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好像扭到了。”秦婉宁咬着嘴唇，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疼痛让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顾凛琛二话不说，脱下她的运动鞋和袜子。
秦婉宁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泛着不自然的红色。
顾凛琛的手指轻轻触碰伤处，秦婉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需要冰敷和固定。”顾凛琛皱眉，“能走吗？”
秦婉宁试着站起来，但脚一着地就疼得脸色发白。
她摇摇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顾凛琛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秦婉宁挣扎着，“我自己能......”
“别动。”顾凛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除非你想我们两个一起滚下山。”
秦婉宁立刻安静下来，但身体僵硬得像块木板。
顾凛琛身上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心跳加速。
秦婉宁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走了一段后，顾凛琛似乎也累了，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他停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样不行。”顾凛琛喘着气说，“我背你吧。”
不等秦婉宁回应，他已经小心地把她放下，然后转身蹲下，“上来。”
秦婉宁犹豫了一下，但脚踝的疼痛让她别无选择。
她慢慢爬上顾凛琛的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顾凛琛轻松地站起来，双手托住她的腿弯。
“抓紧了。”他说。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尤其是背着一个人。
但顾凛琛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秦婉宁贴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每一次紧绷和放松。
“为什么选这么难的路线？”途中，顾凛琛突然问道。
秦婉宁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说：“想整你。”
顾凛琛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传到秦婉宁身上，“成功了，我现在累得像条狗。”
这出乎意料的坦诚让秦婉宁也忍不住笑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两人好像是正在恋爱的大学生。
到达山脚时，顾凛琛的T恤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他小心地把秦婉宁放进车里，然后从后备箱拿出急救包。
“给我看看。”顾凛琛蹲在车门外，捧起她的脚。
秦婉宁想抽回脚，却被他牢牢握住。
“别闹。”顾凛琛抬头看她，眼神专注，“会留疤的。”
他从急救包里拿出冰袋和弹性绷带，动作熟练地为她处理伤处。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疼痛，秦婉宁看着他低垂的睫毛，突然想起以前顾凛琛感冒时，她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好了。”顾凛琛系好绷带，“这几天别穿高跟鞋。”
“嗯。”秦婉宁轻声应道。
回程的路上，车内的氛围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顾凛琛打开了音乐，是秦婉宁喜欢的钢琴曲。
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好看。
“谢谢。”快到公寓时，秦婉宁突然说。
顾凛琛转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谢谢你背我下山。”秦婉宁补充道，“还有......谢谢你记得我的咖啡口味。”
顾凛琛的嘴角微微上扬，“不客气。”
车停在公寓楼下，顾凛琛绕到副驾驶，想抱秦婉宁上楼，但她坚持自己走。
“扶着我就行。”秦婉宁说。
顾凛琛点点头，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电梯里，两人靠得很近，秦婉宁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水与古龙水的气息，莫名地安心。
电梯数字缓缓跳动，秦婉宁突然开口：“虽然谢谢你今天这么照顾我......”
她停顿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但我还是想说，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别再见面了。”
顾凛琛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转过头，眉头紧锁：“为什么？”
“你忘了你有未婚妻吗？”秦婉宁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还是我那好姐姐，你这样做真的有考虑到别人的感受吗？”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她的楼层，但两人谁都没有动。
顾凛琛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吃醋了？”
“胡说八道！”秦婉宁的脸瞬间涨红，她推开顾凛琛想走出电梯，却因为脚伤踉跄了一下。
顾凛琛一把扶住她，顺势将她按在了电梯墙上。
他的手臂撑在她耳侧，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婉宁，看着我。”
“放开！”秦婉宁挣扎着，却被他捆得死死的。
“那桩婚事是两家长辈定的，我从来没同意过。”顾凛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之所以去参加订婚宴，是因为......”
秦婉宁别过脸去：“与我无关。”
“与你有关。”顾凛琛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因为我只要你。”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秦婉宁心上。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骗子......”秦婉宁的声音细如蚊呐，“三年前你明明......”
“明明什么？”顾凛琛逼近她，“明明签了离婚协议？明明放你走？那是因为......”
“秦小姐！”电梯门突然打开，楼层的保安惊讶地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人，“需要帮忙吗？”
顾凛琛立刻松开手，后退一步。
秦婉宁也摆手道：“不用，谢谢。”
也就在这时，秦婉宁趁机一瘸一拐地冲出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