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来的时候,房间只有虞筝一个人。
手机在响。
她下意识点了下耳机,接通。
耳机里传出司漪白的声音时,她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
“你未婚夫连夜陪干妹妹回京市,你还有闲心睡午觉?”
这......这不就直接把司聿淮的动向挑明了?!
她还怎么装?!
“妈......”
司漪白:“这声妈也不知道还能再喊多久,且喊且珍惜吧。”
“妈你开什么玩笑呢?”虞筝坚决不认这种丧气话,“怀着呢,快了快了......”
司漪白:“......”
睁眼说瞎话,她最服这个准儿媳。
“听说你那个眼睛......”
虞筝:“好着呢,没毛病!”
司漪白冷笑一声,“那你怎么没来宴会厅?今天这种这么适合你拓宽人脉的地方。”
虞筝轻咳一声。
从小跑周家玩也有这么一个不好的地方,十几岁的时候藏不住心思,有些事情在精明的商人眼中,太容易被看穿。
虞筝满脸认真道:“妈,昨晚那种情况,男人都跑了,我也需要时间疗愈的。”
司漪白勉强接受了她这个说法。
并提醒:“思南公馆这边事情结束,我和老爷子都会回京市,如果聿淮强硬要解除婚约,司令或许也会从军区回来一趟。”
真到那时,事情就成了定局。
“我知道了,妈。”
司聿淮会解除婚约。
那晚的事情以他的偏心虽然看不透,但事后却有证据可循,司聿淮关心的是虞筝为什么要踹下那一脚。
那一脚明晃晃的恶意。
他失望,他笃定虞筝是故意的。
司聿淮同样了解虞筝。
他不太能接受虞筝的棱角如此锋利,锋利到会灼伤人,这甚至不是被逼到极限的无奈之举。虞筝的锋芒,带着并不良善的底色。
仅仅因为她想。
理由只占其中很小一部分。
只是个微弱的引子。
打完电话。
虞筝躺回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脑海中的画面没有一丝光,到处黑乎乎的,身子很暖,被子很软,太阳大概还没下山。
周聿裴刚开完跨国会议,进来时,脸上还戴着金丝边防蓝光眼镜,这显得他眉骨更加高挺,五官锋利冷峻。
虞筝往门口方向抬起一点头,“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昨晚连夜陪颜宁落去了京市。”
来吧,圆。
周聿裴摘下眼镜,眸底清冷。
离开床,他又是这副西装革履,禁欲矜贵的周氏掌权者模样。
虞筝看不到,自然也没被勾引到。
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眉眼显出疲态,周聿裴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床头,看到床上那人脸上睡出的红印子,眼底缓缓浮现一抹笑意,“嗯,我又回来了。”
他轻轻哄着。
半点没有前阵子对虞筝那股敬而远之。
虞筝伸手时,他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明明是一戳即破的谎言。
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追根究底,表面的平静就维持不下去。
太平静终究乏味。
虞筝探身,揽着坐在床沿的周聿裴的腰身,吃足豆腐,突然问:“那天在游轮,你有印象吗?”
手掌下肌肉的纹理瞬间紧绷。
“你第一次......”
“虞筝!”周聿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她,一方面是这些日子她竟然从来没和司聿淮一块儿讨论过这事,另一方面......第一次......什么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