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将军潇洒王爷】
庆功宴的喧嚣还未散尽,夜风已带着初秋的凉意,卷着酒气穿过长街。
沈清辞拢了拢微敞的衣襟,脚步有些虚浮,脸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底却依旧亮得像揉碎了星光。
他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儿子,封号辞王,仗着这份宠爱,在京城里向来是无法无天的性子!
此刻微醺着,更是没了平日里的收敛,只觉得晚风拂面,惬意得很。
殿下,慢些走。身后的侍从低声提醒,生怕这位小祖宗摔着。
沈清辞挥挥手,正要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暗影里闪过几道黑影。
他心里咯噔一下,酒意醒了大半,那些人身上的戾气太过明显,绝非凡人。
他虽贪玩,却也不是蠢笨,京城里想取他性命的仇家,两只手怕是都数不过来。
跑!沈清辞低喝一声,转身就往反方向冲。
侍从们立刻拔刀护在他身前,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身手狠戾,不过片刻就放倒了两个侍从。
沈清辞跑得气喘吁吁,酒意彻底没了,只剩下心惊。
眼看就要被追上,一道冷冽的风自身侧刮过,伴随着几声闷哼,追来的黑衣人瞬间倒地。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就见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月光下,玄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面容冷峻,眉眼深邃,正是今日庆功宴的主角——刚从边关凯旋的澜将军,澜渊。
澜渊刚送完几位老将,没想到会在此处撞见这一幕。
他收回长剑,剑上的血迹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朵深色的花。
他看向沈清辞,目光在他微红的脸颊和凌乱的衣襟上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古钟,小王爷,无恙
沈清辞这才缓过神,拍了拍胸口,脸上又露出惯有的嬉皮笑脸,只是眼底还带着后怕,澜将军好巧啊!多亏了你,不然本王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澜渊不置可否,只道,此处不安全,属下送您回府。
别别别,沈清辞连忙摆手,我府里现在指不定也被盯上了,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说了,我那些侍从还没摆脱呢……
他眼珠一转,看向澜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澜将军,不如我去你府上借宿一晚就一晚,保证不麻烦你!
澜渊皱眉,他素来不喜与人同处,更何况是这位以难缠闻名的小王爷。
可看着沈清辞那双亮晶晶、带着点祈求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随我来。
将军府肃穆庄严,与沈清辞那满是奇花异草、精巧摆件的辞王府截然不同。
院里只种着几棵高大的古松,月光透过松针洒下来,落在青石板上,斑驳陆离。
澜渊让人备了客房,又取了套干净的衣衫给沈清辞,小王爷早些歇息。
沈清辞接过衣衫,却没动,反而跟着澜渊走到他的卧房门口,倚着门框,眼神湿漉漉的,带着酒后未散的慵懒,澜将军,我一个人睡害怕。
澜渊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小王爷已是成年人。
可我刚被追杀过啊,沈清辞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澜渊身上,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花香,飘进澜渊的鼻腔,澜将军,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胡思乱想就一晚,我保证安分守己,绝不吵你。
他的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神清澈,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澜渊活了近三十年,常年在边关与刀枪剑戟为伴,哪里应付过这样的阵仗
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耐着性子道:客房有人守着,安全无虞。
不要,那不一样。沈清辞固执地说,他们哪有澜将军厉害有你在,我才安心。
这话像是羽毛,轻轻搔过澜渊的心尖,带着一丝奇异的痒意。
他看着沈清辞泛红的眼角,想起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终究还是没狠下心来。
他沉默片刻,算是默认了!
沈清辞立刻欢呼一声,像只偷到糖的孩子,钻进了澜渊的卧房。
澜渊的卧房极简,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一个沐浴桶。
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冷冽的松木气息,和他本人一样,清冷而沉稳。
沈清辞走过去,坐在床边晃着腿,看着澜渊解下披风,动作利落而优雅。
他突然觉得,这位冷面将军好像也没那么可怕,甚至……啧,还有点好看。
沈清辞上下打量着澜渊,还在为能留下来同床而暗自窃喜,冷不防被澜渊塞过来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里衣。
玄色的布料带着清冽的皂角香,是澜渊惯常的味道,沈清辞捏着衣角,指尖都有些发烫。
去净房洗漱。澜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转身就要去外面候着。
哎,等等!沈清辞连忙叫住他,酒意让他胆子格外大,眼珠一转便捂着额头晃了晃,我头好晕啊……方才跑了那么久,腿也软,怕是站不稳。
澜渊回头看他,少年脸颊绯红,眼尾泛着水光,倒真有几分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他皱了皱眉,明知这多半是装的,却还是无法视而不见,属下让人来伺候。
别!沈清辞立刻摆手,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让旁人看见我这副样子,明天京城里该传遍辞王殿下醉后失仪了!再说……
他凑近两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撒娇的黏糊劲儿,我只信得过澜将军。
这话说得又直白又滚烫,澜渊的耳尖几不可察地泛起一点红。
他沉默片刻,终究是认命般地叹了口气,……随我来。
净房里早已备好热水,水汽氤氲,驱散了夜的凉意。
沈清辞站在浴桶边,看着那腾腾的热气,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平日里在王府都是下人伺候惯了的,此刻要在澜渊面前宽衣,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澜渊见他不动,只当他是真的头晕,便上前一步,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指尖刚触碰到那精致的玉扣,沈清辞就像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一下,抬眼撞进澜渊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素来冷冽如寒潭,此刻在水汽中却显得柔和了些,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沾了点水汽,看得沈清辞心头一跳,酒意又上头了几分。
他索性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你来吧,我头晕得睁不开眼了。
澜渊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少年微微扬起的脖颈,肌肤白皙得像上好的暖玉,喉结轻轻滚动着。
他定了定神,指尖利落解开腰带,又将外袍褪下。
丝绸的衣料滑落在地,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澜渊甩了甩脑袋,内心深处把自己骂了千万遍。
镇定过后,他放轻动作,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触碰。
可沈清辞偏生不安分,一会儿说水会不会太热,一会儿又晃了晃身子说站不稳,胳膊肘时不时就撞到澜渊身上。
柔软的衣料下是少年温热的躯体,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花香,像羽毛一样搔刮着澜渊的心。
好不容易将中衣也褪下,沈清辞赤着上身站在那里,身形清瘦却不单薄,肩线流畅,腹部隐约能看到一点少年人的肌理;腰好细,臀部……好翘,皮肤……好白。
澜渊只觉得全身都要烧起来了!
可偏偏沈清辞还要下意识地往澜渊身边靠了靠,手臂不小心蹭过澜渊的手背。
唔……沈清辞低吟一声,像是在撒娇。
澜渊猛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那一点温热的触感。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紧,进去吧。
沈清辞这才慢吞吞地迈进浴桶,热水没过肩头,他舒服地喟叹一声,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他靠着桶壁,看着站在桶边的澜渊,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澜将军,帮我递一下沐浴球。
澜渊依言递过去,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沈清辞仰着头看他,眼底水光潋滟,带着醉后的迷蒙,你帮我擦背好不好我自己够不着。
他的指尖温热柔软,紧紧攥着澜渊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像藤蔓一样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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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渊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还是拿起巾帕,蘸了水,轻轻覆在沈清辞的背上。
少年的肌肤很滑,带着热水的温度,触手可及的温热让澜渊的动作愈发轻柔。
沈清辞舒服地哼唧着,时不时还点评一句,左边一点……嗯,就是那里……澜将军你手法真好,比府里的下人还厉害,下回沐浴还找你。
澜渊充耳不闻,只专注地擦着背,耳根却越来越红。
水汽模糊了他的侧脸,下颌线紧绷着,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境。
好不容易洗完澡,澜渊拿过干净的布巾想给他擦身,沈清辞却自己跳了出来,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打湿了衣襟。
他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到澜渊脸上,带着点恶作剧的笑意,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澜将军了!
说完,他拿起布巾胡乱擦了擦,就光着脚往外跑,留下澜渊一个人在净房里,看着满地的水渍和散落的衣物,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等澜渊回到卧房时,就见沈清辞已经钻进了被窝,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身上的里衣穿得歪歪扭扭,领口敞着,露出一点精致的锁骨。
澜将军,你快点呀,被窝都要凉了。
澜渊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这哪里是在伺候小王爷,分明是在被小王爷折磨。
可看着少年眼底的期待和依赖,那点不耐又悄悄散了去。
他走过去,伸手替沈清辞理了理衣襟,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沈清辞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反而往他手边蹭了蹭。
安分点。澜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哦。沈清辞乖乖应了一声,却在澜渊转身去吹灭烛火时,偷偷勾起了嘴角。
烛火熄灭,卧房陷入一片黑暗。
沈清辞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他往澜渊身边挪了挪,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肩头,那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只不过这一次,澜渊的心里,除了无奈,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什么。
澜渊躺到床的外侧,尽量靠着床边,给沈清辞留出足够的空间。
他闭上眼,打算尽快入睡,无视身边的人。
可沈清辞显然没打算让他如愿。
澜将军,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黑暗中,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好奇。
澜渊没睁眼,战场上留下的。
哦……那一定很疼吧
习惯了。
沉默了片刻,沈清辞又动了动,似乎往澜渊这边靠了靠,澜将军,你在边关的时候,想不想家啊
……不想。军营便是家。
那多没意思啊,沈清辞咂咂嘴,我要是去了边关,肯定天天想家,想京城里的糖葫芦,想我那只刚满月的小猫。
澜渊依旧没接话,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了!
沈清辞却不依不饶,伸手戳了戳澜渊的胳膊,澜将军,你睡着了吗
澜渊忍无可忍,睁开眼,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小王爷,夜深了。
沈清辞被他看得一缩脖子,却还是不怕死地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澜将军,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就讲你打仗的故事。
澜渊:……
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是疯了,才会答应让这位小王爷留宿。
接下来的时间,对澜渊来说简直是煎熬。
沈清辞一会儿嫌床硬,一会儿嫌被子冷,一会儿又说渴了要喝水,折腾得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拔剑的冲动。
最后,沈清辞干脆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脑袋还往他怀里拱了拱,嘴里嘟囔着,还是这样暖和……
澜渊浑身一僵,身体瞬间绷紧。
鼻尖萦绕着沈清辞身上那股清甜的气息,怀里是温热柔软的躯体,与他常年接触的冰冷铠甲截然不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尝试着把沈清辞推开,可对方睡得迷迷糊糊,反而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哼唧了两声,像是在撒娇。
澜渊的动作顿住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沈清辞恬静的睡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褪去了平日里的跳脱,显得格外乖巧。
不知过了多久,澜渊才缓缓放松下来,只是身体依旧僵硬。
他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一夜无眠。
……
第二天清晨,沈清辞是在一阵熟悉的冷香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没睡好。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脸颊瞬间爆红。
他猛地松开缠在澜渊身上的手脚,尴尬地挠挠头,那个……澜将军,早啊。昨晚……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澜渊面无表情地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没有。
他转身去洗漱,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
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昨晚自己好像……确实没少折腾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甜意。
吃过早膳,沈清辞告辞回府。
临走前,他看着澜渊,笑得灿烂,澜将军,谢谢你昨晚收留我,改日我再来拜访!
澜渊只希望他口中的改日永远不要到来。
然而,事与愿违。
第二天傍晚,澜渊正在书房看兵书,院墙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轻呼。
他皱了皱眉,起身走到窗边,就见沈清辞正从墙上摔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小王爷澜渊的声音带着惊讶。
沈清辞抬头看到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嘻嘻地说,澜将军,我来拜访你了!你家这墙有点高,差点没上来。
澜渊看着他,有些无奈,府门是开着的。
走门多没意思,沈清辞理直气壮,翻墙比较有情趣。
澜渊:……
从那天起,将军府的院墙就成了沈清辞的常来之地。
几乎每天,澜渊都能听到墙外传来的动静,有时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有时是沈清辞的低呼和抱怨。
他一开始还会走出去看看,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沈清辞来将军府,也没什么正事,有时是送来一碟刚出炉的点心,有时是拿着新买的玩意儿来炫耀,有时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澜渊处理公务,偶尔说上几句话。
澜渊的生活,原本像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沈清辞的闯入,就像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身边有这么一个鲜活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吵闹,习惯了他的笑容,甚至习惯了每天傍晚那声熟悉的咚。
这天,沈清辞又翻墙进来,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爬起来,反而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澜渊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小王爷怎么了
沈清辞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脚……脚踝好像扭到了,好疼。
澜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裤脚,就见脚踝处已经红肿起来。
他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沈清辞立刻痛呼出声。
别动。澜渊的声音难得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小心地将沈清辞扶起来,我扶你去书房上药。
沈清辞乖乖地靠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澜渊身上清冽的气息,心里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不少,反而有点甜丝丝的。
他偷偷抬眼看澜渊紧绷的侧脸,小声说都怪你家墙太高了!
澜渊没说话,只是扶着他的手更稳了些。
给沈清辞上好药,澜渊看着他肿起来的脚踝,沉默了很久。
第二天,沈清辞没能来翻墙,因为脚疼得下不了床。
他躺在家里,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三天,他勉强能走路了,一瘸一拐地又来到将军府墙外。
他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墙,正犹豫着要不要爬,却突然发现,墙头上多了一架木制的梯子,稳稳地靠在那里。
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刚站稳,就看到澜渊站在墙下,手里还拿着一块布,似乎是刚擦过梯子!
澜将军!这梯子……沈清辞的声音里满是惊喜。
澜渊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省得你再摔着,污了我将军府的地。
沈清辞才不管他说什么,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他笑着从梯子上爬下来,动作灵活了不少。
……
从那以后,将军府的院墙上就多了一道固定的风景——一架木制的梯子。
沈清辞每天都踩着梯子翻墙进来,而澜渊,总会在他快要爬下来的时候,默默地站在梯子下面,伸出手,虚扶着梯子,以防他不小心摔下来。
夕阳下,少年踩着梯子,笑容灿烂,青年站在下面,目光沉静,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画。
府里的下人渐渐也都习惯了这一幕,甚至会在心里默默念叨:今天小王爷怎么还没来澜将军都在梯子底下站了好一会儿了。
沈清辞依旧每天来将军府报到,有时会帮着澜渊研墨,虽然经常会弄得一手墨汁;有时会缠着澜渊教他骑马射箭,虽然每次都笨手笨脚;有时只是安静地陪着他,看他看书,看他练字,看他处理军务。
澜渊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会在他研墨弄得一手墨汁时,无奈地递上帕子;会在他学射箭摔倒时,皱着眉扶起他,然后耐心地纠正他的姿势;会在他安静看书时,不自觉地放轻动作。
他们的相处,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惊天动地的波折,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和悄然滋生的情愫。
这天,沈清辞又翻墙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他走到澜渊面前,献宝似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雕着一只展翅的雄鹰,栩栩如生。
澜将军,这个送你。沈清辞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我亲手雕的,虽然有点丑,但……
很好看。澜渊打断他,拿起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能感受到雕刻时的用心。他抬头看向沈清辞,目光深邃,为何送我
沈清辞脸颊微红,眼神有些闪躲,却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因为……我喜欢澜将军啊。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澜渊拿着玉佩的手顿住了,他看着沈清辞泛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这些日子的相处,那些悄然滋生的情愫,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出口,汹涌而上。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清辞心里越来越慌,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想找个借口掩饰过去,却听到澜渊低沉的声音响起,小王爷可知,这话意味着什么
沈清辞咬了咬唇,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知道。我想每天都来将军府,想每天都看到你,想……一直陪着你。
澜渊看着他,眼底的冰霜似乎在这一刻融化了,泛起温柔。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清辞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好。他听到自己说。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沈清辞瞬间红了眼眶,他扑进澜渊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声音带着哽咽,澜将军……
澜渊回抱住他,手臂收紧,将这个鲜活温暖的人拥入怀中。
鼻尖是熟悉的清甜气息,怀里是柔软的躯体,这一次,他不再僵硬,只觉得满心都是踏实和满足。
以后,不用再爬梯子了。澜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府门永远为你敞开。
沈清辞在他怀里蹭了蹭,笑得像偷到了全世界的糖,不要,翻墙有意思。
澜渊无奈地摇摇头,却没再反对。
夕阳透过古松的枝叶,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暖而静谧。
此后,将军府的院墙依旧每天都能迎来那位小王爷的身影,只是每次他踩着梯子下来时,总会有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他,将他拥入怀中。
府里的下人也渐渐习惯了在傍晚时分,看到他们的将军站在梯子旁,目光温柔地望着墙头上那个跃动的身影,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小王爷翻墙而来。
有人问过澜渊,将军,您为何不干脆不让小王爷翻墙了
澜渊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望向墙头那个正朝他挥手的身影,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他喜欢,便随他吧。
只要能看到他的笑容,爬多少次墙,扶多少次梯子,又何妨
……
次日傍晚,沈清辞从梯子上跳下来时,澜渊伸手稳稳接住他,顺势将人圈在怀里。
少年身上带着外面的风意,混着他惯用的梨花香膏气,像颗刚从枝头摘下来的果子,鲜活得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今日怎的这么早澜渊低头看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被腰带勒出的细腰,那里的皮肉软得不像话。
沈清辞仰头笑,鼻尖蹭过澜渊的下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先生放了早学,我就跑来了。你看,我带了好东西。
他献宝似的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是几块刚出炉的桂花糕,热气混着甜香扑了澜渊一脸。
澜渊被那香气勾得喉结动了动,却没先去拿糕点,反而垂眸盯着沈清辞的唇。
少年方才翻墙时大概是咬了唇,下唇瓣上沾了点红,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啄过,看得他心头一紧。
澜将军沈清辞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脸,手腕却被澜渊攥住。
澜渊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蹭过他的皮肤时有点痒。
沈清辞刚想挣,就被澜渊低头吻住了!
那吻很轻,带着桂花糕的甜香,像羽毛落在心尖上。
沈清辞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踮起脚往他怀里钻,舌尖试探着舔了舔澜渊的唇。
澜渊的呼吸瞬间沉了下去,手臂收得更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
吻渐渐深了,带着他惯有的沉稳力道,却又小心翼翼的,像是怕碰碎了怀里的珍宝。
沈清辞被吻得腿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鼻尖哼出细碎的喘声,像只被餍足的猫。
直到沈清辞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澜渊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还闹不闹
沈清辞喘着气,眼底水光潋滟,却偏要仰头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咬了口,就闹。
澜渊低笑一声,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牵着他往书房走。
沈清辞的手指被他攥在掌心,暖得发烫,一路走一路晃,像揣了颗偷来的糖。
书房里还燃着松木香,澜渊让他坐在自己常坐的太师椅上,转身去倒茶。
沈清辞却不老实,趁他背过身,偷偷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蹭了蹭。
澜将军的腰好硬啊!他嘟囔着,手指还不规矩地往衣摆里探。
澜渊拿茶杯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他,眼神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沈清辞。
嗯少年抬头看他,眼底满是挑逗的笑意。
澜渊放下茶杯,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
沈清辞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却见澜渊径直将他抱到内室的床榻上,俯身压了下来。
既然闲不住……男人的声音落在耳边,带着滚烫的气息,就做点别的事。
沈清辞的心跳得飞快,却故意挑眉,做什么
澜渊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他的颈窝,那里的皮肤细腻,吻上去像含了块暖玉。
沈清辞被他吻得痒,笑着躲闪,却被澜渊按住手腕固定在头顶。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交缠的身影上。
沈清辞的笑声渐渐变成了细碎的呜咽,混着澜渊低沉的喘息,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的手指抓着澜渊的衣襟,指节泛白,却在澜澜低头吻他时,主动凑上去,将所有的声音都吞进了彼此的唇齿间。
澜渊的动作很轻,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知道沈清辞怕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直到沈清辞渐渐放松下来,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春水,才敢稍稍放纵。
沈清辞后来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被人抱在怀里擦拭,暖烘烘的,像被裹在阳光里。
他蹭了蹭澜渊的胸膛,嘟囔着,澜将军……,明天我还来翻墙。
澜渊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我还在梯子底下等你。
月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指缝间漏下的,全是细碎的温柔。
……
自那之后,沈清辞每天都来爬梯子,澜将军每天都在梯子下面稳稳的接住他。
自那之后,沈清辞每天傍晚精神抖擞的爬进来,第二天大晌午些才扶着老腰,哭丧着脸翻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