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套房的门被人从内部操纵着开启。
司漪白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到黑色人影过来，步伐不快，黑色皮鞋碾过光洁地板，莫名冷硬。
“打扰你了？”
淡定女声微带笑意，司漪白似轻叹息，扫过他身后。
目光在玄关转折处顿了顿。
周聿裴身姿笔挺，神色宁和淡漠，“没有，刚看到消息。”
“和霍家那几个孩子见一面？”
“您过来就为这事？”周聿裴清淡道：“不了，不合适。”
司漪白知道，这就是拒绝了。
“我原本还想着，接触一下，也不急，或许能慢慢培养感情。”
周聿裴：“不用。”
司漪白问：“我听人说，你让人给颜家施压，说是让云川那边给虞筝送......送福利？”
“福利”二字被她说得，自己先嗔了一笑。
垂落的双手从腕上那条满色帝王绿翡翠珠链上滑过，缓慢转过几个珠子。
周聿裴垂眸，“妈，累吗？要不找个地方坐下说？”
司漪白今日穿的是平底鞋，不累。不过两人站在门口说话，的确不太好，奈何儿子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找个地方坐下聊估计也是往楼下走。
“不用，我就两三句话，说完就走。”
“好。”
周聿裴回答她前面的话，淡淡的，“多亏您提醒，颜家那边东西拖了有些时候，我等会儿派张勤去盯着，让云川这周就交出来。”
“......”司漪白觉得，这话有点专制意思，另外，她是这个意思吗？
听罢，她眼色微微闪动，在手机上敲了几下。
司漪白：【你在华鸣这边的温泉山庄附近？】
同一时间，隔着玄关和一整面墙的彩釉玻璃，虞筝刚把手机调成静音，聊天页面司漪白的信息弹出来，在手上一阵无声震动。
她往门口方向望去，微微弯起眸。
狡黠一笑。
乔苡说过，现代社会，世界上90%的秘密暴露和意外事件出现在手机上，哪怕只是突然响起的信息提示音。
其概率，大概等同于古装剧那根偷听秘密时总会踩到的树枝。
司漪白收回视线，看向堵在玄关的大儿子，说：“你行事向来有分寸，总归不用我们担心，我今日过来找你主要为和霍家联姻之事，你无意就算了。”
“不过，你是对此事没兴趣，还是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人？”
“是。”
司漪白话一滞：“......你回的哪个问题？”
周聿裴：“两个。”
司漪白品了品，从容回道：“是相处到近期能够带回家的程度，还是不急那种？”
她有种随口一问就从儿子那里接到大招的不真实感。
“女的。”
听到周聿裴屈尊降贵再次吐出两个冷淡字眼，司漪白强自镇定，“好。”
女的就女的，回了什么不重要。老大再怎么样也比另一个省心一点，保镖佣人一长排从小跟到大，虽然大部分时间在古堡学习，总不至于被哪个屌丝随便骗了去。
至少老爷子的某个猜测不攻自破，喜欢女的，喜欢女的好啊......
司漪白压下心头浮起的好奇，走了。
不再追问。
大儿子有分寸。
到一楼的时候，看到虞筝回复她的消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