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高龄怀孕,我劝她流掉,毕竟她年纪大有风险,却换来婆婆一记耳光。
老公也立刻护在婆婆身前斥责我：清棠,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后来婆婆再三斟酌,流掉了孩子,却在我女儿出生后,把我的女儿扔在杂物间。
我跪着求她给口奶粉,她却把整罐倒进下水道：饿死了正好,省得浪费钱。
女儿满月那天,我喝下婆婆亲手递来的补汤,七窍流血时,看见她正用枕头闷死我的女儿。
老公却在我死后选择原谅婆婆,另娶新欢。
再睁眼时,我站在熟悉的客厅里。
虞丽华抚着平坦的小腹,得意地宣布：我怀孕了。
我露出最温柔的笑：恭喜妈,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这一次,我要让她亲身体会,高龄产子有多危险,丧子之痛有多刻骨,被至亲背叛又是什么滋味。
1
剧痛像潮水一样一波波袭来,我的视线已经被汗水模糊。
产床上,我能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却仍然死死抓住床单,拼命想要生下这个孩子。
产妇血压持续下降,准备紧急剖腹产。
医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不行!
婆婆尖利的声音刺破产房的混乱,顺产对孩子好,我当年生明川也是九死一生,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娇气。
我张开嘴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老公在哪里为什么他不来救我
眼前开始发黑,最后的意识里,是婆婆凑近的脸。
赔钱货死了正好,给我小儿子偿命。
我死了。
但奇怪的是,我还能看。
我看到自己被白布覆盖推出产房.
看到我那刚出生的女儿被婆婆活活虐待致死,看到老公在谅解书上签字时甚至没掉一滴眼泪。
我看到母亲在我的葬礼上哭到昏厥,而婆婆穿着鲜艳的红裙子,像参加庆典一样。
灵魂在虚空中飘荡了不知多久,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袭来——
桑宁,你发什么呆妈在跟你说话呢。
老公不耐烦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
熟悉的餐厅,熟悉的餐桌,婆婆坐在主位,正用那种故作优雅的姿态擦拭嘴角。
这是半年前公公去世后的家庭聚餐,前世就是在这天,婆婆宣布了她怀孕的消息。
我是说.婆婆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的笑容,老陆走之前给我留了最后的礼物。我怀孕了,已经六周了。
我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疼痛提醒我这不是幻觉。
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剧开始的那一天。
前世的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小声劝阻老公考虑他母亲高龄怀孕的风险。
结果被婆婆偷听到,当场甩了我一耳光,骂我是外人插嘴。
那一巴掌,打碎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幻想。
天哪,妈,这太惊喜了。
我的声音充满喜悦,甚至站起身走到婆婆身边,轻轻拥抱她,这是爸爸留给您最好的纪念。
婆婆明显愣住了,连老公都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前世的我绝不可能有这种反应。
您今年才58岁,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完全没问题。
我继续说着,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明川,你说是不是我们要有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老公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满意,桑宁说得对,妈您就安心养胎。
婆婆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被儿子的附和取悦了,还是明川懂事。老陆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
我坐回座位,低头喝汤掩饰眼中的寒光。
是的,我会让你们都如愿以偿。
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婆婆生下那个所谓的礼物。
因为我要让她亲身体验,什么叫自食恶果。
2
医院的验血报告在我手中微微颤动。
妊娠3周,与前世完全相同的时间点。
我站在妇产科走廊,看着一个个孕妇隆起的腹部,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女儿出生时那嘹亮的哭声,婆婆假装慈爱接过的双手,以及三个月后我在婴儿房看到的那具青紫色的小身体。
那时我难产大出血奄奄一息时,婆婆就是这样站在产床旁,眼睁睁看着我在死亡线上挣扎。
而当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生下女儿,她却转头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桑女士需要帮您预约下次产检吗护士的询问将我拉回现实。
不必了。我将检查单折好塞进包底,我想预约人流手术。
护士明显一怔：您确定吗胎儿目前很健康。
两周后的周五下午。我打断她,声音冷静得不像在决定一个生命的去留,请帮我安排在远郊的第三分院。
走出医院时,初夏的阳光晒得人皮肤发烫。前世此时,我正欢天喜地准备给老公一个惊喜。
现在,我只觉得包里的检查单像块烧红的炭,灼得我肋骨生疼。
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是我不爱她,而是我太清楚她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与其让她重复前世的痛苦,不如用她的离去成为我复仇的第一步。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老公两个字闪烁不停。
妈想吃城南的桂花糕,你买回来再做晚饭。
他命令式的口吻与前世如出一辙,她孕吐难受,你别磨蹭。
好,我马上去。我乖巧应答。
城南糕点铺排队很长,我站在队尾慢慢挪动,借机观察包里的检查单。
前世我直到怀孕八周才公布消息,这一世我要主动出击。
回到家时已近七点。
婆婆半躺在真皮沙发上,见我进门立刻拉下脸：买个糕点要三小时存心想饿死我们母子
抱歉,排队的人太多了。我低头换鞋,故意让孕检档案袋从包里滑落在地。
这是什么老公抢先一步捡起,抽出里面的检查单后脸色骤变,你怀孕了
婆婆像被针扎般弹起来,一把抢过检查单：不可能。你什么时候——
三周了。我摸着平坦的小腹,露出羞涩的笑容,和妈差不多时间呢,真巧。
老公张着嘴,目光在我和他母亲之间来回游移。
这个妈宝男此刻像个卡壳的机器人,完全不知该先关心谁。
3
明川,我柔声打破沉默,虽然比预期早了些,但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婆婆突然尖叫,将检查单摔在地上,我怀孕需要静养,她倒好,抢着出风头。
妈。别激动。老公慌忙扶住她,转头对我皱眉,桑宁,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商量
我弯腰捡起检查单,强压住喉咙里的血腥味。
看啊,这就是陆家的规矩,我连怀孕都需要提前申请。
我以为你会高兴。我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演技比前世的婆婆更胜一筹,医生说可能是双胞胎呢。
双胞胎老公态度立刻松动。
这个重视香火的男人最吃这套。
婆婆眼神阴鸷地盯着我的肚子：高龄产妇怀双胞胎风险多大你知道吗万一流产……
妈。老公罕见地打断她,桑宁才32岁,不算高龄。
我趁机递上桂花糕：妈,您先吃点东西。我这就去做饭。
婆婆一把打翻糕点盒：少假惺惺。你就是存心气我。
她突然捂住肚子呻吟起来,哎哟……我肚子疼……
妈。老公立刻慌了神,狠狠瞪我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戏码开始了。
前世她也总用这招,每次我稍有反抗就假装难受。
我站在原地没动,冷静观察她夸张的表演。
我去叫救护车。我作势要拿手机。
不用。她立刻停止呻吟,恶狠狠地盯着我,扶我回房就行。明川,你陪我去。
老公像条忠犬般搀扶她离开,临走前丢给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微笑着目送他们上楼,然后慢条斯理地捡起散落的桂花糕。
厨房里,我一边切菜一边盘算。
婆婆的反应比预期更激烈,这很好。
愤怒会让人失去判断力,而我要的就是她失控。
晚饭时,婆婆拒绝下楼。
4
老公端了餐盘上去,半小时后空着手回来,脸色阴沉。
妈气得不轻。他坐下就开始指责我,你明知道她刚怀孕情绪不稳,偏要这时候——
我没想到妈会这么介意。我低头扒饭,声音委屈,孩子来了是喜事啊。
老公烦躁地抓抓头发：总之这段时间你多让着妈,她年纪大了怀孕不容易。
我会的。我乖巧应声,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妈之前说想请个月嫂
嗯,她说要请两个,一个照顾新生儿,一个照顾她。
我觉得……我放下汤勺,眼神纯良,不如把钱留着给妈做产后修复月嫂我可以帮忙找亲戚推荐,能省不少钱。
老公眼睛一亮。
这个吝啬的男人最在乎钱：你有合适人选
我表姐刚考了月嫂证,收费只有市场价一半。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而且她特别会照顾高龄产妇。
明天带她来见妈。老公一锤定音,完全落入我的圈套。
夜深后,我躺在床上假寐,听着身旁老公的鼾声。
手却在轻轻抚摸平坦的小腹。
对不起,我的孩子。
但你的离去会比你的存在造成更大的杀伤力。
婆婆不是最看重她肚子里那个礼物吗
我要让她亲眼看着这个礼物如何毁掉她珍视的一切。
婆婆的产检日成了家里的头等大事。
我站在衣柜前,看着她试穿第五套孕妇装,丝绸面料在晨光下泛着昂贵的光泽。
这套显瘦。我递过一条珍珠项链,假装没看见她后颈的汗珠,医生说过您各项指标都很好。
她哼了一声,还是接过了项链。
这半个月来,我像伺候皇后一样伺候她,连老公都惊讶于我的懂事。
明川呢怎么还没准备好婆婆对着楼梯口喊。
来了来了。老公边系领带边跑下楼,手里还拿着车钥匙,桑宁,妈的保温杯装好了吗
装好了,四十度的红枣茶。我微笑着递过精心准备的待产包,里面每样物品都按照婆婆的喜好摆放。
前世我难产时,他们连一片卫生巾都没给我准备。
目送他们离开后,我立刻上楼反锁卧室门。
从床头柜最底层取出备孕维生素瓶,倒出两粒碾碎在纸巾上。
这些根本不是维生素,而是避孕药。
自从确认重生后,我一直在服用,确保腹中胎儿不会真正发育。
5
手机震动起来,是医院发来的人流手术提醒。
我删掉短信,转而打开电脑查询高龄妊娠并发症。
打印机嗡嗡作响,吐出一张张资料：妊娠高血压、糖尿病、产后大出血……每项风险都被我用荧光笔标出。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我迅速收起所有证据。老公推门进来时,我只穿着睡衣在整理衣柜。
妈检查结果很好。他松了松领带,医生说胎儿比实际周数大,可能是男孩。
太好了。我假装欢喜,对了,我表姐明天来面试月嫂,妈方便见吗
他皱眉：明天妈约了姐妹喝茶,改天吧。
我低头掩饰冷笑。婆婆所谓的姐妹茶会,不过是炫耀她高龄怀孕的舞台。
那我陪妈去吧,正好有个惊喜要宣布。我摸着平坦的小腹。
老公立刻紧张起来：什么惊喜
明天你就知道了。我神秘地笑笑,转身去浴室,确保他看见我藏在睡衣口袋里的医院预约单露出一角。
次日清晨,我特意早起做了婆婆最爱的虾饺。她慢悠悠下楼时,我已经摆好碗筷。
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她狐疑地打量我。
妈,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她盛粥,我想陪您去茶会。
她正要拒绝,突然瞥见我故意放在茶几上的医院预约单。
她一把抓起来,眼睛瞪大：人流手术今天
老公的勺子哐当掉在地上：什么
我立刻红了眼眶：昨天去复查……医生说胚胎停止发育了……我颤抖着从包里拿出伪造的B超单,需要尽快手术……
婆婆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为隐秘的喜悦,又强行挤出几分同情：哎呀,这……太突然了……
妈。老公冲过来抱住我,这是半年来第一次主动拥抱,怎么不早说
怕影响您和妈的心情……我靠在他肩上啜泣,余光观察着婆婆的反应。
她正盯着那张B超单,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我陪你去医院。老公说。
不用了,小手术而已。我擦着不存在的眼泪,妈今天不是有茶会吗别耽误她。
婆婆立刻接话：是啊,明川你陪她去,我让李姐接我就行。她拍拍我的肩,力道比平时重三分,养好身体,以后还有机会。
我低头作悲痛状,心里冷笑。
她当然希望老公陪我去,这样她就能在茶会上尽情宣扬自己不幸流产的儿媳,顺便凸显她老当益壮的孕肚。
6
手术预约是假的。
我真正要去的是银行。
过去一个月,我悄悄整理了所有共同账户的流水,发现老公每月都会给婆婆转一笔赡养费,金额远超正常水平。
银行柜台前,我递上结婚证和身份证：麻烦查一下我名下所有关联账户。
柜员敲击键盘后抬头：您和老公先生的联名账户最近有大额支出,需要明细吗
全部打印。
打印机吐出的纸张越来越厚。
我快速浏览,心脏狂跳——除了已知的转账,老公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用我们的共同存款为婆婆买了高额养老保险,受益人只写了他自己。
这张卡的流水也打印一下。我指着最底下那张陌生的卡号。
这是我在老公旧钱包里发现的,一直没找到机会查证。
结果让我呼吸一滞：过去两年,这张卡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丽华装饰的款项,总计近四十万。
而丽华装饰,正是婆婆名下那家从未营业过的空壳公司。
原来如此。
老公一直在通过虚假交易转移我们的共同财产。
前世我至死不知情的秘密,如今赤裸裸摊在眼前。
我将资料拍照存档,原件锁进新租的保险箱。
走出银行时,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手机响起,是老公。
手术结束了吗妈问你要不要喝鸡汤。
我几乎笑出声。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我压低声音装作虚弱,晚上能不能帮我带份城东的燕窝粥
好,你好好休息。他语气中的关切真假难辨。
挂断电话,我打车去了程锦的诊所。
这位大学同学现在是妇产科医生,前世曾偷偷告诉我婆婆给我的月子餐有问题。
桑宁程锦见到我大吃一惊,你不是预约了今天……
假的。我关上门,我需要你帮个忙。
半小时后,我带着一份真实的流产证明和几份高龄妊娠风险资料离开。
程锦还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剂量很轻,但足够引起强烈孕吐。
7
回到家,我惊讶地发现婆婆居然在厨房煲汤。
她转身时,我分明看到她眼中来不及收起的得意。
回来啦我给你炖了当归鸡汤。她盛了一碗递给我,补气血的。
谢谢妈。我假装喝了一口,您坐着吧,别累着。
她满意地点头,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
我连忙扶她坐下,趁机将程锦给的药粉撒进她的保温杯。
妈,您脸色不好,喝点水。
她毫无防备地喝了几口,不一会儿就面色发白：奇怪……突然头晕……
高龄怀孕是这样的。我忧心忡忡地递上打印的风险资料,今天医生还说呢,像您这个年纪最容易出现妊娠剧吐……
婆婆看着资料上标红的高危警示,手指微微发抖。
这时老公拎着燕窝粥进门,见状立刻冲过来：妈怎么了
可能是太劳累了。我叹气,妈非要给我煲汤……
婆婆想反驳,却被一阵更剧烈的呕吐感打断。
老公手忙脚乱地翻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妈,医生说您这种情况需要绝对静养。
我看着这对母子,一个面色惨白,一个惊慌失措,心里涌起久违的快意。
这只是开始,亲爱的婆婆,您精心设计的噩梦,我会一桩桩还给您。
我流产后的第七天,婆婆这边已经吐得下不了床。
医生开的止吐药似乎毫无效果,她眼窝深陷的样子像个骷髅。
妈今天又没吃东西老公下班回来,看到原封不动的餐盘直皱眉。
我正往婆婆房间送新的呕吐袋：妊娠剧吐就是这样,我查了资料,说可能持续到孕中期。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你那时候怎么没这么严重
年轻啊。我苦笑,医生说超过35岁风险就直线上升,妈这年纪……故意欲言又止。
这正是我要的效果,让他潜意识里开始质疑母亲的决定。
深夜,我悄悄起床,摸出婆婆藏在床头柜的孕期日记。
这个习惯她保持了几十年,前世我曾无意中看到过她对我的恶毒诅咒。
【5月20日】今天那个贱人流产了。活该。明川居然有点难过,没出息。
【5月25日】吐得厉害,肯定是那贱人克我。她装得那么孝顺,肯定在汤里下了药。
我冷笑一声,继续往后翻。
【6月1日】老同学介绍了个大师,说能算胎儿性别。大师要了我和明川的生辰八字,算出是男孩,但要防小人。
我迅速用手机拍下这几页,尤其那个大师的联系方式。
前世她也找过这个神棍,结果被骗走十万块。
当时我还傻乎乎地安慰她,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8
第二天早餐时,婆婆虚弱得连勺子都拿不稳。
老公终于忍不住了：妈,要不考虑下医生的建议
什么建议她警觉地抬头。
就是终止妊娠。老公艰难地说出这个词,您身体实在……
放屁。婆婆猛地拍桌,碗里的粥溅到桌布上,是不是那贱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正端着果汁出来,闻言僵在原地,眼眶立刻红了：妈,我只是担心您。
装什么可怜。她抓起餐巾纸砸向我,自从你流产,我就开始不舒服,肯定是你搞的鬼。
老公罕见地站在了我这边：妈。桑宁每天都伺候您,您怎么能这么说
婆婆见儿子不向着自己,立刻转换策略,捂着脸啜泣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陆走了,现在连儿子都不要我了。
老公顿时手足无措。我适时递上纸巾,轻声说：妈只是孕激素影响情绪,我理解的。
这场闹剧以婆婆回房休息告终。老公愧疚地看着我：桑宁,妈以前不这样的。
我明白。我柔声打断他,对了,财务部王总找你,说有个紧急项目。
他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data-fanqie-type=pay_tag>
你手机落在浴室了,我帮你充了电。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听到震动就看了一眼。
实际上,我翻遍了他的通话记录和邮件。
那个紧急项目是他和女同事的暧昧约会,前世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老公匆匆出门后,我立刻开始整理收集到的所有证据：转账记录、孕期日记、暧昧短信……
打印机工作时,婆婆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
你在干什么她狐疑地盯着正在吐纸的打印机。
工作资料。我迅速切换屏幕,朋友介绍了个设计私活,想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流产才几天就想着赚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陆家亏待你呢。
妈教训的是。我低头认错,同时确保她看到屏幕上刻意打开的银行账户余额,那上面显示的数字还不到实际存款的十分之一。
婆婆果然上钩了：怎么只剩这么点明川不是刚发了奖金
可能是投资亏了吧。我假装犹豫,明川说您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她声音陡然提高。
就是那个保险项目。我欲言又止,算了,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婆婆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我知道她一定会去质问老公关于钱的事,这正是我要的。
9
下午,我去了程锦的诊所复诊。
身体恢复得不错。她检查完后说,但心理创伤需要时间。
我苦笑：比起前世好多了。见四下无人,我压低声音,那个大师,查到了吗
程锦点头：就是个江湖骗子,专骗孕妇钱。上个月刚被举报,正被警方调查。
完美。我微笑,能帮我匿名提供点线索吗比如他最近接触的高龄孕妇客户。
离开诊所时,我接到老公电话,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慌乱：桑宁,妈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我装作震惊。
说是涉嫌诈骗,见鬼,妈怎么会……他语无伦次,你快回来,我们去派出所。
派出所里,婆婆面色惨白地坐在询问室。
原来那位大师被举报利用生辰八字诈骗,警方顺藤摸瓜找到了近期受害者名单,而婆婆转账的十万块赫然在列。
我只是想确定胎儿性别。她抓着老公的手哭诉,谁知道那是骗子。
老公脸色难看至极：妈。您哪来的十万块
婆婆语塞,眼神飘忽。我适时插话：是不是爸留下的那笔钱
她立刻顺杆爬：对对,是老陆的遗产。
老公将信将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父亲遗产明明所剩无几。
这个裂痕会随着时间扩大,而我只需要耐心等待。
办完手续出来,婆婆已经虚弱得走不动路。回家的车上,她突然抓住前排座椅,痛苦地蜷缩起来。
妈。老公急刹车。
肚子……好痛……她冷汗直流。
我立刻拨打了120,同时注意到她裤子上渗出的血迹。高龄孕妇受此惊吓,不出问题才怪。
救护车呼啸而来时,我握紧包里的录音笔。
婆婆被抬上担架时还在咒骂：都是那贱人害的,她克我。
老公这次没有立刻反驳。
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难辨,而我报以无辜而担忧的表情。
医院走廊上,医生严肃地告知：先兆流产,需要住院观察。
老公瘫坐在长椅上。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会没事的。心里却想着程锦给我的药还剩多少。
婆婆最终保住了胎儿,但医生警告必须卧床到分娩。
回家收拾住院用品时,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了那个防小人的符咒,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
我用打火机点燃符咒,看着它在陶瓷杯里化为灰烬。
亲爱的婆婆,您的小把戏太幼稚了。真正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10
婆婆出院那天,家里弥漫着中药的苦涩气味。
她半躺在客厅贵妃椅上,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脸色蜡黄得像张旧报纸。
医生说需要绝对静养。老公将一袋袋中药递给我,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桑宁,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应该的。我接过药包。
这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如今让我反胃。
婆婆突然睁开眼睛：明川,我的燕窝呢
在厨房温着呢。我转身要去拿,却被她尖声喝住。
谁要你拿了她挣扎着坐起来,明川,你去。她手脏。
老公眉头紧锁,却还是顺从地走向厨房。
这一个月来,他公司医院两头跑,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我注意到他后脑勺新冒出的几根白发,心里冷笑,前世我产后抑郁时,他可没这么上心。
妈,您别总生气。我坐到她身边,故意压低声音,对胎儿不好。
她立刻捂住肚子,警惕地瞪我：你少咒我孩子。
怎么会呢。我露出受伤的表情,从包里拿出一盒进口坚果,特意给您买的,含DHA,对胎儿大脑发育好。
她狐疑地接过,看了看包装：这么贵
再贵也值得。我微笑,这可是您和爸的礼物啊。
老公端着燕窝回来时,婆婆已经吃了半盒坚果。、
她得意地冲儿子扬扬盒子：看看你媳妇多孝顺,比你强多了。
老公惊讶地看我一眼,我回以温顺的微笑。
这一个月我精心扮演着贤惠儿媳的角色,连小区保洁阿姨都夸我孝顺。
对了,妈。我状似无意地提起,张医生建议您适当运动,预防妊娠糖尿病。
什么糖尿病婆婆立刻紧张起来。
高龄孕妇常见病。我忧心忡忡地说,不过您别担心,只要控制饮食多运动就好。
老公立刻附和：桑宁说得对,妈您得听医生的话。
婆婆不情不愿地点头。我低头整理药包,掩去嘴角的笑意。
前世她就是用医生建议逼我顺产的,现在轮到她自己尝尝这滋味了。
11
晚饭后,老公罕见地主动洗碗。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笨拙的动作,突然开口：明川,我想重新做设计。
他手一滑,盘子差点掉地上：现在
家里开支大了,妈又需要营养品。我轻声细语,正好有个老客户找我做珠宝设计,可以在家办公。
老公擦干手,眉头紧锁：妈现在需要照顾。
我保证不影响。我急忙说,而且收入三七分,你七我三。
他眼睛一亮。这个贪婪的男人永远不会拒绝钱：行吧,但别让妈知道。
当然。我乖巧应声,心里冷笑。
他当然不想让婆婆知道,否则那七成收入就会被没收。
回到书房,我打开尘封已久的设计软件。
前世的我是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婚后在婆婆逼迫下放弃了事业。
现在,这些技能将成为我的武器。
第一单是个简单的婚戒设计。
我刻意加入了几处不显眼的瑕疵,足够让客户不满意,但又不至于被立刻退货。
我需要一个借口频繁外出洽谈,而不是真的为了赚钱。
凌晨两点,我正修改设计图,书房门突然被推开。
婆婆挺着肚子站在门口,睡袍松散地系着。
妈您怎么起来了我迅速切换屏幕。
她没回答,径直走到我面前,一把掀开笔记本电脑：深更半夜不睡觉,搞什么鬼
屏幕上赫然是我和程锦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药量再减半,否则肝肾损伤不可逆】
婆婆脸色骤变：什么药你给我下毒
妈您误会了。我慌忙站起,假装慌乱地挡住屏幕,这是程医生给我开的调理药。
放屁。她一巴掌扇过来,我早有准备,假装踉跄撞到书架,几本书重重砸在地上。
老公闻声冲进来：怎么回事
你老婆想害死我。婆婆歇斯底里地指着屏幕,她给我下药。
老公看向屏幕,我抢先哭出声：那是程医生给我开的避孕药。流产后要调理半年才能再孕。我捂着脸啜泣,我怕妈知道了不高兴,才偷偷……
老公表情复杂地看着聊天记录,那里确实写着避孕调理。
婆婆不依不饶：她撒谎。我最近总头晕,肯定是她了。
妈。老公突然提高声音,桑宁流产后一直照顾您,您怎么能这么想她
我惊愕地抬头。
这是半年来他第一次为我和母亲对抗。
婆婆也愣住了,随即暴怒：你为了她吼我我肚子里可是你亲弟弟。
我只是希望您讲点道理。老公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桑宁,去睡吧。
我低头退出书房,听到身后婆婆的尖叫和摔东西的声音。
躺在床上,我盯着天花板,无声地笑了。
12
第二天早餐时,婆婆拒绝下楼。
老公黑着眼圈独自吃饭,突然说：那个设计工作,你接吧。
我筷子一顿：妈同意了
不用告诉她。他低头喝粥,你自己把握好分寸。
我乖巧点头,心里清楚他态度的转变不是因为体谅我,而是被婆婆折腾得筋疲力尽,急需一个出气筒。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上午工作,实际上去程锦诊所或律师办公室。
下午回家伺候婆婆,顺便在她饮食里添加调味料,不会伤害胎儿,但会让孕妇极度不适。
婆婆的情况越来越糟。
妊娠糖尿病诊断书下来那天,她砸碎了客厅所有能砸的东西。
都是你咒的。她指着我鼻子骂,自从你流产,我就没一天好过。
我站在满地碎片中,突然不想再装了：妈,医生说这是高龄孕妇常见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婆婆没料到我会顶嘴,一时语塞。老公闻声从书房出来：又怎么了
你老婆翅膀硬了。婆婆立刻哭诉,我命苦啊,老陆走了,媳妇欺负我……
老公看向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我平静地与他对视：我只是说事实。
这句话像导火索,婆婆抄起茶几上的果盘砸向我。
我侧身避开,果盘砸在墙上,水果滚落一地。
够了。老公突然大吼,妈。您能不能消停点
婆婆震惊地瞪大眼,随即捂住肚子呻吟起来：哎哟……我肚子……孩子……
这次我不再慌张,冷静地拨打120。
救护车来之前,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妈,您知道吗妊娠糖尿病最怕情绪激动。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我微笑着退开,像个孝顺儿媳一样为她收拾住院用品。
医院走廊上,医生严肃地告知：血糖过高,必须严格控制饮食,否则胎儿有巨大儿风险,难产概率很高。
婆婆脸色惨白：我能顺产吗
高龄加上糖尿病,建议剖腹产。医生翻看病历,当然,最终决定权在您。
医生走后,婆婆抓住儿子的手：明川,我一定要顺产,大师说了,顺产的孩子聪明。
老公这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犹豫地看向我。我轻声说：听医生的比较好。
你闭嘴。婆婆尖叫,你就是想害死我孩子。
护士闻声赶来制止。
我退到走廊角落,从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故意让包装纸沙沙作响。
那是什么婆婆立刻看过来,眼中是饥渴的光芒。
糖尿病患者对甜食的渴望远超常人。
客户送的巧克力。我假装要收起,妈您现在不能吃。
给我。她挣扎着要下床,就一块。
老公拦住她：妈。医生说了不能吃甜食。
我就要吃。她像个撒泼的孩子,你们都想饿死我。
我无奈地递过盒子：就一小块。
婆婆抢过巧克力,狼吞虎咽地吃了三块才被老公强行制止。
她嘴角还沾着巧克力渍,却已经得意地冲我笑,仿佛打赢了一场仗。
我看着这个可悲的女人,心想不知道当她躺在产床上痛不欲生时,还会不会记得这盒巧克力的味道。
13
婆婆的血糖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
妈,您真的没偷吃甜食吗老公第三次被叫到医院,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没有。婆婆矢口否认,眼睛却瞟向床头柜抽屉。
那里藏着我不小心落下的半盒曲奇。
桑宁,老公突然叫我,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不错。刚接了个大单,预付了三万。
他眼睛一亮：这么多
嗯,客户很满意我的设计。我故意补充,如果顺利的话,尾款还有七万。
婆婆立刻竖起耳朵：什么设计这么赚钱
私人定制。我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提起,对了,妈,您上次说的那个大师……
怎么了她警觉起来。
我查到他因为诈骗被抓了。我忧心忡忡地说,骗了好多孕妇的钱。
婆婆脸色一变：胡说。他明明……
妈。老公打断她,您不会又给他钱了吧
婆婆支支吾吾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老公气得脸色发青：十万还不够您到底给了他多少
就二十万。她声音越来越小。
二十万。老公猛地站起,哪来的钱
婆婆不说话了,眼神飘忽。
算了,明川。我适时打圆场,妈也是为孩子好。
你闭嘴。婆婆突然冲我吼,都是你。自从你嫁进来,我们家就没好事。
老公这次没有站在母亲那边。他冷冷地看着婆婆：妈,您再这样,我就送您去月子中心住到生产。
婆婆像被掐住喉咙的鸡,瞬间噤声。
医生进来查房,宣布婆婆可以出院,但必须严格控制饮食。
回家路上,老公罕见地主动帮我拎包,而婆婆坐在后座生闷气。
当晚,老公敲开书房门：那个设计工作我能看看吗
我挑眉,打开电脑给他看半成品。
这是一对耳环设计,客户是个难缠的富太太,已经否定了五稿。
挺好看的。他言不由衷地评价,随即话锋一转,对了,妈那二十万……
我猜是从您给她的赡养费里出的。我直接挑明。
老公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赡养费的事
银行流水显示的。我平静地说,还有那张丽华装饰的转账记录。
他额头渗出冷汗：桑宁,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关上电脑,我只想知道,我们的共同存款还剩多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冷笑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还是我告诉你吧,不到十分之一。
老公面如死灰。这些证据足够在离婚时让他净身出户,而他心知肚明。
桑宁。他声音发抖,我是一时糊涂。
我可以不计较。我轻声说,但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从今天起,妈的开销由她自己负责。我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我的收入归我自己。
14
老公犹豫了。
我知道他在权衡利弊。
好。他终于点头,但别让妈知道。
当然。我微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个秘密像一把刀,将陆家母子看似坚不可摧的同盟划开第一道口子。
婆婆很快察觉到异常。当她再次要求儿子买燕窝时,老公破天荒地拒绝了。
妈,医生说了要控制饮食。他低头玩手机,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什么意思婆婆声音拔高,我怀着你弟弟,吃口燕窝都不行
不是不行。老公吞吞吐吐,就是最近手头紧。
手头紧婆婆冷笑,转向我,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正往她测糖仪上做手脚,闻言抬头：妈,您别总把矛头指向我。
贱人。她抓起测糖仪砸过来,我偏头躲开,仪器撞在墙上碎了。
老公终于爆发：妈。您能不能别闹了。一台测糖仪五百多。
你吼我婆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为了五百块吼你亲妈
不是钱的问题。老公烦躁地抓头发,您再这样,我真送您去月子中心。
婆婆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我悄悄退出客厅,留他们母子对峙。
厨房里,我打开冰箱,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榴莲蛋糕,故意放在显眼处。
十分钟后,婆婆气呼呼地冲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蛋糕。
她左右张望,迅速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我站在门外,用手机拍下这一幕。糖尿病患者偷吃高糖食物的证据,将来会非常有用。
当晚,婆婆血糖飙升到危险值,不得不叫救护车。
急诊室里,医生严肃警告：再这样下去,胎儿会有生命危险。
婆婆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
老公站在床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而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这场由我导演的悲剧缓缓拉开帷幕。
婆婆在怀孕第三十二周时早产了。
快叫救护车。老公手忙脚乱地扶着他母亲,床单上已经晕开一片血色。
我冷静地拨通120,然后开始收拾待产包。
这个场景与前世我难产时何其相似,只是角色完全对调。
桑宁。你磨蹭什么老公冲我吼。
马上好。我将婆婆的孕期日记塞进包里,那上面记录着她每天偷吃的甜食和拒绝的运动。
15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雨夜。医护人员抬走婆婆时,她死死抓着儿子的手：明川一定要顺产,大师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大师。老公甩开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粗暴地对待母亲。
医院走廊冰冷漫长。
产房里传来婆婆撕心裂肺的惨叫,而我和老公坐在长椅上,像两个陌生人。
你说妈能挺过去吗他突然问。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医生会尽力的。没有安慰,没有保证,就像前世他对我说过的话。
产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匆匆跑出来：家属。产妇坚持顺产,但胎儿过大卡在产道,需要你们签字转剖腹产。
老公愣在原地。我接过同意书和笔塞到他手里：签吧,再拖下去孩子会缺氧。
他颤抖着签下名字,护士立刻冲回产房。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终于传来。
生了。老公跳起来,脸上是久违的喜悦。
但医生走出来时,表情凝重：孩子体重4.8公斤,属于巨大儿,有低血糖症状,需要进保温箱。
他顿了顿,产妇大出血,还在抢救。
老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我安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清楚婆婆不会死。
死亡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活着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天亮时分,婆婆被推出手术室,面色惨白如纸。
医生告诉我们,她子宫严重受损,不可能再孕,而且会留下永久性的尿失禁问题。
新生儿监护室外,我们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通体发红,脸上布满产道挤压的淤青,像个皱巴巴的老头。
怎么这么丑老公下意识说。
护士不悦地解释：巨大儿都这样,过几周就好了。
我隔着玻璃观察这个前世间接害死我和女儿的孩子。
他正哇哇大哭,声音却像猫叫一样微弱。
前世婆婆称他为陆家的希望,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病弱的早产儿。
婆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孩子呢我要看孩子。
妈,孩子需要特殊护理。老公解释,医生说要住两周保温箱,费用……
多少钱都行。婆婆打断他,这可是老陆的遗腹子。
老公脸色变了变。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钱。
自从我揭穿他转移财产的事后,他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
明川,我适时开口,我那个设计项目的尾款到了,可以先垫上。
婆婆立刻警觉：什么设计项目
老公急忙打岔：妈您别操心这个,好好休息。
16
但婆婆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出院回家后,她趁老公上班,拄着拐杖闯进书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正在和律师视频,迅速合上电脑：妈,您需要休息。
少来。她一把掀开我的笔记本,可惜屏幕已经黑了,明川最近怪怪的,是不是你挑拨离间
我扶她坐下,递上一杯温水：妈,您多心了。趁她喝水时,我故作犹豫地说,只是……家里最近经济确实紧张……
紧张她冷笑,明川年薪五十万,紧张什么
您不知道吗我瞪大眼睛,他的投资全赔了,还欠了债……
婆婆脸色变了：不可能。他明明……
明明什么我紧盯着她。
她突然闭嘴,眼神闪烁。
总之您别操心了。我拍拍她的手,我的设计收入还不错,能支撑一阵。
婆婆狐疑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赚钱了
一直都能。我微笑,只是以前没机会展示。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中她的自尊。婆婆一直以陆家养你的姿态压制我,如今这个谎言不攻自破。
当晚,老公加班到很晚才回来。婆婆已经睡了,我坐在客厅等他。
妈今天问我经济状况了。我直接说。
他脱外套的手一顿：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投资失败了。我观察他的反应,她好像很惊讶。
老公瘫坐在沙发上：她当然惊讶,那些钱全给她了。
多少我轻声问。
前后差不多两百万。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早从银行流水猜到大概数字,但亲耳听到还是心头一震。
两百万,足够我和女儿过上舒适的生活,却被他偷偷转移给了那个毒妇。
桑宁……他抓住我的手,我知道错了……
我抽回手：孩子出院后,谁照顾
他愣了下：当然是妈……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冷笑,医生说了,那孩子体质弱,需要精心护理。
老公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无尽的夜啼、频繁的医院往返、高昂的奶粉和医药费。
17
两周后,孩子出院了。
婆婆坚持要亲自照顾,结果第一天就崩溃了。
婴儿每两小时醒一次,哭得撕心裂肺。
她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爬起来喂奶,却因为没及时开奶,根本挤不出母乳。
去买奶粉。凌晨三点,她冲进我们卧室尖叫。
老公睡眼惺忪地开车出去,却发现24小时药店最贵的奶粉要398一罐。
他给我发微信抱怨,我没回,前世我女儿喝的可是68一罐的平价奶粉,还被婆婆骂浪费。
第二天早餐时,婆婆顶着两个黑眼圈,怀里婴儿哭个不停。
他是不是病了她惊恐地问。
我瞥了一眼：正常哭闹。
你帮我带带。她突然把孩子塞给我,我头疼。
我没有伸手接,任由婴儿在她怀里扭动：妈,我在赶设计稿,客户催得急。
什么破设计比孩子重要她尖叫。
赚钱养家的设计。我平静地说,不然孩子的奶粉钱哪来
婆婆被噎得说不出话。
这时老公从洗手间出来,她立刻转向儿子：明川。你管管你老婆。
老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哭闹的婴儿,突然转身往门外走：我上班要迟到了。
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一手抱着哭闹的婴儿,一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刀口,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她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太后了。
而我,安静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去书房继续我的设计工作。
电脑屏幕上,一封新邮件提醒闪烁,我的珠宝设计被知名杂志选中,专栏采访约在下周。
复仇的果实,正一个个成熟。
婴儿的啼哭声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
我睁开眼,听着隔壁主卧传来的咒骂和摔东西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婆婆已经连续两周没睡过整觉了,她眼下的青黑深得像被人打过。
客厅里传来重物倒地声,接着是婴儿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推门出去,看见婆婆瘫坐在地。
看什么看。她发现我,立刻破口大骂,都是你咒的。自从你嫁进来……
自从我嫁进来,您就处心积虑想除掉我。我平静地打断她,比如在我月子餐里下毒。
婆婆像被掐住喉咙的鸡,嘴唇开始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尿湿的睡袍。
您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吗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我在那盒饭里闻到了甜杏仁的味道——氰化物的味道。
婆婆猛地推开我,后背撞在茶几上：疯子。你疯了。
17
婴儿在她脚边哭得声嘶力竭。
您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您的小儿子这么体弱多病吗
我淡淡道：因为您怀孕时偷吃的每一口甜食,拒绝的每一次运动,都报应在他身上了。
闭嘴。她挣扎着爬起来怒吼：明川。明川你听见没有你老婆疯了。
老公的房门紧闭。
婆婆跌跌撞撞地去拍门,像个可笑的落汤鸡。
我抱着婴儿回房,从抽屉取出一小瓶药水,滴在他奶瓶里。
这是程锦特制的营养剂,至少能让这个小可怜少受点罪。
前世我的女儿连一口母乳都没喝到,今生我却要喂养仇人的孩子,真是讽刺。
天亮后,我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婆婆堵在门口,眼下挂着两个浮肿的眼袋：你去哪
杂志采访。我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关于我的设计获奖的事。
什么奖她一把抢过邀请函,扫了一眼后脸色大变,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你什么时候……
一直都能,只是没机会。我拿回邀请函,故意提高声音,对了,忘了告诉您,我已经和瑞麟珠宝签约,年薪六十万。
老公的房门猛地打开,他头发蓬乱地探出头：多少
六十万,税后。我微笑着看他,哦对了,下周一我要去巴黎领奖,大概一周时间。
不行。婆婆尖叫,孩子谁带
当然是您啊。我故作惊讶,这不是您心心念念的陆家香火吗
老公的眼神在我和母亲之间游移,我能看见他脑子里噼啪作响的算盘声,六十万,比他工资还高。
我送你去机场。他突然说。
婆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明川。你……
妈,桑宁事业有成是好事。他语气生硬,眼睛却不敢看母亲。
我轻笑一声,拎包出门。
老公很快追上来,殷勤地帮我拿外套、按电梯。
这个势利眼的男人,前世为了讨好母亲可以眼睁睁看着妻女去死,如今为了钱也能背叛母亲。
车上,他几次欲言又止。
等红灯时,他终于开口：桑宁,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转头看他,这张曾经让我心动的脸现在只让我恶心：怎么重新开始
妈年纪大了,带孩子确实力不从心。他吞吞吐吐,我们可以请保姆,用你的收入……
我的收入我冷笑,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告诉你年薪吗
他茫然摇头。
因为根据婚姻法,你的债务与我无关,但我的收入……离婚时要分你一半。
我欣赏着他骤变的脸色,除非,我能证明你转移夫妻共同财产。
18
他的脸瞬间惨白：桑宁……我……
两百万。我轻声说,你转给你妈两百万,却眼睁睁看着我和女儿死。
什么女儿他一脸茫然,桑宁,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迅速调整情绪：没什么,到了,就停这儿吧。
他没动,死死抓住方向盘：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婚了
从你第一次站在你妈那边指责我开始。我推门下车,律师函下周会送到你办公室。
杂志社的采访很成功。
我穿着剪裁利落的西装,侃侃而谈女性独立与艺术创作。
采访结束后,我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根据你提供的证据,你老公至少需要返还一百四十万。她推了推眼镜,至于你婆婆……
不急。我翻开笔记本,先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婆婆在婴儿奶粉里掺安眠药。
这是我在客厅装的隐形摄像头拍到的,为了让孩子睡整觉,她不惜下药。
天哪。张律师倒吸冷气,这可以告她虐待儿童。
我要的不是告她。我合上电脑,我要她亲眼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化为乌有。
离婚协议送到老公手上那天,婆婆疯了似的给我打电话。
我直接拉黑,转而打给社区居委会,举报有人虐待婴儿。
当晚,社工上门检查。
我通过摄像头看着婆婆歇斯底里的表演和老公狼狈的辩解,而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躺在婴儿床里,不哭不闹——安眠药的功效。
第二天,我接到老公公司HR的电话,说他突然请假。
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社工一定威胁要报警,他们不得不带孩子去医院检查。
程锦在医院工作,很快给我发来消息：【孩子血液检出安定成分,已报警。你老公正和他母亲在警局互相推诿】
警局里,婆婆和老公正在互相指责。
我站在单向玻璃后,听着他们的供词。
是妈的主意。老公满脸油汗,她说孩子太吵。
放屁。婆婆尖叫道：药是你买的。
警察厌恶地看着这对母子：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你们涉嫌虐待婴幼儿,将面临刑事指控。
不关我的事。老公突然指向我,孩子是我老婆在带。
警察顺着他的指向看到我,我平静地出示手机里的监控视频：过去三个月我因工作原因很少在家,这些都是我婆婆照顾孩子的画面。
视频里,婆婆粗暴地摇晃婴儿、往奶瓶里倒药粉、甚至用枕头捂住哭闹的孩子,警察脸色越来越难看。
19
不是这样的。婆婆扑过来想抢手机,她陷害我。
我轻巧地避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另外,我申请离婚,这是老公先生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
老公面如死灰,而婆婆突然发出一声嚎叫,瘫倒在地。
警察叫来救护车,诊断结果是中风。
医院走廊上,医生告诉我：左侧肢体瘫痪,语言功能受损,需要长期康复治疗。
真不幸。我轻声说,目光转向一旁呆坐的老公,你打算怎么照顾妈和孩子
他抬起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绝望：桑宁,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原谅做梦吧。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婆婆的中风让她左半边身体彻底瘫痪,嘴角永远挂着一条涎水。
法院最终判决她六个月监禁,缓期执行。
老公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参与虐待婴幼儿,他被判一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
公司得知后立即解雇了他,还追究他经手项目的财务问题。
我的离婚官司打得异常顺利。
法院判决老公归还转移的140万财产,并每月支付孩子抚养费,尽管那个孩子与他并无血缘关系。
DNA检测显示,孩子的生父是那个所谓的大师,婆婆花了三十万请他调理出的遗腹子。
知道真相那天,老公在法庭上当场呕吐。
而婆婆坐在轮椅上,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歪斜的脸上涕泪横流。
我将这些画面保存在手机里,每当夜深人静难以入眠时,就拿出来看看。
这不是残忍,而是必要的治疗。
离婚后,我的事业蒸蒸日上。
在最新一期的杂志专访中,我首次公开谈论那段婚姻。
有些伤害,原谅不是美德,遗忘才是愚蠢。
一年后的深秋,我去福利院做义工时,偶然见到了那个孩子。
他已经会走路了,虽然比同龄人瘦小,但至少不再有安眠药造成的呆滞眼神。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护工。
桑念宁。护工笑着说,院长给取的,说是有位姓桑的女士一直资助我们。
我蹲下身,与孩子平视。
他好奇地打量我,突然伸手碰了碰我胸前的凤凰胸针。
喜欢吗我轻声问,这是凤凰,代表重生。
孩子咯咯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前世那个没能长大的女儿。
起身时,我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走出福利院,深秋的阳光温柔地洒在肩上。
手机震动起来,是程锦的信息：【妈快不行了,养老院问要不要抢救】
我回了个按常规处理,然后删掉对话框。
红灯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电动车擦过我的车窗。
是老公,他比上次见时老了十岁,后脑勺的白发在阳光下刺眼得很。
后座上绑着外卖箱,侧面印着闪电送餐四个褪色的字。
他没有认出我的车,或者说,根本无暇注意周围。
绿灯亮起时,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差点被右转的卡车撞上。
卡车司机探出头大骂,而他只是麻木地扶正头盔,继续赶路。
我打了左转向灯,驶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后视镜里,老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车流中。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
我举起茶杯,对着虚空轻轻一碰：
敬重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