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裴的消息，同样出现在当天下午。
和赵叙通完电话。
虞筝看到手机上的聊天。
周聿裴问她这两天什么时候想见程暮，虞筝眼一亮，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现在就有空，今晚可以约】
“对方正在输入中......”
手机上方这行字闪闪现现好几次，直到聊天出现断档。
周聿裴：【太晚了】
“？”
晚饭在晚上吃太晚？？
那晚饭往前凑凑和午饭一起搭伙过？
叮咚——
周聿裴：【明天中午可以吗】
果然，坦白过，管起来了。
那天的事到最后也没给答复，那天之后，这是周聿裴第一次来找她。
“明天中午啊......”
虞筝想起明天得找时间再去医院一趟。
当时肚子抽疼后她从京华离开就去了医院，接待的医生和她说没大碍，平常情绪起伏尽量不要太大就好。
如果还不放心，隔两天再去检查一次。
她思忖着明天怎么安排时间。
手机又是叮咚一声。
周聿裴：【好，今晚】
虞筝：“......”
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想事情，忘了给他回复。
今天明天都一样，她赶紧回了个OK的表情图，起身准备出门。
同时还有点不放心，周聿裴不会和上次一样不识趣地跟来吧？
她在手机上问他。
【不会】
周聿裴回。
虞筝想了想也是，这个点照他平常的行程，应该还在忙。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她又想起了那个没有后续的对话。
——‘那我呢？’
——‘要。’
手机在她掌心不停把玩，绿灯亮起的最后一秒，虞筝按下语音。
“相亲结束，你来接我吗？”
说完，手机被她扔回副驾驶座。
再过一周就是冬至，风里已经有了霜雪的颜色，一根根银针般从车窗扎进来，虞筝开窗透了十秒气，又忙不迭关上。
下车时她拿起羊绒围巾，将自己团团包裹。
手机放进口袋，隔着冬季布料，轻轻响了一声。
虞筝听到了。
外面太冷，就没有再掏出来看。
靠窗边坐着的年轻男人，就是程暮。
虞筝径直走过去，动静引起了程暮注意，他朝门口这边望过来，手上还把玩着桌边花瓶里一支带露的玫瑰，唇瓣微微扬起。
“虞筝，你好！”
程暮从座位上起身，朝她迎了两步，明亮圆润的眼睛带着弯弯弧度。
这让虞筝有点好奇周聿裴那边是怎么说的了。
她自然接受了程暮好意，就着对方帮忙拉开的椅子坐下。
围巾摘下来放到一边。
“我没想到，程先生作为公众人物，看起来对相亲这件事竟然是不抵触的心态。”她笑道。
何况，这位选秀出身的明星，今年也才二十出头。
相亲不急。
其实虞筝也不急，所以说当时把文件夹递给她的周聿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总和我说过你，虞筝，我直接称呼你名字不介意吧？”
程暮笑得热情，露出一对小虎牙，抬手将把玩的玫瑰放到她手边，“送你，借花献佛。”
“随意。”
虞筝瞥了眼那朵玫瑰，任由它搁在桌上。
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没有刻意去拿，摆在桌上的手却也没有移动位置。
“你说，周总和你说过我，他怎么说的？”原本打算直入正题，听到程暮那话，她觉得再多问一个问题也耽搁不了时间。
顺势便问了。
程暮一愣，目光从桌面的玫瑰花上移开，在对面虞筝的脸上礼貌停留。
是个素颜也足够明媚张扬的女人，美貌足够让人晃神，她的手轻轻搁在下巴，很自然就抛出了话题。
程暮：“周总他，问我要来见一见你吗？”
“不是相亲？”
“他说交朋友......”
“......”虞筝沉默了几秒，十分好奇，突然听说和一个陌生女人交朋友，你就这么来了？
大概她的表情太明显。
程暮笑了笑，“虞筝，你也是被周总突然叫过来，说要交朋友吗？”
“......对。”虞筝道。
“噗嗤——”
程暮突然笑出声。
这声笑让虞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中了先入为主的圈套，果然程暮眸中带着狡黠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我知道是相亲，周总说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交手第一幕，虞筝败北。
她也不怎么在意。
拿出一张照片，指尖摁着推过去，“这是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
她直接表明来意。
指尖移开时，看清照片内容的程暮倏地收敛了脸上全部笑意，眼中除了警惕，就是愤怒和怀疑。
还有一丝潜藏在深处的疑惑和......怨恨。
他徐徐抬起头，审视着对面神情含笑的女人。
照片，虞筝直接找的热搜。
几个月前临城那晚的热搜，照片里的主人公是司聿淮和一个年轻女人共进晚餐。
那晚的热搜没记错，还有后续，早上两人从同一家酒店走出。
桃色新闻，最抓人眼球。
照片中穿白裙子的女人，叫苏芽，也是Ann口中割腕自杀的小芽儿。
“你调查我？”
“你怀疑司聿淮杀了苏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出现。
同时双方脸上浮现的表情，都是肯定回答。
“你找我，想干什么？是查到了我的举动，要去周家人面前揭露我立功？顺便挽回你刚刚分崩离析的婚约？”
程暮沉下脸，率先忍不住讥讽道。
不是，怀疑就怀疑，怎么还攻击人呢。
“你这推理水平，过一百年也报不了仇。”
虞筝毫不客气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