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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陆沉眼前的,是两张有些发旧的结婚证。
日期在两年前,照片上的男女笑得开心,一个是林音,一个是陆廷霄。
看见这一幕,陆沉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眼睛瞪得老大。
这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死死盯着结婚证,嘴唇颤抖:“这不可能不,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假的?呵呵。”林奕欢有些乖戾的笑环绕在陆沉耳边,她说:“看来你是忘了,你压根就没和我姐登记结婚过!”
陆沉鄂然失色,倒吸一口冷气,呆立不动。
“都忘了是吧?没关系,我来帮你回忆。”林奕欢继续说,那些陆沉曾伤害过林音的一幕幕,她甚至倒背如流。
“这张结婚证怎么来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林奕欢字字珠玑道:“两年前,你第99次耍我姐,让她从早等到晚,又拿情人丢了一只鞋这种蹩脚的理由搪塞,最后让你弟弟替你领证,这都你都忘了吗?”
林奕欢说完,那些被尘封的,已经潜移默化忘记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陆沉的大脑。
那天,陆沉随便找了个理由。
他实在不想去,又想看看林音能为自己做到什么份上。
等到晚上,连陆沉自己都忘了领证这回事,随便打法陆廷霄去,但没有真的想让陆廷霄代替自己。
回忆结束,陆沉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只有那不断颤动的手指透露出内心的动荡与不安。他几乎忘了那天的事,却在这个此时,排山倒海袭来。
“想起来了是吗?”林奕欢持续挖苦道:“这就对了,别人的妻子白白让你占了两年免费保姆,你说你贱不贱?而现在,我姐正和她的合法丈夫在度假,就不劳烦你过问了。”
林奕欢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在陆沉心上割。
他的脸很快就失去了血色,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本能地去抓那两张结婚证。
林奕欢岂能让陆沉得逞,倏地收回,装进包里,自顾自说:“这可是我姐与姐夫的宝贝,我要替他们保存好,待他们度蜜月之后还给他们。”
字字句句都是现实,陆沉心里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里翻腾,他受不了,想把这种苦吐掉,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陆沉满目苦涩地呢喃道:“的确是我做的我都做了什么?”
盯着林音的照片,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陆沉眼尾泛红,像是不甘又像是绝望,就连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我姐之所以还留在你身边两年,是她想给自己一赌,但两年了,你都不曾让她高兴一次。”
“失望攒够了,是时候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了。”
说完,林奕欢拎着属于林音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离开。
陆沉用力攥了攥手,尽管脚步如灌了铅,他还是上前一步,拉住林奕欢的手腕,口吻夹带着一丝祈求:“能不能告诉我,林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