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芩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没戳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公寓楼下，那辆去而复返的车子已经无声地到了楼门前。
万叔再次下了车，恭敬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走吧。”姜芩拍了拍陆欣星的肩膀，率先朝电梯口走去。
电梯里，陆欣星一直低着头，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直到走出公寓大门，陆欣星才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越过姜芩，目光投向公寓二楼的方向。
那个位置是阳台。
阳台上，画架静静矗立，旁边是她昨天才刚刚接触过的，那些五彩斑斓的颜料和画笔
她嘀咕了一句，“我还会回来的。”
深吸一口气，她转身钻进了车里。
姜芩站在原地，直到车子远去，才转身返回公寓。
......
玉满楼。
檀木雕花的屏风隔开一方雅致静谧的天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雅香薰。
秦欢端坐在主位上，在看到陆欣星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
陆欣星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直到服务员躬身退下，关上了包厢门，秦欢才终于开了口。
“星星，你在姜芩那住了两天，有没有发现什么？”
陆欣星的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发现什么？”
“把柄。”秦欢的指甲轻轻敲击着餐具，“任何能让她身败名裂的东西。比如，她和霍轻烆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眼里的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陆欣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些姜芩的温柔。
她低下头，闷闷地回答，“没有，他们就是正常住在一起，我生病了，姜芩姐姐她还照顾了我，她不是坏人。”
“啪！”
一声脆响，秦欢手中的筷子被重重拍在桌上。
“姜芩姐姐？”秦欢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欣星，你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害得你哥哥锒铛入狱，毁了我们陆家一半的基业，你现在管她叫姐姐？还说她不是坏人？！”
“你忘了你哥哥是对你有多好了吗？你忘了是谁把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吗？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陆欣星被骂得眼圈瞬间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她抬起头，迎着母亲愤怒的目光，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却清晰地辩解：
“哥哥......哥哥是做错了事，才会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秦欢的怒火，“小贱蹄子，你给我闭嘴！”
隔着一扇屏风的邻座，一个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苏煜眉头紧紧皱起，将隔壁包厢的争吵听得一清二楚。
姜芩不放心陆欣星才让他跟过来的，没想到还真是一出大戏。
他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芩芩，秦欢在教训陆欣星。”
姜芩握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
颜料在画布上留下了一道极轻的停滞痕迹。
“她逼着陆欣星找你的把柄，想抓你和霍轻烆的所谓出轨证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姜芩应了声，“我知道了，我有数。”
苏煜又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眉头皱得更深了，“秦欢提到要联合白芯苒搞事，你最近去参加博览会，一定要多带保镖。”
白芯苒？
居然还不长记性。
姜芩：“好。”
挂完电话，霍轻烆走过来：“需要我安排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