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虞筝的话，司聿淮面上没有一丝意外，虞筝就知道，查药，周家那边已经查到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虞筝的反应，让司聿淮有些无力，他放开她，退后两步，“你想让我怎么做，虞筝！你在逼我从落落和你中二选一吗？！”
他的表情简直到了恐怖地步。
他觉得虞筝这次过分了！
虞筝听出了什么，问他：“你说这话，是已经相信今晚这件事我全责吗？”
她看着他，“要不再多查查吧。”
司聿淮差点被气笑，错觉般甚至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恳切意味。
摇了摇头。
虞筝大概又在阴阳。
虞筝：“这是你们司家的地盘，后花园的监控呢？刚才信号消失了一会儿，还有，那个药......”
“虞筝，”司聿淮打断她，“我就问你，你刚才踢落落那一脚，是不是笃定我会帮你？”
“是不是笃定，作为周家二少爷的未婚妻，周家会帮你？！”
虞筝：“......”
司聿淮道：“你没觉得自己的心境已经变了吗？”
她站在那里，一身得体衣裙华丽至极，妆容精致，当年那个总是笑眼明媚的漂亮少女渐渐在记忆中染上世俗颜色。
他们聚少离多，交流渐浅。
司聿淮：“这次的事情我会解决，但作为交换，婚约解除，我想即便是爷爷也不会再说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开。
似乎不想再和她多说一个字。
衣袖受到一股阻力，似乎是虞筝拉了他一把，司聿淮甩开，头也不回大步向外走。
走到很远很远，即将转弯，虞筝也没有出声喊住他。
最后一刻，司聿淮回头看了一眼。
那道再眼熟不过的身影，无声站在原地，漆黑的双眸固执地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她一个人，站在台下黑暗中。
这一刻画面闪现，司聿淮脑海中无数个记忆重叠。
脚步一顿，他狠下心别过头。
虞筝需要教训。
她已经越来越不知轻重，满脑子想借着周家的势。
如果婚约解除能让她冷静下来，功利心不要再那么重，他自然会重新回去。
反正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
有没有这个婚约，都不会改变什么。
......
人潮散尽。
虞筝沉默地收回视线。
她微微蹙了下眉，后知后觉感到有凉意侵入骨髓，十一月的花园终究不是久待的地。
事情到这一步。
今晚十二点整的生日惊喜应该不用去了。
也不知道司聿淮还有没有过生日的兴致。
颜宁落这局连环棋破绽百出，可众人都在兴头上，来的人又本能偏帮她，至少在刚才，颜宁落立于不败之地。
这样的画面她组织得游刃有余，只是情绪在今晚点燃。
虞筝脑袋不断复盘着今晚发生的一切，直到站得脚酸了，四肢开始冻得发麻，才发现脑袋里搅弄的仍是一团乱线。
但她想。
她不该生气，也不该失望。
这一局她没有吃亏，好歹刚才还踹了一脚，没有吃亏......
司聿淮的态度，也是早就知道的。
这样想着，心里有些闷闷的情绪，被她归结为被人指责的不爽。
尤其是似乎没有吃亏，但也没有赢的这种局面。
如影随形的烦躁随着人一个接一个离开，渐渐趋于平静，恶心的感觉却还悬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