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办公室里,顾昀之正低头在文件上签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利落的侧影。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温润如玉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乔言蹊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昀之她声音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那些让她焦头烂额的狙击,那些精准狠辣的手段,竟然都出自顾昀之之手
顾昀之放下笔,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乔总,私闯我的办公室,这不合规矩吧
乔言蹊这才如梦初醒。
她想起大学时的顾昀之在辩论赛上舌战群儒的样子,想起他拿到奖学金时眼里闪烁着光芒的样子,想起他们结婚后,他犹豫着说其实我还是想工作的样子......
他原本就很耀眼。
是她亲手把顾昀之身上的光芒一点点掐灭,让他变成了那个在家等她深夜归来,只能依附于她的家庭煮夫。
是你,真的是你......乔言蹊向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顾昀之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看着她道：乔总,你越界了,我们现在只是竞争关系。
不,我们还有其他关系！乔言蹊忽然激动起来,眼里翻涌着悔恨和偏执,我明白了,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想让我身败名裂,想掏空我的一切。
好,我答应你,把乔氏所有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我给你当副手,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顾昀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公司,也不是你的道歉。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垂眸俯视她,我要的是,你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最后几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脏。
乔言蹊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语气近乎哀求,昀之,你是我的丈夫！这辈子都是！
顾昀之面不改色道：乔言蹊,松手。
我不！乔言蹊的眼神变得疯狂起来,她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你知道我有多疼吗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到你,找不到你,被你像猫捉老鼠一样戏耍,我疼得快要疯了！
窒息感包裹着顾昀之。
那些被乔言蹊背叛、凌虐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他背手在办公桌抽屉里胡乱摸索,最后握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那是苏绾儿送给他的防身手枪。
他猛然地开乔言蹊,将枪口抵在她的胸口。
再不走,我就开枪了！
乔言蹊低头看着胸口的枪口,又抬头看着他眼神决绝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里充满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绝望。
你就这么恨我,恨到想让我死。她伸出手,覆在他握枪的手上,指腹摩挲着她冰凉的皮肤,昀之,你不敢开枪的,对不对
顾昀之的手在抖,视线有些模糊。
他想让她放开,想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乔言蹊忽然用力,带着他的手拽向自己。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帮你动手。
话落,猛地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