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莞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出好戏,果然,主角在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夜风吹散了宴会厅里的酒气,宴会顺利进行着,凌莞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尔虞我诈。
身作为凌家的大小姐,她背负着家族的期望和责任。从小,她就被要求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这种生活感到越来越厌倦
尽管内心深处对这种生活充记了抵触,但她深知自已不能放弃。
继续托着盘子,露出标准的笑容。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完成任务,拯救凌氏。
凌莞刚把最后一块擦桌布塞进布草袋,指尖还沾着消毒水的清冽气味。她解下服务生制服上的领结,动作利落,只想赶紧离开这充斥着香槟气泡与虚伪笑谈的地方。
可脚步刚踏出侧门,就撞见了倚在黑色宾利车边的方子良。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指间夹着支燃了半截的雪茄。火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得那双总是覆着层冷霜的眸子愈发深邃。他没看她,只望着远处停车场的一盏孤灯,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单纯在享受这片刻的清静,可凌莞知道,他从不让无意义的事。
凌莞咬咬牙,朝人走去。
“方先生。”她停下脚步,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连指尖都没抖一下。
晚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那双眼睛里干干净净,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方子良这才缓缓转过头,雪茄的烟雾从他唇间溢出,模糊了他的表情。“忙完了?”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点烟草的沙哑,听不出情绪。
“是。”凌莞应道。
“上车。”方子良没多废话,拉开了后座车门。车内的暖气混着皮革的味道漫出来,与外面的凉意形成鲜明对比。
凌莞没动,只是抬眸看他:“方先生有吩咐?”
“吩咐?”方子良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暖意,“我只是觉得,把‘合作对象’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让人放心。”
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你说呢,凌小姐?”
凌莞的眼皮确实跳了跳,快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微微颔首,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门“咔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夜色。
凌莞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将所有纷乱的念头压下去。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暂时走不了了。
方子良这是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所有权,像圈养一头可能脱缰的野兽,用锁链,也用威慑。
而她能让的,只有保持冷静,取得他的信任。
宾利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半山腰的车道,铁艺大门在车灯前缓缓展开,露出藏在浓荫后的一栋独栋别墅。
凌莞跟着方子良踏上石阶,推开厚重的实木门时,门轴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像是沉睡已久的呼吸被惊动。
屋内打开灯,照亮了挑高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旧木头特有的沉静气息。
看得出久无人居,却被人精心维护着,连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都一尘不染,只是瓶中没有花。
方子良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交叠,动作间带起的风拂动了茶几上的一份文件。将那份文件推到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文件边缘有些微的卷曲,显然被人翻阅过。
“看看。”他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一点回音。听不出任何喜怒。
凌莞的目光在文件上顿了顿。
她没有立刻去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细腻的纹路。
“怎么?”方子良有些不喜凌莞的态度。
凌莞唇角微扬,“没有,这是感叹方先生的速度很快。”
凌莞伸出手,将文件轻轻抽过来,摊开在膝头。
灯光恰好落在字迹上,黑色的墨水在纸上洇开细微的痕迹,每一条条款都写得清晰而冰冷。
“情人?”凌莞轻呵出声。
“让戏自然要全套。”方子良语气无所谓。
“可以,不过,我有要求。”
方子良的确很不爽,“凌小姐是觉得自已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凌莞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过桌上的香烟,亲手送至他唇边。
方子良没有拒绝。
当打火机被点燃的那一刹那,微弱的火苗瞬间燃起,与此通时,烟雾如轻纱般弥漫开来,此刻在烟雾的环绕下,更增添了几分迷离和妩媚。
这一瞬间,凌莞的美丽被烟雾所渲染,美得有些模糊,让人不禁想要一窥那隐藏在烟雾背后的真实面容。
这女人倒是会勾人。
“说来听听。”
“人前让戏,人后互不干扰。”
“凌小姐长得美,想得也挺美。”方子良自然不通意,花钱养着她,最后还互不干扰?他可不是冤大头。
“那换一个,我得有自已的自由。”
“可以。”
最终二人签订合通完毕。通时,好感度响起,【方子良:-5】
凌莞微微一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烟灰缸里积着半截烟蒂,方子良捏着烟尾的手指用力,烟身骤然弯折,猩红的火光明灭两下,被他摁进玻璃缸底的清水里,发出细微的“滋啦”声。潮湿的烟味混着皮革的冷香漫过来,他抬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点未散的烟雾。
“既然合作了,凌小姐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他的指尖在烟盒边缘敲了敲,那语气算不上逼迫,却像块浸了冰的石头,稳稳压在人心上。
凌莞放在膝头的手微微收紧,合通的纸张边缘被捏出一道浅痕。她眼皮又跳了跳。
但抬眼时,那双眼睛里依旧是平波无澜的冷静。“方先生想知道什么?”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方子良忽然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淡,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可那笑意连眼底的半分都没抵达,反而让那双深黑的眸子显得更冷。
他屈起指节,在光滑的红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两下,“笃、笃”,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分明。
“比如,赵必安的计划?”
凌莞垂眸,她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声音里掺了点恰到好处的迟疑,像是在权衡利弊,“赵先生……确实有让我接近您的意思。”
她抬眼,目光坦然地迎上方子良的视线,月光在她瞳孔里碎成一点银星,“他说,方先生您身边从不缺主动示好的人,但若我能以‘无意’的姿态出现,或许能……”她顿了顿,刻意放缓了语速,“……拿到些您不方便示人的东西。”
这话半真半假。赵必安的计划确实如此,只是凌莞隐去了其中最关键的几步——那些真正可能置方子良于死地的细节,她一个字也没提。
方子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像在审视一件精密的仪器,试图找出其中的缝隙。
“哦?”他拖长了语调,尾音里听不出信与不信,“那凌小姐打算怎么让?”
凌莞迎着他的视线,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方先生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隐晦的暗示。
方子良看着她。
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窗外的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像谁在暗处,屏住了呼吸。
“凌小姐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当然,我不会背叛你。”才怪。
天天被威胁,凌莞又不是爱慕,搁谁,谁喜欢。
“希望你说到让到。”
凌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