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大床,司聿淮睁开眼。
入目是十二月难得大晴天,窗外太阳照得他眼睛一阵一阵不适。
大下午的。
那个路走歪的男人,果然和虞筝认识。一次在临城想要拿针扎他,这次直接蒙汗药。
......太顺手了。
改天找机会关进去,省得带坏人。
“瘫痪了?”
司聿淮:“......”
他的视线一寸寸从天花板移到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虞筝面色平静看着他,手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些眼熟的小瓶子。
和他晕过去前在那个男人手中见过的一模一样。
禁......品......
司聿淮支起头,大脑晕乎乎,“虞筝,你下了药打算睡我吗?”
宋知恒他们不见了,和虞筝待在一起的两个人也不见了。
房间里,只有他和虞筝。
“脑瘫了?”
司聿淮:“......”
他泄力陷回床上,无视虞筝这句话,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眼神一眨不眨锁住逆光那道人影。
醒来到现在,虞筝就说了六个字。
一次咒他腿,一次咒他脑。
“行了,醒了就赶快走吧,别发呆了。聚会呢别打扰我们。”
虞筝平淡轻飘的语气,让他觉得,她在怪他不懂事。
......
包厢外间。
清醒的沈瞳白坐在一侧,对面是沉默的乔苡和赵叙。
三人中间的长沙发上。
半躺挤着五个昏迷的人。
赵叙:“还有半分钟左右,醉的,晕的,都差不多要醒了。”
说完,他闭上嘴。
大概气氛太尴尬,不过几秒,他又忍不住出声:“婚约怎么突然解除了?虞筝她......不拦?”
对赵叙来说,这件事太突兀。
他上一次关于两人感情方面的纠葛记忆,还停留在虞筝连哄带骗都要把人绑上游轮订婚。
周家那边竟也依着她。
这样由老一辈做主的婚约,就这样轻飘飘折腾没了?
他目光看向不说话的乔苡,“你没劝和?”
在他看来,已经到了明天发布声明的弦上,不露半点声响,只能是虞筝这边主动放弃。
乔苡:“......”
沈瞳白消息比赵叙还要落后,她缓缓抬眸,平静的视线到乔苡身上。
“一开始,就不该劝和。”
赵叙:“你别说话。”
沈瞳白淡淡强调了一遍:“不该劝和,他不配。”
赵叙:“......”
虽然目前这个节点来看沈瞳白说得没错,但这个毒唯,是一开始就劝分的人。
乔苡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跟着虞筝的想法劝分劝和。”
虞筝不想分,她劝和,虞筝想分,她劝分。
就算后来,即便是她都能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但她觉出虞筝还想再努力一把,所以她还是劝和。
乔苡只是觉得,虞筝既然在这段感情里表现出了“恋爱脑”潜质,这其中必然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纠葛。
或许只是某个瞬间,或许是让她足够熨帖心动的时刻,虞筝身在其中,自己身为局外人,必然无法和她感同身受,她相信自己的闺蜜,所以做出的决断紧跟其后。
还年轻,多好。
一道刺耳的铃声打断了几人间惨淡淡的气氛,沙发上,宋知恒揉着脑袋睁开眼,迷迷糊糊摸索着裤子口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