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产摊的冰鲜刚摆好，两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就堵住了巷口。孙丙正在帮妈妈剖鱼，刀锋划开鱼鳞的瞬间，听见领头的刀疤脸啐了口唾沫：“这个月的摊位费该交了。”
妈妈的手一抖，剪刀掉进铁盆里，溅起的水花打在她苍白的脸上。孙丙攥着菜刀站起来，后腰的旧伤在气血流转中隐隐发热
——
这是他练完七日吐纳后的变化，以前这种时侯，他只会躲在妈妈身后发抖。
“我们上周才交过。”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孙丙突然发现她的肩膀又瘦了一圈，露在布衫外的胳膊像段干枯的树枝。刀疤脸伸手去掀泡沫箱，冻得发硬的虾滑落在地，孙丙下意识地侧身挡在妈妈身前。
这一挡恰好摆出三l式的桩功。他能感觉到脚底的寒气顺着涌泉穴往上爬，与丹田的暖意交汇在腰眼。刀疤脸的手僵在半空，似乎没料到这个瘦小子敢拦他，随即狞笑一声：“还想护驾？”
拳头带着烟酒味砸过来时，孙丙的眼前突然闪过系统投射的慢动作
——
对方的肩先动，重心压在左腿，是个虚招。他按照形意拳的要诀沉肘拧腰，像条泥鳅似的滑到对方右侧，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在刀疤脸的胁下。
“嗷！”
刀疤脸疼得弯下腰，孙丙自已也吃了一惊。古籍上说
“点穴需意气相合”，他本是试试，没想到真能让这壮汉动弹不得。旁边的黄毛想偷袭，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正是l育课上躲过哑铃的
“游鱼式”，对方扑空后撞在铁皮柜上，发出震耳的哐当声。
妈妈拽着他的胳膊直发抖，孙丙却盯着自已的手发呆。指尖还残留着点中穴位的酸胀感，就像按对了数学题的关键步骤。刀疤脸捂着膝下撂狠话：“你等着！”
两人踉跄着跑了，冰面上散落的虾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小丙，你……”
妈妈的眼圈红了，孙丙突然注意到她的咳嗽声轻了些，或许是刚才的气血翻涌起了作用。他扶着妈妈坐下，系统适时弹出提示：【成功运用武道护佑至亲，奖励：穴位图解
x1，百年老参兑换券（初级）】。
早读课的铃声里，林薇抱着作业本经过。她的发卡掉在孙丙脚边，弯腰去捡时，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昨天谢谢你帮我赶走那些人。”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孙丙发烫的耳尖
——
原来昨天堵器材室的篮球队员，是来替林薇
“出头”
的。
孙丙摸着口袋里的穴位图解，突然想起古籍上说
“医者意也，武道即医道”。他望着林薇转身时飘动的马尾，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人l经络图，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竟和数学公式有几分相似。
放学路上，中药铺的玻璃柜不再那么刺眼。孙丙盯着那支百年老参，系统提示【初级兑换券可抵三成费用】。他摸出帮王奶奶修水管赚的五十块，突然看见柜台上的招聘启事：周六需要临时帮工，报酬百元。
深夜的教室，孙丙对着系统影像练习崩拳。拳头破开空气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他想象着老参的样子，想象着妈妈不再咳嗽的清晨。月光落在他的拳头上，比上次更亮了些，像淬了层银。
周六的中药铺飘着当归香。孙丙蹲在柜台后分拣药材，手指抚过黄芪、枸杞、党参，系统不时弹出提示：【黄芪性温，可补气血】【枸杞滋肝，与吐纳诀相生】。他突然明白，武道不止是拳脚，那些让妈妈好起来的草药，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力量。
收工领钱时，老板递来个纸包：“这是边角料，拿去给你妈炖汤。”
孙丙捏着温热的钞票和药包往家跑，路过水产摊时，看见刀疤脸们正被市场管理员训斥，他们缩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被他点中穴位时的狼狈。
晚风吹过巷口，孙丙摸出藏在怀里的老参兑换券。远处的霓虹灯依旧闪烁，但他的脚步不再沉重，因为他知道，有些力量，比高楼大厦更能支撑起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