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起进入了会议室。
长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和小点心，投影仪也准备就绪。
秦婉宁注意到萧氏方面的团队来了五个人，而自己这边只有她和助理楚绵绵。
谈判开始后，萧景夜展现出了与传闻相符的精明与强势。
他提出的合作条款几乎将利润的大头都划给了萧氏，而风险和责任则大部分落在了秦婉宁的公司身上。
“萧总，”秦婉宁保持着微笑，指尖轻轻敲击文件夹，“按照这个分成比例，我们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萧景夜挑眉：“秦总，萧氏提供的是渠道和品牌溢价，这个比例已经很慷慨了。”
秦婉宁正要反驳，一直沉默的顾凛琛突然开口：“景夜，秦氏珠宝的设计在市场上独一无二，上次拍卖会那套‘星河’系列拍出了预估价格的三倍。”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按行业标准，原创设计方至少该拿六成。”
会议室安静了一瞬。
萧景夜眯起眼睛看向顾凛琛：“凛琛，你今天是作为中间人出席。”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公平。”顾凛琛面不改色，“否则传出去对萧氏声誉不利。”
秦婉宁惊讶地看了顾凛琛一眼。
他这是在光明正大的.......帮她？
谈判继续进行，每当萧景夜试图压制秦婉宁时，顾凛琛总会适时地插话，引用行业数据或过往案例来支持秦婉宁的立场。
三小时后，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秦氏获得58%的利润分成，远高于最初的提案。
“合作愉快。”秦婉宁微笑着与萧景夜握手，后者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签了合同。
“秦总好手段。”萧景夜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顾凛琛，“连我们顾总都为你说话。”
他故意黑着脸，实际上早就收到了顾凛琛发来的补偿信息，为了帮兄弟追妻，他也是牺牲不小。
秦婉宁正想回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妆容精致，眼神却冷得像冰。
“阿琛，原来你在这里。”女人的声音甜美，却带着明显的敌意，“我找了你好久。”
顾凛琛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苏玉，我在工作。”
苏玉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目光在秦婉宁身上扫过，红唇勾起一个假笑：“妹妹，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秦婉宁点头致意：“苏小姐。”
她才不会承认这个姐姐。
“听说秦总很擅长谈生意，不过几个月就把小公司开的这么大。”苏玉站到顾凛琛身边，故作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不过有些东西，不是靠谈生意就能得到的，比如.......别人的未婚夫。”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秦婉宁感到一阵荒谬，她看向顾凛琛，却发现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
“苏玉，”顾凛琛抽回手臂，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别无理取闹。”
苏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阿琛，公司新的合作方案下来了，我是来找你谈正事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玉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着顾凛琛的西装袖口，像是宣示主权般将身体贴近他。
秦婉宁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是那种昂贵却刺鼻的玫瑰调，与顾凛琛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格格不入。
“阿琛，爸爸说今晚的家宴你必须出席。”苏玉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睛却死死盯着秦婉宁，“毕竟我们两家的合作项目......”
顾凛琛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臂，西装面料从苏玉指间滑脱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我说过，我在工作。”他的声音比会议室空调的冷风还要刺骨。
秦婉宁垂下眼睫，收拾桌上的文件。
这种场合她不应该在场。
无论顾凛琛和苏玉是什么关系，都与她无关。
她向楚绵绵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秦总。”顾凛琛突然转向她，声音瞬间柔和了八度，“关于合同细则，还有些细节需要讨论。”
他拉开身旁的椅子，“坐。”
秦婉宁的指尖在文件夹上微微收紧。
顾凛琛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苏玉的面给她难堪？
苏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阿琛！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爸爸他......”
“苏小姐。”秦婉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我和顾总的商务往来纯粹是工作关系。如果你们有家事要谈，我们可以改天再议合同细节。”
她的话让顾凛琛眉头一皱。
萧景夜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闹剧，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妹妹可真是善解人意。”苏玉冷笑一声，“不过有些人表面装得清高，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勾引......”
“苏玉！”顾凛琛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注意你的言辞。”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秦婉宁感到一阵荒谬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做错了什么要在这里忍受这种羞辱？
秦婉宁拿起公文包站起身：“萧总，合同已经签妥，我先告辞了。”
“等等。”顾凛琛两步上前拦住她，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香气，“我送你。”
这三个字让苏玉倒吸一口冷气。
“顾凛琛！”她的声音尖利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怎么能光明正大的和那个贱人暧昧不清！
顾凛琛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专注地看着秦婉宁：“关于‘星河’系列在海外市场的推广，我有几个建议。”
秦婉宁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不该动摇的。
这个男人身边明明已经有了苏玉，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