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有人开始对苏母指指点点。
苏母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把你接回来难道没让你当苏家小姐吗？”
“是啊，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秦婉宁打断她，“不是作为苏家的女儿，而是靠我自己的实力。”
她转身拿起一份杂志，封面上赫然是她获得国际大奖的照片：“您说我的设计不值一提？这是《VOGUE》最新一期，我的作品被选为年度最佳设计。”
又指向展台中央的玻璃柜：“这套‘涅槃’系列，已经被中东皇室预订，商业价值？单这一单就超过三亿。”
每说一个事实，都像一记耳光打在苏母脸上。
现在，秦婉宁直视母亲的眼睛，“您还觉得我是来捣乱的吗？”
苏母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小女儿了。
“我......我只是......”苏母的气势彻底弱了下来。
这时，苏玉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妈！您怎么在这儿？顾家的人都在等我们呢！”
她看到秦婉宁，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换上假笑：“妹妹，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非要......”
“苏小姐。”秦婉宁冷淡地打断她，“请称呼我秦设计师，还有，我的展会还没结束，如果没别的事，请别打扰我的客户。”
苏玉被这态度激怒了：“你！”
“阿玉！”苏母突然拉住她，“我们走。”
“妈？”苏玉不敢置信地看着母亲。
苏母复杂地看了秦婉宁一眼，低声道：“别在这丢人了，顾家那边更重要。”
看着母亲拉着姐姐仓皇离去的背影。
秦婉宁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围观的人群露出职业微笑：“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我们继续。”
但她的手指却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微微发抖。
助理小声问：“秦总监，您没事吧？”
秦婉宁摇摇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去准备一下，一会儿《时尚设计》的专访。”
她望向母亲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默默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随意践踏我的尊严了。”
展会另一头，苏母跌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脸色苍白。
“妈，您怎么了？”苏玉焦急地问。
苏母喃喃自语：“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想起小女儿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那些被刻意忽视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个总是安静地躲在角落的姑娘，每次回家那个渴望得到她认可的眼神......
“妈！您别被她骗了！”苏玉急切地打断她的思绪，“她就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您难堪！”
苏母抬头看着大女儿精致的妆容，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阿玉，”她轻声问，“当年......当年你为什么非要我给他们下药，你不是说你喜欢顾凛琛吗？”
苏玉脸色骤变：“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当年只是希望妹妹幸福而已，谁知道她......”
“算了，不重要了。”苏母疲惫地摆摆手，“去准备订婚宴吧。”
她望向窗外，秦婉宁的展台前依然人头攒动。
那个曾经被她忽视的小女儿，如今已经站在了她够不到的高度。
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
但很快，苏母擦干眼泪，挺直腰板。
她还有苏玉，还有顾家这门好亲事。
至于秦婉宁.......以后就当没这个女儿吧。
可她心里清楚，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