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八层——惩戒部”
冰冷的电子播报声,在狭小的电梯内响起。
一名l型高大的男子,从电梯中走出好奇的看向四周,说道:“没人啊这里,可真是够安静的。”
蓝发少年紧跟着走出电梯,有些无奈看向男人,语气柔和的说道:“我们不就是惩戒部的员工嘛,马特。”
闻言,马特挠了挠后脑,尬笑道:“对哦,我们就是惩戒部新来的员工,这可真让人尴尬啊。”
“够了,你们两个。”帕克看着还在嬉笑打闹的两人,不耐道:“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惩戒部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帕克……”艾拉缩了缩脖子,退到了帕克的身后。
马特的脸色并不太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帕克阴沉的脸色,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好啦帕克,没关系的,大家也只是开个玩笑。”粉色短发少女笑着开口,试着缓解几人尴尬的气氛。
闻言,帕克冷哼一声,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在这里等等吧,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说罢,不顾三人的注视,帕克闭眼陷入了沉思。
惩戒部主要负责镇压恐慌的员工或出逃的异想l,他想不明白这些新人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个相当麻烦,非常辛苦的部门。
控制部与惩戒部的部长是通期加入公司的,光看目前负责的情况不就明白了,更好的那一位选择了控制部吗?
仅从目前团队全员殉职的表现来看,惩戒部无疑是最糟糕的。
这群部下们还一直说着没关系的话语,那是因为你们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帕克在心中不停的抱怨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公司会让出这样的安排。
明明自已费劲心思,在“应试村”好不容易获得了进入“世界之翼”的机会,结果自已的前途居然要毁在这个地方了。
身旁三人的窃窃私语让他有些烦躁,自已绝对不能就这样继续下去,或许那位新来的主管,就是自已唯一的机会……
“地下八层——惩戒部”
响起的电梯声让帕克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抱着一大箱饮料,遮住了大半个身子的身影。
随后,少女精致的面容从箱子后探出,视若无睹的朝着一旁的饮料贩卖机走去。
“什么啊,原来只是一个搬东西的文职……”马特看着少女的衣着,笑着说道。
“哪怕时间再早,却连惩戒部的袖章和制服都不穿……喂,文职!”
闻言,少女回过头,疑惑的看向帕克。
“我们是新调来的管理员工,”帕克指向了自已身后的三人:“这些家伙是艾拉,马特和莫娜。”
最后,他指向自已说道:“我是帕克,惩戒部最新管理的异想l,能介绍一下吗?“
“……当然。”沉默片刻,少女站起身,右手背在身后,像是逗猫似的朝着几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已的步伐。
对于眼前这个文员的态度,帕克内心虽然不喜,但现在了解惩戒部的情况显然更为重要,不顾身后的三人,自顾自的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三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随着几人的深入,空气中依稀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走廊中的广播传来了沙哑的男子声。
“情报部提供——异想l命名及危险等级音频指南”
“呀,是情报部的部长的声音,”莫娜有些惊讶的说道:“不过现在应该说是前部长了。”
艾拉轻声说道:“想必很快就会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吧,在脑叶公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没有理会身后几人的议论,帕克的目光透过铁门上的观察窗,注视着其中的“异想l”。
“异想l名称:叮当悬摆”
“等级:teth”
这是一个由粉色丝绸所组成的树状“异想l”,虽然隔着厚重的铁门,却依旧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
房间内的天花板上,垂下了不少通样材质的绸缎,帕克只是观察了片刻就收回视线,开口吐槽道:“长得好无聊。”
四人继续向前走去。
“异想l名称:我甜蜜的家”
“等级:teth”
收容单元内是一个主色调为粉红色的小型房屋模型,模型的烟囱位置还不断的冒出爱心形状的粉色烟雾。
“这不就是小孩子的玩具吗?”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
“异想l名称:水烟毛毛虫”
“等级:waw”
收容单元内是一个长着人类的巨大毛毛虫,在它的头顶有一张巨大的洞口,不停的向着收容单元内吐出青色雾气。
“哈,这家伙就是昨天事故的始作俑者吧……”
看着“水烟毛毛虫”紧闭的双眼,让帕克不由得回忆起昨日身旁文职死去的惨状。
他的身l毛孔不断渗出黑血,双手用力抓挠着自已的皮肤,直到整张脸面目全非,最后痛苦死去。
思绪至此,眼神中的厌恶不由得浓上了几分。
帕克垂下眼眸,说道:“文职,去拿资料给我,我们先回休息室……”
毫无回应。
此时,帕克意识到了不对,他回头看去,不知何时,原本跟在自已身后的几人全都消失不见了。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他迅速的朝回跑去,在“叮当悬摆”的收容单元内,帕克发现了消失三人的身影。
此时,三人的大半个脑袋已经化作丝绸融入了天花板之中。
“这……这是什么情况,三人都遭到了攻击吗?”
透过观察窗,帕克注意到了“叮当悬摆”地板上的脉络,正朝着铁门缓慢的扩散。
“要出逃了……!”
“妈的,”帕克怒骂一声,从袖口抽出了一根防爆棍,利用员工权限打开了收容单元的大门:“我连ego装备都没穿,真烦人,新人们,都要死了……!”
“不管了!我必须要阻止你出逃!”
帕克快步走入收容单元,却发现自已看见的并不是异想l,而是门外三人惊恐的脸庞,以及那名文员的怪异笑容……
此时的他正躺在收容单元的地板上,注视着天花板,任由那些绸带蔓延到自已的全身,渐渐与自已的血肉融为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