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王律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没有与陈杰争辩，而是直接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递到那两个医生的面前，声音清晰而有力。
“两位医生，请看清楚。我的当事人林晓雯女士，已经于一周前，正式向人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并且，法院已经受理。同时，我们也已经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那两个开始面露迟疑的医生。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在离婚诉讼期间，夫妻一方的监护权将处于待定状态。陈先生所谓的‘合法监护人’身份，已经存在重大法律争议。”
“如果你们今天在未得到法院明确许可的情况下，强行将我的当事人带走，那么你们医院，将和陈先生一起，共同承担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全部法律后果！”
那两个医生面面相觑，他们仔细地看了看王律师手中的法院受理回执，又看了看旁边怒目而视的我父亲，权衡了利弊。
“我们我们需要回去向院领导核实一下情况。”其中一个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尴尬地说道，然后拉着同伴，几乎是落荒而逃。
陈杰的计划失败。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伪装被撕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怨毒和不甘，仿佛一条被踩中了七寸的毒蛇。
“林晓雯，”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消失在了楼道里。
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倒在我妈温暖而颤抖的怀里，放声大哭。
精神病院的风波过去后，陈杰大概是知道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
他通过他的律师，主动联系了王律师。
这一次，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诚意”。
“林小姐，对方律师传来消息，”王律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陈杰说，他同意协议离婚。”
我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心中涌起的不是喜悦，而是更深的警惕。
这个男人，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果然，王律师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如坠冰窟。
“他同意离婚，但提出了两个前置条件。”
“第一，夫妻共同财产，他要求分割百分之七十。理由是，鉴于你在网络上表现出的‘精神不稳定’状态，他需要更多的财产来保障女儿未来的生活和可能产生的你的高额治疗费用。”
“第二，女儿的抚养权，必须归他。理由，同样是你‘情绪失控，精神状态堪忧’，无法胜任一个合格母亲的职责。”
我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捏碎了手机。
他毁了我的名誉，想把我关进精神病院，现在，还要用他亲手制造的这些“污点”，来抢走我的财产和我的女儿！
“王律师，我们跟他法庭见吧。”
法院开庭那天，法庭内座无虚席。
旁听席上不仅坐满了闻讯而来的各路记者，还有许多一直关注这件事的网友，他们的目光复杂，有同情，有好奇，也有审视。
陈杰坐在被告席上，与几天前试图将我送进精神病院时的狰狞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