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什么？”
他虽然进娱乐圈没多久。
但也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左梵挑眉：“公司抽成再多一成。”
杨雯默默地眼观鼻。
不愧是老板。
本来她还以为左梵会大义凛然地说帮自家艺人，不需要条件。
顾沉舟反而松了口气。
左梵是看中了他的商业价值。
有利可图。
可比无故的好心令人有安全感。
他下颌线紧绷着：“阮成，在剧组里压根不是你们看到的那副和善的样子。仗着自己有点名气，又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所以在剧组里横行霸道。”
“最让人恶心的是，他把一个场记堵在道具间动手动脚。”说到这，他停顿了下，眼里流露出明晃晃的厌恶，“我闯进去的时候，女孩儿衣服都......”
阮成的行事，杨雯也有所耳闻。
他背后有金主捧着。
不怕得罪谁。
网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铺天盖地的营销就将那些黑料压得死死的。
大部分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沉舟性格如此。
杨雯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行为，其实没有错。
只是不适合在娱乐圈。
管不过来的。
顾沉舟：“我和阮成关系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那女孩儿被逼得在剧组待不下去，辞职了。”
即使如此。
阮成仍不肯放过她。
故意给粉丝透露，剧组里有私生骚扰他，甚至编造跟踪偷拍他的谎言。
信息时代，住址、电话、社交账号全被扒了出来。
那女生家里被粉丝找上门，泼油漆，寄死老鼠。
家人身体本就不好，被这一刺激，心脏病发作，直接送进了急诊室。。
那天剧组开工。
准备开拍时，阮成得意洋洋地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顾沉舟，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才不会专门搞她。”
顾沉舟握紧剧本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只是可惜，就上了一次，你别说，手感真tm的软。你这么护着她，自己上了几次？”
顾沉舟看着他令人作呕的狎昵嘴脸。
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终于是压不住暴怒的脾气，拳头狠狠砸在阮成脸上。
鼻血瞬间喷溅而出。
“说完了。”顾沉舟摸了摸耳垂。
杨雯一脸恨铁不成钢：“这有什么好瞒着我？！说了会死啊！”
“个人英雄主义。”
左梵淡淡点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信不过我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担心怕那个女孩被推到风口浪尖，又要承受一轮网暴。”
“......是。”
顾沉舟有些歉疚地看了眼杨雯。
作为经纪人，杨雯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但也正因为朝夕相处，他比谁都清楚。
在她的心里，艺人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
杨雯冷笑一声：“不要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判断我，我是经纪人，但我也是女性，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被毁掉。”
“我还没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走廊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顾沉舟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声音。
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
“......对不起。”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左梵眉间微蹙，“阮成这招玩得很妙，逼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证据有了，封杀劣迹艺人，理所应当。这样他做的那些龌龊就会被雪藏掩埋。”
杨雯也反应过来：“他是算准了沉舟会动手，恐怕也算准了他有所顾忌，不肯说出真相。”
“嗯。最了解自己的，除了自己，还有敌人。”左梵瞥了眼呆愣的顾沉舟，
“确实容易操控。”
“有勇无谋，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