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安雅抱起双臂，下巴高抬，“真正的奢侈，是恰到好处，是点到为止。而不是像暴发户一样，把所有昂贵的东西都堆砌在一起。这种做法，本身就很廉价。”
“说得好。”低沉的男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霍轻烆，缓缓抬起了头。
安雅看到他开口，以为是支持自己，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阿烆，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霍轻烆没有理会她，“但Cen小姐的作品，它的价值，由市场来定义。”
他缓缓将视线移到安雅脸上，“而不是你。”
安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霍轻烆。
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维护姜芩？
霍轻烆站起身，拿起那瓶《星钻》小样，动作优雅地打开瓶盖。
一缕馥郁而清冽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开口：“即刻立项，作为独立产品线，与星河系列同期上市。宣传资源，按最高级别配置。”
“霍总！”安雅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疯了吗？这只是一个赠品！”
“现在不是了。”霍轻烆打断她，“安雅总监，如果你对我的决策有异议，可以提交书面报告。”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UIR的创意总监，你的职责，是管好你的珠宝设计。”
“而不是对我的合作伙伴，指手画脚。”
最后一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安雅的脸上。
姜芩只是安静地看着。
直到霍轻烆的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她才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那么，霍总，合作愉快。”
安雅喜欢为难她，但她知道霍轻烆不是傻子。
......
夜色渐浓，姜芩的公寓。
陆欣星已经被秦欢的人送回来了，姜芩正庆幸不用见那个麻烦的女人。
门铃声响起时，陆欣星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帮姜芩整理颜料。
“谁啊？”她蹦跳着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妈？”陆欣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秦欢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脸上堆着笑容：“欣星，妈妈来看看你。怎么，不请妈妈进去坐坐？”
她一边说，一边越过陆欣星的肩膀，朝屋里张望。
姜芩从阳台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沾了颜料的家居服。
她看到秦欢，眸光微冷。
“陆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芩芩，怎么叫得这么疏离。”秦欢挤.进门，将礼品放在玄关，“欣星在你这儿住了这么久，多亏你照顾。我这个做母亲的，理应上门感谢。”
姜芩看着秦欢那张堆满虚伪笑意的脸，只觉得可笑。
她甚至懒得去维持表面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