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筝的话。
司聿淮不知道怎么回答,徒劳张嘴,只能恶狠狠看她。
尖锐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
司聿淮急于摆脱此刻无处发泄的情绪,这团火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没有突破口,虞筝不让他对周聿裴再动手,这个禁止指令在过去五年的潜移默化中几乎化成他身体一部分记忆。
他与她已经多龃龉,这方面更不能违逆她。
攥着发白指骨,他捡起地上因为剧烈打斗摔在角落的手机。
接通。
宋知恒的声音急匆匆传了出来,在静默的室内,格外清晰。
“聿淮!听说你家里保镖到处找你?你从国外回来啦?”
“卧槽才半个月怎么就回来了?你不怕让虞筝知道生气?!再怎么着也该多待一个月,过年回来也名正言顺些......”
“落落那边好像也听到了点消息,打电话过来问我,你去医院看她不?”
“......不去。”
宋知恒话说了一堆,才听到对面嘶哑冷淡的两个字,还是拒绝的。
“怎么?毕竟也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好歹去看一眼呗。”
“不是你自己说要帮虞筝积德嘛,”宋知恒开着玩笑,乐道:“陪床陪了没一个月,你说你好歹陪上三个月等她能下床啊,既然答应了人家,你现在面都不露上一个,别说落落要闹,颜家那边脸也挂不住。”
“还有你们家是不是和颜家闹矛盾了?我听我爸他们说让我最近不要掺和到里面,你说说这,落落这药下的,好心办坏事了不是,至于这个摔下台子,你既然觉得是虞筝故意踢人,那——”
“宋知恒。”
“啊?叫我干嘛?”
司聿淮现在听到下药两个字就头疼,宋知恒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正要破口大骂,余光被一道移动的人影吸引,本就没消下去的戾气再度冲上脑海,是周聿裴。
他刚才几乎是被压着打,嘴角颧骨不可避免破了皮,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随着碎发凌乱垂落,深邃立体的五官配着他淡漠到疏离的表情,战损破碎,唇上沾了血,孤高冷艳。
趁着司聿淮接电话,他绕过沙发,站到了虞筝旁边。
这种淡定到眼中只有自己要做事的神情,司聿淮该死得眼熟,周聿裴从小就这样,家里来了再多人,他照样能在一片恭维声中,专注做自己的事,那样傲慢。
不被任何外物动摇。
哪怕他只是在看一朵花。
同样被身旁动静吸引,虞筝侧头,蹙了蹙紧绷的眉头。
感觉手落入温热的掌心,被包裹。
清雅好闻的冷茶混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油烟,复杂气味冲击着虞筝现在敏感的嗅觉,不至于作呕,她没避开,听到耳畔冷质的嗓音,“你刚刚,为什么哭?”
司聿淮要上前的脚步停滞,挂了电话,也看向虞筝。
他没忘记,刚进门时,虞筝泛红的眼角。
司聿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堪称脆弱的表情。
“......”
戏演到一半已经完全忘了刚刚孕吐完的虞筝:“......”
虽然情况不对,但这次,她决定把话说得直接一点。
“我不知道你在厨房里干了什么,周聿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进厨房一步,气味太难闻了!我都被恶心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