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苏家老宅,秦婉宁抱着熟睡的糖糖站在门前,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按响门铃,很快,管家张妈开了门,见到她时明显一愣:“二......二小姐?”
秦婉宁淡淡一笑:“张妈,我来拿点东西。”
张妈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侧身让她进去。
客厅里,苏父苏母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听到动静抬头,见到秦婉宁的瞬间,脸色骤变。
“你还知道回来?!”苏母猛地站起身,声音尖锐,“一走就是三年,连个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苏父也沉着脸,冷冷道:“怎么,现在攀上秦家,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秦婉宁神色平静,只是将糖糖抱得更稳了些:“我只是来拿奶奶留给我的东西,拿完就走。”
“呵,你还惦记着那个镯子?”苏母冷笑,“你奶奶偏心你,临死前还偷偷塞给你东西,你配吗?”
“我不配?”秦婉宁抬眸,眼底一片冷意,“那你们配吗?从我回来至今,你们眼里只有苏玉,我生病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被冤枉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苏父拍桌而起:“放肆!你就是这么跟父母说话的?!”
“父母?”秦婉宁轻笑一声,眼里却毫无温度,“你们有把我当女儿吗?当年我被苏玉刻意扔掉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陷害我与宴会丢人的时候,你们装聋作哑;我被顾家刁难的时候,你们冷眼旁观。现在,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苏母听到扔掉那句话时,有些慌了神,但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呢?
她高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就因为你姐姐现在和顾家订婚,所以嫉妒了吧?”
苏母气得发抖,指着她怀里的糖糖:“这孩子是谁的?你该不会是在外面跟野男人生的吧?真是丢尽我们苏家的脸!”
秦婉宁眼神一寒:“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过问。”
她不再理会他们的谩骂,径直朝楼上走去。
苏母见状,冲上来想拦住她:“你给我站住!那镯子是苏家的东西,你休想带走!”
秦婉宁侧身避开,冷声道:“那是奶奶给我的,谁都别想碰。”
苏母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打她,却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
小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秦婉宁身侧,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墙,挡在苏母面前。
他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夫人,请自重。”
苏母被他的气势震慑,吓得后退两步,脸色发白:“你......你是谁?!”
秦婉宁没再理会,抱着糖糖上楼,径直走向自己曾经的房间。
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都蒙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进来过。
她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最深处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子,晶莹剔透,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温润的光。
这是奶奶临终前偷偷塞给她的,说是留给她的嫁妆。
秦婉宁轻轻抚摸着镯子,眼眶微热。
这是她在苏家,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她深吸一口气,将镯子收好,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刚走到楼梯口,她就听到楼下传来苏父愤怒的声音:“你给我滚!从今以后,苏家没你这个女儿!”
秦婉宁脚步一顿,随后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正合我意。”她淡淡道,“从今天起,我就当没有你们这对父母。”
苏母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不孝女!”
秦婉宁不再理会,抱着糖糖大步走出苏家大门。
夜风微凉,她站在车前,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冰冷的宅子。
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家。
“小姐,走吧。”小黑低声提醒。
秦婉宁收回目光,抱着糖糖坐进车里。
车门关上,将苏家的谩骂彻底隔绝在外。
她低头看着熟睡的糖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低声道:“糖糖,阿宁只有你了。”
车子缓缓驶离,苏家的影子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回头。