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突然,她脑袋还晕乎乎的。
周聿裴那盘糟糕的鱼,把她孕吐给逼出来了,原本她就不想给人好脸色,现在又来了个更糟心的司聿淮,虞筝直接挂脸。
这个平安夜一点都不平安。
她拍了拍腰上的手,终于还是出声道:“放我下来。”
隐身不了嘞。
从司聿淮出现,周聿裴就没有开过口,只有抿紧的唇和愈发收紧的掌心力道泄出一两分情绪,听到虞筝明显是和他说的话,眸底更是晦涩。
第一次,他真正意义上,没搭理虞筝。
头撇开,沉默垂眸。
紧紧抱着不撒手。
清冷眉眼在他冷冽气势下,雪山般难攀到极致,一股不近人情的味。
虞筝:“......”
她果断看向司聿淮。
这张脸上肌肉绷起的纹理,不要太熟,一看就是在暴怒边缘徘徊,隐隐冒火,虞筝推他的手,道:“要不你先松手?”
司聿淮绷着脸,手揽在她肩膀一动不动,被拧了把肉也不为所动,甚至仍有把她整个上半身往外抱的迹象。
虞筝:“......”
三人僵持。
胸口那股恶心劲儿缓过神来,虞筝伸手一巴掌甩在司聿淮脸上。
“松开。”
司聿淮不为所动,满脸固执,手死死揽在她肩膀。
脸上又多了两个巴掌印,也不动。
他像是这时才组织好语言,咬牙阴沉道:“周聿裴,为什么晚上会出现在这里?”
“周聿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到后面,嘶哑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不是疑问,是质问。
另一道同样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了婚约解除的事情。”
从虞筝甩了司聿淮几个巴掌后,周聿裴扣在她腰上的力道就松了些,很快一把挣开司聿淮的手,小心翼翼把她放到旁边的沙发上,随后直起身冷冷看向对面。
“你以什么立场来问这些话?”
周聿裴淡定地拢好刚被虞筝扯落一半到肩膀的领口,恢复一贯云淡风轻。
他的话,直接激怒了司聿淮。
“什么立场?我才是虞筝的未婚夫!周聿裴,你这算什么?”
“你踏马竟然敢碰她——”
手上的温度骤然失去,司聿淮没拦,等虞筝被放到沙发上,他揪着周聿裴领子就一拳揍了过去。
衣服都扒一半了,周聿裴这老古板能在客厅被人扒,指不定私底下两人进行到哪步了。
一想,司聿淮深眸透出骇人猩红。
其中的阴鹜狠戾几乎连带出刻骨杀意,拳拳到肉打在周聿裴脸上。
他嘴笨,不想问了。
虞筝原本趴在沙发事不关己,眼见着桌子椅子瓶瓶罐罐被推倒在地上,两人打作一团,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从茶几移到酒架。直到,越看越不对劲。
“不是,周聿裴,你不还手吗?”
干被打呢......
她的话,打红眼的司聿淮没有听到,他凶狠地挥着拳头怒吼:“你他妈!你他妈敢碰她!”
周聿裴听到了。
毕竟是快一米九的成年男性,一开始因为心知肚明的原因生生挨了几拳,在对方没有章法的乱拳中,翻身开始还手。
司聿淮的拳丝毫没有留情面,乱,但下手极重,虞筝从看戏的眼神慢慢转变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