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弦紧了又松。
顶着虞筝起雾的眼,周聿裴感觉被蒙蔽的似乎成了自己。
他问:“他去哪了?”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室内复古的吊灯有水晶缨子垂下,光线迷离璀璨,纯黑香木桌与黑色大理石交相辉映,仿佛要引人入深渊,无形香调散开。
虞筝听到他的话。
有些倦怠的大脑处理这一信息,将其归结为不想回答。
她歪着头,把眉眼埋入沙发和扶手之间的空隙,想要挡住无处不在的光线,如果能堵住耳朵顺理成章不回答就更好了。
因为她的动作,手上的力道把人更狠往下拉。
周聿裴费劲撑在沙发,鼻尖碰到她裙子上闪闪发光的碎钻。
“虞筝,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是周聿裴。”
喋喋絮语像一种惩罚,她越是把人往自己身上拉,那声音也就离她更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胸口肌肤,忍耐的声音也到了耳边。
“虞筝,你现在意识清醒吗?”
意识再清醒不过。
她想像前几次一样拉着人迷迷糊糊滚下去,这次却没有得逞,周聿裴坚定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下来。
扣住她两只手。
“你不清醒,虞筝。”
所以才需要用到你......
她丝毫不挣扎手上的桎梏,反倒借着周聿裴的力顺势而上,鼻间顷刻相触,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混在一起。
唇上传来真实的触感,周聿裴垂眸,甚至可以看到她轻轻扇动的羽睫。
太近了。
空气霎时寂静无声,他有些许愣怔。
呼吸如起伏的潮水拉扯出缕缕暗香,头顶灯光太亮,他喘息着,奋力挣脱这场蚕食人理智的浪潮,故技重施指腹按在虞筝后颈。
找准穴位就要拍下去。
“别。”
她仿佛预感到什么,仰起头,纤长脖颈拉出一道濒死弧度。
翻手就着被抓的姿势攥住他指节。
眼神深重,和周聿裴面对面无声对峙。
太近了......
周聿裴一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唇瓣。
距离并没有拉开多少。
她固执的,眼眸深处除了一丝深藏的疯狂还有别的、太复杂的东西。
虞筝进一步试探,假作恍惚:“我不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什么?这一刻周聿裴简直要脱口而出问出来。
最起码,他还是想问问,虞筝知不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谁?
可她说不会后悔......
知道他是周聿裴,也不会后悔吗?
即便知道她说不后悔时本身并不清醒,可这三个字分量太重,让人沦陷,欺骗自己她是清醒时说的这话。
然后当真。
一只手扣住虞筝的腰,她感觉到,禁锢自己的另一只手渐渐松开,虞筝极自然地把双手圈在他脖子上。
抬眸,落入上方那双深沉幽暗的眼眸。
即便她有意抗拒回答,还是不一样了,周聿裴视线追咬着她,微凉指腹沿着后腰的肌肤一点点向上,推开衣料,露出一截白腻柔软的细腰。
他直接用行动,测试她的态度。
指尖摩擦温热的肌肤,力道并不重,顷刻间双方攻防互换,周聿裴想要她说什么,虞筝仍旧拒绝交流,只一双手紧紧抱着。
浑身被那手擦过,腰间颤抖着也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