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宁一愣，刚想质问你怎么知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林嘉树三个字，在昏暗的车厢内格外刺眼。
顾凛琛的目光落在那个名字上，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秦婉宁犹豫了一秒，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嘉树？”
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男声：“婉宁，恭喜你展览成功！我刚看到财经版的报道，涅槃系列反响很好啊。”
秦婉宁下意识瞥了眼顾凛琛，对方正冷冷地盯着她，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敲击。
“谢谢，只是运气好。”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对了，这周末有空吗？正好是春天，要不要一起去爬山？我听说北郊新开了个徒步路线，风景很不错。”林嘉树的声音带着笑意。
顾凛琛的手指突然停住，眼神危险地眯起。
秦婉宁感到一阵压迫感，她微微侧身避开顾凛琛的视线：“这个周末可能......”
话没说完，手机突然被顾凛琛抽走。
他直接按了免提，声音冰冷：“林先生，秦总监周末有约了。”
电话那头明显一滞：“顾凛琛？”
“嗯。”顾凛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她的前夫。”
秦婉宁瞪大眼睛，伸手就要抢手机：“你疯了？还给我！”
顾凛琛轻松躲过她的动作，对着电话继续道：“林先生如果对珠宝展有兴趣，也可以联系顾氏的市场部，我们会安排专人接待。”
顾凛琛！秦婉宁终于抢回手机，气得手指发抖，“你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
电话那头，林嘉树的声音有些尴尬：“婉宁，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秦婉宁赶忙解释：“没有，是我这边......”
顾凛琛突然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告诉他，你周末要和我见面。”
秦婉宁猛地推开他，对着电话道：“嘉树，我们改天再聊。”
她说完迅速挂断。
车厢内陷入死寂。
秦婉宁攥紧手机，胸口剧烈起伏：“你满意了？”
顾凛琛盯着她气得发红的脸颊，薄唇轻启：“不满意。”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在秦婉宁还没反应过来时，咔嚓一声拍下两人的合照。
“你干什么？！”秦婉宁伸手就要抢。
顾凛琛轻松躲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发个朋友圈，就说：和前妻深夜约会，感觉不错。”
“顾凛琛你疯了！”秦婉宁扑过去抢手机，“你是要毁了我吗？媒体会怎么报道？苏家会怎么想？”
顾凛琛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举高手机：“爬山吗？”
秦婉宁气得咬牙切齿：“爬！我死都得爬到你背上去！”
说完猛地抽回手，“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顾凛琛却怔住了。
昏黄的车灯下，秦婉宁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格外生动，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燃着怒火，红唇因为刚才的撕咬微微肿起。
这样鲜活灵动的她，比三年前那个温婉顺从的妻子更让他心动。
“记得，”顾凛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周末别迟到，我来接你。”
秦婉宁冷哼一声，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白皙的后颈，那里又一圈淡淡的吻痕。
顾凛琛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指腹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合照。
照片里秦婉宁瞪大眼睛的样子，像只炸毛的猫。
他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号码：“查一下林嘉树最近三个月的行程，特别是和秦婉宁有关的。”
挂断电话后，顾凛琛望向窗外。
三年前那个雨夜，他被迫放开她的手。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他自己。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玉发来的消息：【阿琛，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顾凛琛眼神冰冷地回复：【公司急事。】
他关掉手机，对司机道：“回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