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在顾凛琛身后关上，将走廊上的喧嚣隔绝在外。
苏玉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见他进来，眼中立刻蓄满泪水。
“阿琛......”她声音颤抖，手指紧紧揪着被单，“我们的孩子差点就......”
顾凛琛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苏玉，我们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这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苏玉的眼泪瞬间凝固在脸上。
她张了张嘴，又迅速调整表情，换上委屈的神色：“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喝醉了是不会起反应的。”顾凛琛打断她，声音低沉而危险，“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苏玉的手指绞得更紧，指节泛白。
她避开顾凛琛锐利的目光，声音细如蚊呐：“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凛琛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叠照片甩在病床上。
照片散落开来，全是苏玉与一个年轻男子亲密出入各种场所的画面，最后几张甚至是在酒店前台登记的特写。
顾凛琛一字一顿地说，“需要我提醒你，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吗？”
苏玉的脸色由白转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居然被发现了，究竟是什么时候......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宋雅怒气冲冲地闯进来，看到床上的照片后先是一愣，随即厉声道：“凛琛！你这是干什么？苏玉现在需要休息！”
顾凛琛转身面对母亲，眼神从未如此陌生：“妈，您一直知道真相，是吗？”
宋雅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强硬：“什么真相？我只知道你未婚妻怀着你的孩子躺在医院，而你却在这里弄些不知所谓的照片污蔑她。”
“这孩子不是我的。”顾凛琛声音平静得可怕，“您和父亲当年逼我娶婉宁，现在又逼我娶苏玉。为了所谓的家族联姻，连这种谎言都能编造？”
宋雅脸色铁青，突然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水果刀抵在自己手腕上：“好！既然你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母亲，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顾凛琛瞳孔骤缩：“妈！”
“要么你按原计划娶苏玉，要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宋雅歇斯底里地喊道，刀尖已经划出一道血痕，“媒体已经报道了你们的婚讯，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玉蜷缩在病床上，嘴角微扬的看着这一幕。
宋雅的手不住颤抖，鲜血顺着银亮的刀刃滴落。
顾凛琛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好。”最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婚礼照常举行，但孩子出生后，必须做亲子鉴定。”
宋雅如释重负地放下刀，却听见儿子冰冷的声音继续道：“如果证明不是我的，您和苏家，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顾凛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走廊尽头，李明正焦急等待。
见顾凛琛出来，立刻迎上去：“顾总，媒体已经......”
“我知道。”顾凛琛打断他，声音疲惫，“先回公司。”
当黑色迈巴赫驶离医院时，谁也没注意到街角停着一辆银色宝马。
车内，秦婉宁静静地看着顾凛琛的车远去，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熄灭。
“看到了吗？”驾驶座上的江叙白轻声说，“这就是顾家的真面目。”
秦婉宁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摇上车窗。
她脸颊上的掌印已经消肿，但心里的伤痕却再次被撕开。
第二天清晨，顾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李明匆匆推门而入：“顾总，查到了！苏小姐和那个男人确实在君悦酒店开过房，时间是两个月前，只是很奇怪，前台并没有登记那个男人的名字。”
顾凛琛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刻。
“媒体那边怎么样？”
“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您和苏小姐的婚讯，”李明犹豫了一下，“还有.......秦小姐去了苏家，江叙白一直陪着。”
顾凛琛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仿佛突然呼吸困难。
“继续盯着苏玉。”
“至于婚礼......”顾凛琛顿了顿，声音低沉，“按计划准备。”
李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退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