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夜苦笑一声：“绵绵，你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他顿了顿，“是看着最爱的人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你，而你却无能为力。”
电梯突然又是一震，这次明显是向下坠落了半米。
楚绵绵惊叫一声，本能地扑向萧景夜。
他立刻将她牢牢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背抵住电梯墙壁。
“别怕，我在。”萧景夜在她耳边重复着这句曾经说过无数次的话，手臂肌肉绷紧成一道保护的屏障。
在生死攸关的瞬间，楚绵绵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闻到了萧景夜衬衫上熟悉的洗涤剂味道，感受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那些被刻意压抑的记忆如洪水般决堤。
“景夜......”楚绵绵颤抖着喊出这个一年未曾出口的昵称。
时间仿佛静止了。
萧景夜的身体明显僵住，随后是更用力的拥抱。
他的唇贴在她发间，呼吸灼热：“你记得......你一直都记得.......”
楚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她想辩解，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萧景夜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
“我每天都带着它，”他在黑暗中打开盒子，里面是他们当初的订婚戒指，“想着如果你哪天突然恢复记忆，我就能立刻重新向你求婚。”
戒指在应急灯突然亮起的微弱光线下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楚绵绵抬头，第一次认真看清了这一年来萧景夜的变化。
他瘦了许多，眼角有了细纹，曾经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如今盛满沉甸甸的痛楚与爱意。
“为什么要假装失忆？”他轻声问，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脸颊。
楚绵绵别过脸，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我想让你尝尝被最爱的人当作陌生人的滋味......就像那天晚上你对我做的那样。”
萧景夜闭上眼睛，额头顶着她的：“我罪有应得。”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一年，这里每一天都在流血。”
“看着你对我客气疏离，看着你和别人谈笑风生......”
“我甚至嫉妒过你的助理，因为他能得到你一个真心的微笑。”
楚绵绵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知道道歉改变不了什么。”
萧景夜将戒指举到她眼前，“但如果你愿意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发誓用余生证明，萧景夜值得楚绵绵再爱一次。”
电梯就在这时恢复了运行，灯光大亮。
楚绵绵眯起眼睛，突然看清了萧景夜右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那是她住院期间，他在医院天台醉酒后不慎划伤的。
当时护士告诉她，那个男人抱着病历本哭得像个孩子，一直重复着是我害了她。
“你......”她楚绵绵伸手触碰那道疤，声音哽咽，“你这个傻子......”
萧景夜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嘴唇贴在她耳畔：“只做你的傻子。”
电梯门缓缓打开，外面站着焦急的维修人员和公司高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萧总单膝跪地，而传说中失忆的楚小姐正红着眼睛被他拥在怀里。
“答应我好不好？”萧景夜无视众人的目光，将戒指又往前递了递，“不然我只能每天继续跟踪你上下班，在你家楼下当望妻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