风了大半天,还是能闻见一股子霉味混着消毒水味儿,呛得人想吐。
墙上贴满了隔音棉,地上拴着铁链子,
墙角摆着个脏马桶——这就是我闺女被关了整整三年的地方。
看这儿。周队长指着一个铁皮柜,
这些玩意儿……
柜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十个玻璃罐子,
每个罐子里泡着些动物零件——兔子心、鸟眼珠子、蛇信子...最吓人的是角落里那个大点的罐子,
里面漂着块带胎记的人皮。
法医蹲旁边取证：这块皮上的胎记跟你闺女左肩上的一模一样。看切口,是活生生割下来的。
我胃里一阵翻腾,赶紧扶住墙才没跪地上：他们……拿这些东西干啥
看着像邪教那套。
周队长翻开本发霉的笔记本,
按张倩妈的日记,他们觉得能用献祭转移灾祸。
三年前张倩毁容后,他们就赖上你闺女了……
所以我闺女成了替罪羊
我气得声音都抖了,
这群疯子！
周队长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脸色大变：啥...赶紧封锁现场！
怎么了
张倩爸在ICU醒了。周队长快步往外走,
他用输液管勒死了护士,现在劫持了个大夫当人质。
医院乱成一锅粥。我们赶到时,特警已经把住院部围起来了。透过玻璃门,我看见张倩爸——那个干巴老头正拿手术刀架在个女医生脖子上,站在五楼窗户边。
他要见你闺女。周队长脸色难看,说仪式必须完成。
他想得美！我牙都快咬碎了。
谈判专家拿着大喇叭喊话,但张倩爸就一个劲儿怪笑,时不时用刀尖在医生脖子上划道小口子。他病号服上全是血,眼神疯疯癫癫的,根本不像刚醒的重伤员。
张先生,周队长压低声音,得麻烦你配合。就说小萌愿意见他,给狙击手争取时间。
我刚要反对,手机突然震动。是小萌发来的短信：爸,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让我去,我知道怎么对付他。
不行！
我马上回拨,但提示关机了。
五分钟后,电梯门开了,小萌坐着轮椅被推出来。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更瘦小了,但眼神特别冷静。
小萌,你不能——
爸,她打断我,声音轻轻的但特别坚定,
他杀了我妈。让我来了结这事。
谈判专家递给她个对讲机。小萌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话键：张叔叔,我来了。
对讲机里传来张倩爸沙哑的笑声：小萌啊……你跑不掉的……仪式开始了,得用你的血……
啥仪式小萌声音出奇的稳,
我妈临死前也说过这话。
我震惊地看着闺女——她可从来没提过见过李雅！
你妈张倩爸声音突然变得困惑,
不对……不…….仪式只要一个妈的血……
小萌继续说：那天晚上,你跟我妈在地窖里说啥了为啥她哭着求你放过我
对讲机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接着是张倩爸自言自语：错了……顺序错了……应该是先闺女,后妈……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
张倩爸脑门上多了个血窟窿,往后倒去。被劫持的女医生尖叫着瘫在地上。
…………
不！小萌突然大喊,他还没说完！
特警冲上楼去了。我抓住闺女肩膀：小萌,你妈去过地窖啥时候咋不告诉我
她眼神闪了一下：我……我记混了。可能是做梦……
周队长走过来：张小萌,你得配合调查。张倩爸死前提到了你母亲,这很关键。
小萌突然浑身发抖：我……我不舒服……
然后眼一翻,昏过去了。
医护人员赶紧围上来。趁乱中,我看见小萌病号服口袋里露出张烧过的照片角。
等她被推走,我悄悄捡起来——是李雅站在地窖口的背影,日期是车祸前一天。
我血都凉了。李雅死前发现地窖了她不是出车祸死的吗
小萌再醒来时,被转到了精神科。大夫说她受了太大刺激,可能有精神分裂,建议先别问太多。
爸,她虚弱地拉着我的手,我想回家。
再等几天,行不
我摸摸她的头,警察还要问话,而且...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那张照片,你妈去过地窖,对吗
小萌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变得特别急：我……我不知道……
闺女,你要知道啥一定告诉我。我尽量放轻声音,
这关系到找出杀你妈的真凶。
她眼泪突然下来了：是……是妈找到我了。那天晚上她偷偷跟着张倩爸到地窖……他们打起来了,妈差点把我救出去,但是……小萌哭得说不下去了。
但是啥
小杰哥来了。她抖得像筛糠,他和张倩爸一起……把妈拖走了。第二天……妈就出车祸了……
我心脏差点停跳：李雅是被谋杀,而且,小萌一直知道！
为啥不早说
我害怕！
小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说要是敢告诉别人,就杀了你和妈肚子里的孩子！
我紧紧抱住闺女,气得浑身发抖。小杰不光杀了李雅,还威胁一个受尽折磨的小姑娘。现在他被关在警局,等着审判。
张先生。周队长在门口叫我,能单独聊聊吗
走廊上,周队长递给我一份文件：搜小杰家找到的。
是份假遗嘱,日期写在李雅死后,上面有模仿我签名的字。内容是把所有财产马上转给小杰,理由是我精神病,管不了钱。
他等不及了。我冷笑,要是我被定成杀陈娜的凶手,他就会拿出这玩意儿。
不止。周队长表情严肃,
小杰手机里有个境外号码经常联系。我们怀疑他打算拿到钱就跑路。
能查出来是谁吗
还在查。周队长犹豫了一下,张先生,关于你闺女……她说的有些话和证据对不上。
啥意思
比如她说被铁链锁着,但地窖里没找到她的DNA。还有张倩妈身上的伤……法医说下手的人力气很大,不像被长期虐待的人能做到的。
我后背一阵发凉：你怀疑小萌她才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
我就是说说疑点。周队长平静地说,对了,张倩爸死前说的顺序错了,应该先闺女后妈,你觉得是啥意思
我猛地想起小萌刚才的话：等等……要是先闺女是指小萌,后妈是指李雅……
那他们原本计划是杀小萌,再杀李雅
周队长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但为啥计划变了为啥李雅先死了
我突然想到个可怕的可能：除非……小萌根本不是受害者。
我回病房时,小萌坐在窗边背对着门。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歪歪扭扭的。
爸,她头也不回地说,还记得我七岁那年从秋千上摔下来不
我一愣：当然记得,你胳膊摔断了。
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右胳膊啊。我脱口而出,打了六个礼拜石膏。
小萌慢慢转过身,嘴角挂着奇怪的笑：错了,是左胳膊。张叔叔也总记错。
我血都凉了：你……你是谁
我是张倩。她站起来,扯开病号服露出左肩——那儿光滑得很,根本没胎记,
你闺女确实有胎记,但不在这个位置。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输液架：不可能……小萌她……
死了。张倩平静地说,
三年前那场大火里。她想跑,我爸失手勒死了她。我妈说不如将计就计……反正我俩长得像,特别是毁了容之后。
我眼前发黑。所以地窖里那些仪式,那些动物器官...
转移魂魄。张倩像能读心似的,
我妈觉得能用邪术让我变成张小萌,继承她的一切——好家庭、好成绩,还有.……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张没疤的脸。
那李雅……
她发现真相了。
张倩眼神变冷了,那天晚上她闯进地窖,看见了你闺女的尸体。我们只能杀了她。
我浑身发抖,又气又怕：所以陈娜也是你们杀的
那个蠢货。张倩冷笑,她以前是我家保姆,偶然发现了地窖的秘密。先勒索我爸妈,又想通过你捞一笔。
小杰哥知道后,干脆利用这个机会除掉她。
我脑子转得飞快,把所有碎片拼起来了：
小杰和张倩家合伙,先害死真小萌,再用假小萌接近我,就为谋我家产。
陈娜和李雅都是因为知道太多被灭口的。
为啥现在告诉我我强忍着愤怒问。
因为仪式快完成了。张倩露出诡异的笑,最后一步……需要亲爹的血。
她突然从袖子里掏出把手术刀——正是张倩爸劫持人质用的那把。原来她刚才装晕时偷的！
来人啊！我边喊边往门口退,但门纹丝不动——被反锁了。
张倩一步步逼近：别怕,爸爸。很快咱们就能真正团聚了……
就在刀要扎进我胸口的一瞬间,门被撞开了。周队长和两个警察冲进来,枪口对准张倩。
放下刀！周队长大喝一声。
张倩僵住了,突然哈哈大笑,笑得人头皮发麻：晚啦……仪式开始啦……
她反手就把刀插进自己左肩——正是真小萌胎记的位置。血喷出来,但她还在笑：看……现在咱们有一样的疤了……爸爸……
医护人员冲上来按住她,打了镇静剂。被拖走前,她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里面全是恨,还有种变态的爱。
张先生,没事吧
周队长扶住摇摇晃晃的我。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我闺女三年前就死了,我居然没认出这个冒牌货。
李雅发现了真相,把命搭上了。而我,差点就成了下一个。
我们会起诉她和小杰谋杀、诈骗。周队长保证,至于你闺女……节哀。
我走到窗前,看着太阳落山。
找了三年,冤了三个月,结果是这样。但至少,真相大白了。李雅和小萌能安息了。
那个冒充我闺女的恶魔,会被关在精神病院一辈子。
我呢也许该离开这个充满谎言的城市,找个安静地方,试着忘记这一切。
毕竟在这个故事里,没人是赢家,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我坐在警局的椅子上,浑身发冷。
周队给我倒了杯热水,可我手抖得根本拿不住。
张先生,您先缓缓。
周队皱着眉头,
你女儿的闺蜜张倩已经被控制住了,她伤得不轻,现在在医院。
我盯着水杯里晃荡的水面,脑子里全是张倩最后那个疯疯癫癫的笑。
她说仪式已经开始了——什么意思
周队长,
我突然抬头,张倩家的地窖里,除了那些罐子,还找到什么没有
周岩犹豫了一下,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这个,压在床板底下。
照片上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用血画的,圆圈里套着三角,中间写了几个数字。
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脏猛地一缩：这是我闺女生日！
这不是巧合。我声音发颤,
他们用我闺女的东西做仪式,现在又想用我的血......
周队脸色变了：您的意思是,这仪式还没完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周队脸色更难看了：医院那边说,张倩突然大出血,但……
他顿了顿,
但她伤口里取出来的不是正常血液,是黑色的,
还带着一股腐臭味。
我猛地站起来：带我去见她！
医院的走廊比往常更冷。
张倩被绑在特制病床上,左肩包着纱布,可血还是不断渗出来——黑色的血。她看见我,咧开嘴笑了：爸,你来啦……
你到底对我闺女做了什么！
我一把抓住床栏,
那个仪式到底是什么！
张倩咯咯笑：你以为……我只是想变成张小萌
她咳嗽两声,黑血从嘴角流下来,
我是……替她活下去啊……
周岩一把按住我：冷静点！
张倩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却还在念叨：
七月十五……子时……最后一步......
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翻日历——
今天就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周队长！
我一把拽住他,
张倩家！现在必须去张倩家！
警车呼啸着冲向张倩家的老房子。
夜色里,那栋烧毁过的房子像张着大嘴的怪物。
我们踹开门冲进去,地窖入口果然被重新打开了——下面亮着烛光！
警察！不许动！
周队拔枪冲下去,我紧跟在后。
地窖里,小杰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个骨灰盒,
盒上贴着小萌的照片！
他手里拿着刀,手腕已经割破了,
血正往骨灰盒上滴！
住手！周队大喝。
小杰抬头,眼神疯狂：来不及了……仪式必须完成……
我扑过去抢骨灰盒,
小杰却突然把刀插向自己心口,狞笑着倒下去：用……亲人的血……就能……复活……
骨灰盒啪地摔在地上,盖子开了——里面是空的！
不对……
我浑身发抖,这不是小萌的骨灰……
周队突然指着墙角：张先生……那是……
我转头看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地窖最暗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玻璃棺材。
棺材里,小萌静静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铜钱剑。
而她的皮肤——完好如初,根本没有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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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我吐了一整天。
小萌已经死了三年,可她的尸体被张倩家用特殊方法保存着,就为了等七月半这天完成最后的仪式——用我的血,激活她身体里的新魂！
这是东南亚的一种邪术。
周岩翻着资料,
他们认为用至亲的血,能让死人复活成另一个人……
我红着眼睛问：那小杰为什么……
他也是被骗的。周岩叹气,
张倩父母告诉他,仪式成功后,小萌会活过来和他结婚,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继承你的财产……
我看向病床上的张倩——她已经彻底疯了,整天念叨着我是张小萌。
而小杰因失血过多,成了植物人。
至于我真正的小萌……我终于带她回家了。
下葬那天,我把李雅的戒指放进了棺材里。
闺女,爸对不起你......
我摸着冰冷的墓碑,
爸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你了。
风吹过墓地,像是谁的叹息。
我转身离开时,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