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保镖带走了司聿淮。
人没有挣扎,一直低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临到门口,却再怎么样也不肯离开半步,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周聿裴,“你也滚——”
被得了吩咐的保镖队长一针镇定剂弄晕。
随后,准备告辞的保镖队长看到了周聿裴脸上的伤,一抹诧异闪过,登时如临大敌。
“周总,您看要不要请医生过来一趟?”
保镖队长问得小心翼翼。
不敢窥探主家太多隐私,也不敢问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周聿裴有一支专属私人团队,从衣食住行到医疗保险专为他一人服务,所有合同都是终身雇佣制,仅医疗方面,为他配备的各种或日常或意外方案投入就不下八位数。
在回国之前,周聿裴每天吃的食物都是照食谱上的克数计量,寻着各种方案,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
一回国,各种出意外。
保镖队长咋舌,又吃垃圾食品,又是被喂了药挂水,现在还被打见血了......
“不必。”
得到拒绝回答,欲言又止下,保镖队长也只能先离开。
虞筝洗完澡出来,吃的东西已经在餐桌上摆好,都是她爱吃的菜式。
另一边传来脚步声,周聿裴从客厅浴室出来,还洗了头,头发湿湿耷拉着。
虞筝下巴一抬,示意:“药箱在那边。”
伤口还是得短暂处理一下,不然顶着一看就是被人打过的伤势,闹大了,周家那边问起来可不好。
容易牵连到她。
今晚司聿淮出现,也算撕破了虞筝和周聿裴之间故意模模糊糊维持的短暂假象,两人刻意避免不去谈燕城的事,终归被摆到明面。
不好再自欺欺人。
“虞筝,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周聿裴趁着现在,一股冲动在心口激荡,或许是刚才虞筝挡在他面前的行为给了他想要问清楚的勇气。
“我装成司聿淮,对你......你不开心,在恨我,对吗?”
当初说要补偿,她轻飘飘的态度,或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而虞筝向来只会朝前看,所以她嬉笑玩闹着和自己谈条件,这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芥蒂。
周聿裴:“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是真心的,还是因为要报复司聿淮,或者报复我?”
随着话出口,他心下越发慌张。
这是虞筝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另一面,太急切了,不知道想要问出个什么结果。只是那天她问过他,以前有没有交集。
周聿裴说没有。
那睡几晚,还睡出感情了?
她不信。
这些话并没有得到答复,周聿裴在等待的时间里,心不断下坠,他想或许应该像以前一样,不要去探究,不要去追问,即便是另有目的,她肯靠近他就好,不是吗?
况且是他主观犯错,是他先碰了她。
这种阴差阳错,他才会惴惴不安,正如刚才司聿淮得到真相发疯。
一切,注定这种靠近是短暂的,终会远离的。
......他终究贪心了。
虞筝吃了几口菜,微微填了下肚子,听完周聿裴的话,嘴角小幅度弯动。
忽地低头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